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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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太陽昇得早,才六點多,天就大亮了,學生宿舍的窗簾刻意做得很薄,曬在眼睛上,刺眼得很。
阮輕暮在牀上翻了個身,痛苦地睜開了眼。
上輩子過得瀟灑恣意,夜夜笙歌、逍遙,睡到上三竿那是常態,怎麼穿越到這個陌生世界,窮也就罷了,誰能想到,還要受這種莫名其妙的約束?
想想前世練功習武,他從來都是一點就透、進步神速,哪裏受過這樣的苦呢?
…
…
這麼一大早的就要起來,據説以後還要晨跑和晚自習,晚上十點半就要熄燈,簡直是瘋了。
以前他們魔宗約束下屬,都沒這麼苛刻的!
扭頭看看隔壁牀鋪,早已經空無一人,夏涼被和昨晚一樣,疊得像塊豆腐乾,整齊嚴謹。
正發着呆,門被敲響了,聲音很輕,小心翼翼的。
阮輕暮痛苦地哼:“誰?”難不成還有專門的宿管負責催人上課?
一個男生的聲音隔着門,顯得很微弱:“是我,方離。你起牀了嗎?”阮輕暮愣了愣,趕緊爬下了牀,跳着腳開了門:“是你?”方離也穿着校服,清清的,眉眼温順:“我昨天晚上聽他們説,你被安排到一樓了。”他舉起手,一個塑料袋裏裝着兩個包子、一個茶葉蛋、一油條,還有一袋豆漿。
“食堂有點遠,你腿不方便吧,我已經吃完了,給你帶點兒。”方離有點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就每樣來一點。”阮輕暮眼睛一亮:“太好了,快進來,我正懶得動呢。”沒人伺候到嘴邊上,還得拄着枴杖跳去食堂,寧可餓着算了。
方離小心地看了看房間裏,有點緊張:“啊……進去方便嗎?”這可是秦大佬的宿舍!
阮輕暮奇了:“有什麼不方便?又沒藏着女人。”方離臉漲紅了,趕緊走進來,把早點放在了桌上:“那、那你快點吃,吃完了去教室,待會兒要考試的。”阮輕暮應了一聲,困懨懨地跑到衞生間裏開始洗刷。
衞生間不大,洗臉池邊的面積更小,只擺放着兩副牙刷和漱口杯,阮輕暮看了看右邊那套看上去就很貴的電動牙刷,嘖了一聲。
出來的時候,方離正坐在旁邊的凳子上,規規矩矩的,雙手擺在膝蓋上。
阮輕暮坐下來,一抬頭看見他的樣子,隨口開着玩笑:“幹嗎像個小媳婦似的,女生都沒你坐得端正。”方離低下了頭,臉僵硬了。
“喂,真的謝謝了啊。”阮輕暮也沒注意到他神情,抓起一個包子,“昨天載我回家,今天又幫我帶飯。”方離侷促地擺擺手:“順手的事兒。對了,你這些天都不方便打飯吧,我都幫你帶吧。”
“不用了吧,我能行。”阮輕暮晃了晃腿,“其實能走,就是醫生説最好休養一下,真的不是瘸子。”方離小聲説:“你還不知道我們食堂中午多可怕嗎?紅燒大排和四喜丸子那幾個窗口,能把人擠得七竅生煙。”阮輕暮歪着頭想了想,還真是。
記憶裏每到中午,烏央烏央的一羣人瘋了一樣向食堂跑,哪個窗口前都人山人海的。
“好,那就麻煩你一個月。”他也不客氣,“等我好了,我再幫你打一個月飯!”方離羞澀地笑了:“那好。”他欠身衝着油條指了指:“趁熱先吃這個,冷了油膩,傷胃的。”兩人正説着話,門口忽然傳來“啪嗒”一聲,智能門鎖打開了。
秦淵面無表情,拎着一個同樣的食堂打包塑料袋,站在門口。
方離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秦、秦淵同學,你好!”窗外的朝陽淺淡,照在門口秦淵的冷峻眉眼上,看不清表情。
他的目光淡淡掃過兩個人面前的桌子,落在了滿滿當當的早點上,似乎有剎那的愣神。
阮輕暮一愣,笑着招招手:“哎呀,你也打回來吃?”門口的男生神情僵硬,似乎不太願意搭理他似的。
好半天,他才冷冷進門,獨自坐在自己的桌前,慢地坐了下來。
然後,開始一口口地,開始吃那份早餐。
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咽得特別慢,有點艱難。……高二正式開學前兩天,連着摸底大考。
上午考語文,下午數學加英語,沒有分班,依舊都坐在自己原班級的座位上。
阮輕暮和方離進來的時候,絕大多數人都已經就座了,有人在臨時抱佛腳看書,有人在哼哼唧唧背單詞,鬧哄哄的。
可阮輕暮一進門,整個教室卻忽然靜了一下。
阮輕暮有點詫異,慢悠悠走到自己座位上,剛一坐下,就明白了。
難怪大家看他進來,氣氛立刻變得詭異,原來有幺蛾子等着呢。
昨天返校第一天,大家都領了新教材,他也沒當回事,懶得揹着回家,全都堆在了屜裏。
可就這麼一晚上的時間,七八本新教材全都爛了。
封面和內頁都被撕掉了一大半,碎紙扔在桌面上,一本練習冊被攤開了,上面是紅墨水寫的幾個大字,觸目驚心。
“死去吧,臭瘸子!”字跡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左手寫的,查不出主人。
方離一眼看過來,臉都白了,又驚又怕地看了看後面,果然,劉鈞和幾個男生正抱着胳膊,囂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