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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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小事,我竟然會覺得心裏很難過。你説,我這樣,是不是矯情又貪婪?”電話那邊,阮輕暮冷冷地了一句:“不是的。完全不是這樣。”
“別説別人了,就連我自己,想着想着,都覺得不喜歡我自己。”秦淵在那邊,停了一會兒,聲音好像振作了一點,“不過沒事了,我就是忽然亂想了一下,想完了,也就過去了。”阮輕暮皺了皺眉:“你——”
“對了,你今天做了多少試卷?”秦淵迅速截斷了他,“寒假的作業這麼多,我們説好了的,要在這段時間裏再補一下基礎知識。”阮輕暮沉默了一下,“嗯”了一聲:“做了一張物理卷子。”
“你的物理和化學都要補起來,我這兩天幫你整理一下你的薄弱環節,還有,英語單詞和知識點要重複記憶的,不能仗着你記憶力好就……”
“秦淵。”阮輕暮忍無可忍地打斷他,“你在岔開話題,是嗎?”秦淵頓住了。
“我已經好了。”他堅持地重複着,“就是有一點忽然的情緒而已,是我錯了,不該忽然説這些。你真的不用理會。”阮輕暮輕聲地説:“可是,你沒有錯啊。”無論是忍不住向他傾倒負面的情緒,還是他對他父親的失望,這些又有什麼錯呢?
“你爸爸認不出來你,那當然是他的錯。就算是被畫成鬼一樣,父母親也應該在一大堆孩子裏,一眼找出自己家那個來。”他心裏像是有一小團火在燒,燒得他又疼,又焦躁,“假如再小一點,你完全可以生氣得撒潑打滾,耍賴哭號。”
“可是我不是小孩子了。”秦淵低聲説。
阮輕暮搖頭:“長到多少歲,都是父母的孩子。”手機那頭,罕見地一直沉默着。許久後,秦淵輕聲説:“都怪你。”
“啊?什麼?”阮輕暮有點驚訝。
“你説你去世的爸爸的時候,口氣那麼驕傲。”秦淵説,“所以就顯得對比鮮明,刺到我了。”阮輕暮“嘖”了一聲:“秦少俠,你耍無賴啊。忽然就把罪名安我頭上了嗎?”秦淵聲音柔和:“因為我沒人可以怪罪了。”這話原本只是平常,可是阮輕暮聽着,卻心裏驀然一酸。
“行,準你了。以後有什麼不高興的事都可以怪我。”他慢悠悠地説,“反正你這種人,這種時候也不多。”好半晌,阮輕暮又問:“那你回來的時候,還敢不敢聽我爸的英雄事蹟了?”秦淵聲音低低的:“要的。你到我家來,慢慢説給我聽。”
“好啊,一直説要去你家健身房打沙袋呢!”阮輕暮神一振,“看我到時候打得你滿地找牙。”秦淵鬱郁的語氣終於淡去了,在那邊輕輕笑了一聲:“健身房裏有一塊厚地墊,你打輸了,可以躺在地墊上面,一邊拼命氣,一邊休息,一邊慢慢説。”阮輕暮佯裝大怒:“呸,為什麼不是你輸了?你才拼命氣呢!”
“哦……也許都會很累吧。”秦淵聲音忽然有點奇異的啞,“不過沒關係,出汗太多的話,可以在我家洗個澡。”阮輕暮握着電話,在牀上趴着,彷彿被定住了。
臉燒得厲害,好像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話。
可是明明就是很正常啊?!
慌了那麼片刻,他若無其事地打哈哈:“我才不要。洗完澡沒有換洗的內衣,多難受。”那邊半晌沒接話,正當阮輕暮的心跳怦怦直跳時,秦淵極低、極忸怩的聲音才傳來:“你可以穿我的。我的應該比你大一號,你肯定能穿得下。”阮輕暮呆呆地聽着,忽然咬牙:“憑什麼你就大一號?胡説,我才大!”秦淵的聲音更啞:“我是説圍和尺碼。”他頓了頓,才低聲問:“你以為我説什麼大?”阮輕暮目瞪口呆,整個臉忽然赤紅起來:“我當然也是説圍啊,我可呢,誰他媽的比你小啊!”秦淵那邊的電話安靜極了,好半天,好像才傳來了一聲奇怪的微弱聲響,聽不太明白。
阮輕暮只覺得小小的房間裏忽然温度好像升高了,腦子裏一片混亂。受不了這奇怪的沉默,他慌忙又補充一句:“再説了,誰要穿你的舊內衣啊。”秦淵沉默了一下:“我是説家裏有全新的。”
“哦!”
“不過……洗過的舊內衣的確穿着更舒服些。”阮輕暮忽然從牀上跳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掛了電話。
掛斷了,又茫然地坐在牀邊,瞪着黑掉的手機,懊惱地在在枕頭上狠勁地捶了幾下。
啊啊啊啊,人家的意思當然是家裏有嶄新的可以換,為什麼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要穿秦淵的舊內衣啊!!
正在捶枕頭呢,猛一回頭,又傻了。
小啞巴不知道什麼時候推開了一條門縫,正瞪着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在那兒看了多久。
阮輕暮一言不發瞪着他,臉上燒得厲害。小啞巴看他呆呆地不動,磨蹭着湊過來,忽然擔憂地伸出手,在他通紅的額頭摸了摸。
傻乎乎的,學着大人試探發燒的模樣。
阮輕暮一把抱起他,大步星往屋子外面跑,跑到外面的小客廳裏,一下子把小傢伙墩在沙發上:“媽,你看着點小樁,我在房間裏,不准他偷偷進來啊!”穆婉麗詫異地看着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