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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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悻悻地坐起身:“麗姐,你也真不講究,剛給我捏過腳,這就給你兒子做早飯?”穆婉麗急了,伸手拿起巾就想他:“你給我閉嘴!”身後,阮輕暮説:“媽,你忙吧,我自己去鍋裏熱熱。”穆婉麗只好作罷:“那行,你自己,可別砸鍋摔碗的啊。”阮輕暮隨口問金們:“你們花臂老大呢?”兩個金小弟異口同聲:“邱哥去買滷菜去了,他要來這兒蹭飯,説隔壁街‘黃記老滷’的滷牛才好。”穆婉麗尷尬地看了看阮輕暮,轉身啐了一口:“那當然,來蹭飯還敢不帶菜?”阮輕暮笑了笑,沒説話。又路過另一間,往裏面看了看。
小芸站在按摩牀邊,給一個大姐敲背,旁邊沒有人。
阮輕暮探頭進去:“芸姐,小樁呢?”小芸半側過臉,笑着衝外面指:“李叔帶他在隔壁小賣部玩呢。”阮輕暮轉身出去,果然,鄰居家門面的小賣部旁邊,老李頭坐在小藤椅上,懷裏摟着小啞巴,逗他玩兒呢。
“這個好吃?還是這個?”陽光下,老頭兒手裏拿着幾個花花綠綠的東西,殷勤地給小啞巴看,“這是黃桃的,這是草莓……”阮輕暮躡手躡腳走進去,站在他身後,陰森森地開口:“拐孩子呢?”老李頭一哆嗦,猛地跳起來:“小壞胚子,裝神鬼的,老人家心臟病都要被你嚇出來了。”小啞巴一扭頭,看見阮輕暮,眼睛就是一亮。
他使勁掙了老李頭的懷抱,撲過來,抱住了阮輕暮的腿。
老李頭手裏拿着好幾個漂亮的果凍,可是小傢伙還是怕人,被他摟在懷裏,怯生生地不敢動,但一看到阮輕暮,就立刻黏在他身上,也不嫌熱。
阮輕暮從老李頭手裏抓過來一個果凍,剝開,遞給了小啞巴:“吃。”小啞巴立刻張開嘴,高高興興地了一口。
小賣部老闆“嘖”了一聲:“別給小樁多吃,他可饞了。”阮輕暮又從老李頭手裏拿了一個:“吃唄,小孩子貪嘴多正常。又不是不給你錢。”小傢伙比前些天神多了,身上的各種傷痕都淡了些,頭上被磚頭拍花的地方也拆了紗布,細細的絨碎髮長出了點。
他捧着大杯果凍,小心地溜了幾下,叼出裏面的黃桃,珍惜地在嘴巴里吧嗒着。
小賣部老闆嘆了口氣:“不是我不想賣啊,老李一上午餵了他十幾個了。”阮輕暮吃了一驚,看看小啞巴的肚子,伸手拍了拍:“瞧不出來,這麼能吃啊?”十幾個,這就是他來吃,也得覺得撐得慌。
天氣有點秋老虎,十月初的上午,依舊熱得很,小啞巴只穿着個小背心,瘦骨伶仃的肚子出了點兒,小肚臍圓溜溜的。
被他這麼一拍,小啞巴立刻“咯咯”笑起來,小身子扭來扭去,像個小牛皮糖。
老李頭在一邊酸溜溜的:“拿吃的逗他半天都不笑,瞧見你就笑得跟朵花兒似的。這小鬼真是養不。”阮輕暮斜着眼看他:“那當然,我和他有緣分。”他伸手把小啞巴拉過來,在嘴巴上比劃着拉拉鍊,又指了指他的小肚子,做了個爆炸的手勢:“不要多吃了,肚子會炸!”小啞巴聰明得很,一下子就看明白了,驚得立刻往旁邊一躲,手捧着肚子,小臉嚇得蠟黃。
小賣部老闆被逗得哈哈笑,老李頭趕緊攬着小啞巴,惱怒地瞪着阮輕暮:“你一個大人,嚇小孩做什麼,壞得很!”阮輕暮哈哈大笑,心情大好地放開了小啞巴,跑進廚房。
鍋裏果然有一排鍋貼躺着,還微微帶着熱氣。
他點燃了煤氣灶,簡單熱了一小會兒,夾起來吃了五六個。
其實在學校已經吃過了。
秦淵的腳情況還不錯,冷敷及時,本身也不嚴重,早上起來時沒腫起來,活動時也沒有明顯的疼痛。
可是阮輕暮還是怕他加重,早早地就定了鬧鐘起來,一個人跑到外面的早點街,拎了兩籠上次吃過的小籠湯包,還打包了兩碗赤豆粥回來。
怕包子涼了變油膩,他是一路上是小跑回來的,到了寢室一看,老闆給的醋裝在一個小塑料打包盒裏,還灑了不少出來。
兩個人貓在106裏,吃得滿屋子醋味,久久不散。
阮輕暮是覺得當然不如堂食好吃,可是秦淵卻很堅持,説這一次比上次的還好吃些。
阮輕暮站在廚房裏,忽然想起什麼來,拿着手機“咔嚓”對着煎餃拍了幾張,隨手發給了微信上的某人。
“鮮鍋貼餃,不比李記湯包差。”很快,秦淵的回信到了:“到家了?早上沒吃飽嗎?”阮輕暮笑着回:“我媽做的,不吃點,她多難受啊。”秦淵頓了一小會兒,才平靜地回答:“一定很好吃吧。”他不愛一大早就有做飯的阿姨來打擾,早餐一直都是吃簡單的麪包牛,這種家常的早點,好像從獨居以後,就再也沒吃過了。
阮輕暮回到自己的小房間,看着那行回話,心裏忽然就又酸又軟。
“下次回校,我給你帶點?”秦淵安靜了一會兒,才回:“好。”正和阮輕暮聊着天,他的手機響了。
秦淵凝視着號碼,臉淡淡的,點了接聽:“爸?”對面的背景音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