《》（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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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腦子裏的片都是黑市買來的殘次品嗎?

克里森打亂了埋伏計劃。我咒罵着舉起槍托，緊跟在他的身後。

肅清者冷硬的純白臉龐在克里森叫喊的瞬間，整齊的將監視器投向這裏。這片暗沉的夜下，數十雙淡綠機械眼準的鎖定我和克里森，紅的光標密集的出現在我們身體各個部位，只需要輕輕用力就足以致我們於死地的部位。

和肅清者我打道不止一次，面對如此龐大的數目，還是生平第一次。這些怪物經過洗腦，早已經失去了身為人類的基本常識，思維模式更傾向於市面上的軍用機器人，智能卻高了不止一倍。是村田公司特意為了保護某些大人物設計的殺戮機器。

“我敢保證，這經歷跟老李説，他肯定不信。”

“先活着出去再説吧。”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白人，想着他平時吹牛的樣子，莫名的想笑。

我緊靠着克里森堅硬的後背，黃褐酸臭雨滴從正上方那片虛假的藍天幕落下。體在我的臉上淌，嘴角不可避免的滲進幾滴口欠佳的雨水。這些雨水來自上層人的生活殘餘，其中富含大量的微量元素，據説商業街裏有專門賣提取物質做成的營養劑，還美其名曰富人餐。

不知道味道如何，之後一定要嚐嚐。

遠處不斷加入戰場的肅清者增多，我愈發覺得正面敵是個錯誤決策。

“你這滿腦子肌的大**，字典裏是沒有埋伏二字嗎?”

“我又沒讀過那本孫此啥來着?”克里森大概在儲存器中檢索不出來那本書的名字，我好心提醒。

“孫子兵法?”

“對，就是這個!”克里森聲音聽不出緊張，或許這跟他的過度賽博化有關。

“另外，我腦子裏裝的是最新款的刻錄片，不是肌。”

“接下來呢?你的刻錄片制定了什麼絕妙的作戰計劃嗎?”我挖苦的問道，腦中不斷升級的危險警報提醒我即將面對的是怎樣可怕的境地。

“計劃?”克里森手掌關節的減震壓桿撞擊步槍握把，橡膠板機輕微扣動。

“幹就完事了!”特製的黑信號干擾彈在槍口噴吐的火舌中，向遠處的肅清者擊。

“好吧。”很符合他的風格的作戰計劃，也確實是當下唯一的選擇。

我很喜歡上世紀九十年代的一首曲子，比起現在清一的經過仿真器調音潤過的電子樂，和恐怖分子演奏的重金屬搖滾。我更中意口琴獨特的糲質，那種氣劃過簧片微微震動的寂寞。

於是，世紀末的孤寂、優雅的獨奏，穿越百年的時間來到這片被科技高度異化的時代。

盛大的廝殺表演開始了步槍準的撕開肅清者口灰的合金板甲，紫的核心佈滿了好看的裂痕，轉眼化作粉塵。

“真硬啊!”克里森用力的將槍口從深埋進一堆已經看不出是腦袋的金屬碎片中出。

我回身一槍，把克里森背後準備偷襲的傢伙擊倒。

“希望你下一次也能這麼好運。”我上前踩着那具還在掙扎的死屍，補上最後一槍。

“砰!”子彈從耳邊劃過，讓我神經系統嘈雜片刻。

“這句話還給你。”看着身後倒地不起的敵人，我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還剩幾個?”黑暗中源源不斷的紅光閃爍，近乎水般湧來。

“誰知道。”我從上衣口袋裏翻找，一個白的硬質紙盒出現在我的手中。下方印有清晰的字樣——上海煙草出品，大前門。

這煙可是在黑市都不好的高級貨。

“有火嗎?”幸好還有最後一，我叼在嘴裏。

“這個行嗎?”克里森撿起地上還冒着火焰的殘骸，看形狀似乎是個手掌?

“湊合吧。”我靠近點燃煙絲，想着要不要把手指裝個小型發火器，免得遇到有煙沒火的尷尬境地。

“克里森!”

“怎麼?別告訴我現在才想到害怕。”他換上之後僅有的幾發子彈，手臂中的震動刀彈出。

“沒什麼，就是看看你死了沒有。”

“哈哈。”

“那麼你呢?”克里森蓄勢待發。

“還活着嗎?”

“古思源!”

“古思源!”

“古思源!都什麼時候了，上課不好好聽講!”女人站在講台上，美麗的臉上擺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你們是為我學嗎?是為你們將來”剛剛好像有人叫我，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我還活着嗎?”我望向窗外，努力回憶起夢中的景象。

“當然。”夢依晨恰到好處的小聲回答。

我同意她的看法，就是不知道夢裏我是怎麼回答的。

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