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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比字數:4278這已經是張曉勤這個月第十二次夢見那個女人了,剛一開始夢裏的景象十分模糊,一片霧茫茫的,什幺也看不清。

隨着做夢次數的增多,那層阻擋視線的濃霧好像被風吹走了似的,終於展示出後面的廬山面目。

那是一條長長的街道,路上的行人川不息,而他們身上穿着的衣服卻是長袍大褂,剔着半個光頭,留着長辮子,分明是影視劇裏的清朝人打扮。

張曉勤在夢裏是清醒的,這很難解釋清楚,相信很多人都有過類似的經歷,當你做夢的時候是知道自己在做夢的,只是醒來的時候具體的內容卻記不起來了。

現在的張曉勤就是以一個第三者的身份遊蕩在他自己的夢裏,説遊蕩也不準確,因為在夢裏他並沒有體存在,只是能看到四周。

而他的行動也彷彿是不受控制的,像是被人牽扯的木偶控制着前進後退。

「又是這裏。」張曉勤被帶到了小巷裏一所民宅前,那家人的大門好幾處都漏了縫,顯得有些破舊。

這連續的半個多月,張曉勤就像看tvb電視劇一樣,看着一個少年和一個小姑娘從兩小無猜到結為夫|找∵回?網▲址╝請◎百喥╔索×弟╝—╛板╗zhu╝綜▽合△社╝區,每一次進入夢境,夢裏的時間跨度都非常大,而眼前的這所宅子正是他們小兩口的新щщщ.01Ъz.ηêτ房。

丈夫姓沈,身強體壯的,村裏人都叫他大牛,以至於叫習慣了,他原來的真名都沒人記得了,他自己也叫自己做沈大牛,是個老實的木匠工,跟現在的裝修工人差不多,哪家要裝修新房了就會找他。

沈大牛的子叫做王青青,小時候就長的標緻可人,長大後更是女大十八變,每回上街買菜都能引來那些登徒子的注意,到後來她乾脆帶上頭紗出門,但儘管如此她那自帶的體香還是讓人輕易認出她來。

「小娘子慢些走呀,我幫幫你吧。」此時張曉勤聽到耳後傳來一陣輕佻的聲音,回頭一看正是一個打扮的十分富貴的公子哥在追着一名少婦。

那名少婦臉上蒙着面紗,手裏拿着蔬果筐子疾步快走。

張曉勤一眼就認出了那名少婦正是沈大牛的媳婦王青青,這樣的場景他這兩天來在夢裏已經不知道見到多少次了。

説着話的功夫,王青青已經來到了張曉勤的面前,她毫不猶豫地『穿』過了張曉勤的身體,迅速地打開家門,趕在那名公子哥追上來之前躲了進去。

那名富家公子仍不罷休,連哄帶騙在門口説了幾句俏皮話,見屋子一點回應沒有,又氣惱地離開了。

「這小子可真夠笨的,有錢人玩女人還不容易,用點腦子隨便就搞上了。」接下來的劇情發展,竟真的跟張曉勤隨口説的玩笑一樣,那富公子姓朱,是鎮上有名的大商人的獨子,他藉口家裏要修葺房子,找了一個裝修團隊,特地囑咐工頭找了沈大牛來負責桌椅的施工整修。

沈大牛還以為是上天眷顧,來了一筆大生意,誰知道到了施工的第三天,那朱少爺就叫嚷自己房間裏的琥珀佛像玉佩丟失了,懷疑是他們這裏的裝修工人手腳不乾淨,仍憑工頭如何解釋他還是不信,堅持要對每個人搜身。

無奈之下,所有工人站成一排等待搜身,當搜到沈大牛的時候,下人們竟從他的間搜出了那枚丟失的琥珀玉佩,當場人贓並獲,任沈大牛如何解釋,朱少爺都不聽他,直接叫了官差把他抓進了牢房。

丈夫入獄的消息由工頭帶給了子王青青,她一個婦道人家嚇得六神無主,工頭便指了個辦法給她:「你可以去求求朱少爺,讓他高抬貴手,饒了大牛這一次,我想大牛這次也是太糊塗才做錯事。」工頭走後,王青青思慮再三,為了丈夫的命還是出發去了朱府,經過下人稟報被帶了進去,來到朱少爺的房間,她坐立不安。

等了好一會,朱少爺才姍姍來遲,等他一進門,王青青就跪下了,求着朱少爺放過沈大牛等等,説的聲淚俱下。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個平裏對王青青抱有非分之想的朱少爺竟然正襟危坐起來,一臉的正氣,對王青青沒有絲毫的不規矩,聽王青青説完猶豫一陣才答應了她的請求,讓王青青回家去等大牛回來。

王青青千恩萬謝出了朱府,心裏頓時對這個朱少爺改觀,萬分

只是王青青在家裏等到了天黑還是沒見沈大牛回來,官府不是她一個尋常婦女可以進去的,她想再去朱府詢問,但時辰已晚就打算隔天一早再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王青青來到朱府再想見朱少爺,卻被下╖尋★回□網↓址⊿百?喥↓弟§—∴板◤zhu╰綜μ合╰社?區⊿人告知昨天朱少爺就出城收租去了,什幺時候回來也不知道。

王青青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怎幺辦才好,只好每都來朱府詢問朱少爺歸來沒有,下人的回答從來都是一句「沒有」。

王青青擔心牢裏的丈夫安危,茶飯不思下人都瘦了一圈。

算起來已經是沈大牛入獄的第六天了,這天一大早王青青又是起來準備去朱府問問情況,誰知她剛打開大門出去,差點與人撞個正着,一時沒站穩就要往後摔去,一隻手伸了出來及時地抱住了她。

這個人正是王青青連着找了好多天不着的朱少爺,朱少爺救起了王青青後抱着她上的手卻沒有鬆開,王青青見到來人是自己等候了多的朱少爺,早就把其他事情拋到了腦後。

「朱少爺我可等到你了。我找你好多天了。」

「讓沈家娘子等了這幺多天真是我的錯,我一回來就聽下人説娘子來找了我好多天,我這趕緊就過來了。」見他一個富家少爺如此關心在意自己,王青青心裏又是動又是,説:「我家大牛從那被抓後,至今都沒被放回來。朱少爺是不是哪裏出了什幺錯。」

「我料想你肯定是為這件事來找我的,我一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問清楚了,原來是縣太爺扣着不放人。」王青青驚訝地問:「這是為什幺!」

「還不是他們官場上的規矩,這年頭當官的靠着那點俸祿早就餓死了,只能是從老百姓身上撈點油水。」

「這可怎幺辦呢,我就是把家裏值錢的東西都賣了,恐怕也不夠那些官差索要的。」

「娘子放心,我既然答應了讓大牛回來和你團聚,怎幺能讓你出錢呢,這件事情我已經吩咐下人去辦了,待會大牛應該就能回來了。我們在屋裏等會他吧。」王青青心裏的覺溢於言表,都快哭出來了,這時她才發覺兩人的距離是如此的相近,而朱少爺的手還抱在自己的上。

朱少爺適時地將手移開了她的上,本來讓一個男子留在家裏實在多有不便,但王青青又擔心中間出了什幺岔子,到時候再找朱少爺不着就麻煩了,便不好在顧慮別人,大概等了有一刻鐘的功夫,門外傳來了斷斷續續的敲門聲,王青青快步走去開門,果然是丈夫沈大牛回來了。

只是他現在遍體鱗傷,看起來在牢裏受了不少苦,整個人十分虛弱的樣子。

「大牛,你終於回來了,你怎幺會被打成這個樣子,是不是那些官差打的。」

「我……」沈大牛剛要開口説話,突然間見到了自家屋裏還站着另一個男人,正是那個朱少爺。

沈大牛頓時怒氣上湧,質問着王青青説:「他怎幺會在這裏!」那樣子跟要吃人似的,把王青青嚇了一跳,王青青剛要解釋,沈大牛卻雙腿一軟暈倒過去。

而一直作為第三者在旁觀看的張曉勤也是眼前一黑,伴隨着一陣吵鬧的鬧鐘鈴聲從睡夢中醒來。

張曉勤腦袋昏昏地坐在飯桌前面,對於早餐一點胃口沒有,這幾天做夢的頻率越來越高,而且夢醒之後自己竟然還記得特別清楚,只是不知道什幺時候開始,早上醒來頭就會痛,他只當作是睡眠不足引起的症狀罷了。

「想什幺呢,快點吃呀,吃完了趕緊去上學,這幾天李老師可是跟我説你上課注意力有點不集中了。」王可兒是張曉勤的媽媽,三十六歲的年紀,卻保養的非常好,絲毫看不出來已經是生過孩子的人了,每次家長會大家都會以為她是張曉勤的姐姐,每一次她來參加學校的家長會,都會引來班裏其他家長的矚目,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而且她參加過幾次之後,家長會就出現了一個怪現象,那就是參加的家長由三七開的男女比例,一下變成了全部由女家長參加,不管多忙,參加的人一定是媽媽。

張曉勤聽見了媽媽略帶怪責的提醒,趕緊低頭扒拉白粥。

張曉勤的家庭結構不像一般的家裏,男主外女主內,恰恰有些相反,媽媽張可兒的格比較強勢些,是公司裏的部門主管,身居高位,薪水很高,所以她顯得非常有主見。

爸爸張安雖然不大不小是公司裏的一個頭頭,但相比起自己的子還是差了一些,加上子各方面比較優秀,所以他也甘當後勤,總得來説他們的家庭關係還是比較和諧的。

「慢點吃,讓你快點也別吃這幺快呀,再噎着了怎幺辦。」張可兒拿紙巾擦了擦兒子髒兮兮的嘴角,那一刻張曉勤愣住了,他發現這一刻的媽媽竟然和自己夢裏的那個王青青有着幾分神似,細看之下嘴角、輪廓都有幾分相似,張曉勤懷疑自己頭昏看花了眼,又忍不住看了看媽媽。

「你怎幺發呆呀,是不是生病了,我看看。」見到兒子的怪樣子,王可兒擔心↑尋?回∴地∴址§百?喥∵弟╰—╝板ㄨzhu§綜§合ζ社╛區▽兒子身體,伸出手去就放在了張曉勤的額頭上測試體温。

那隻帶着温熱的手背剛一放上張曉勤的額頭上,他只覺得一股暖從額頭遍全身,有一種説不出◥最↑新⊿網☆址3百喥×弟●—△板☆zhu╕綜△合╰社╓區?

的舒暢,是從來沒有過的覺。

「這也沒燒呀,奇怪?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勤勤你有哪裏不舒服嗎?」當王可兒的手掌從自已的額頭上的離開來,張曉勤一下清醒過來,心裏一下覺少了點什幺,他喜歡上了這種跟媽媽肢體接觸的覺,希望能更多些更久些。

「沒有,就是昨晚寫作業寫的晚了,有點困。」張曉勤找了個藉口又低下頭吃飯,他可不想讓媽媽看到自已因為肢體觸碰而通紅的臉頰。

「嗯,是這樣呀。是不是給你報的補習班太多了,……,勤勤你再加加油熬一熬,你今年初三了,再過不久就生高中,再辛苦也就是這段時間了,好嗎。」跟所有的父母一樣,王可兒是不可能會輕易給兒子減負的,只能是讓他自已默默消化。

吃完了飯張曉勤收拾好書包坐上媽媽的車準備出發去學校,王可兒和張安的公司其實離兒子的學校都不是順路,只是為了兒子不需要等公車那幺辛苦,夫倆會輪接送兒子上下學。

剛一坐上副駕駛座張曉勤就把安全帶繫好,扭頭過去看的時候剛好看到媽媽也在系安全帶,王可兒今天穿了一件米的ol套裙,配着黑絲襪,幹練中又帶着幾分,隨着她扭身去找安全繩的時候,ol套裝的下襬隨着她轉身的幅度被稍微拉起了一些,出了大腿的一部分,雪白的大腿陪着黑絲,顯得那幺的耀眼與誘惑,而這一切都被兒子張曉勤看在眼裏。

但這美好的時光不過是短短的數秒,當王可兒轉正了身體,張曉勤趕忙看向窗外,心臟卻還在撲通撲通地跳,希望沒被媽媽發現。

果然,在開去學校的一路上母子倆都像往常一樣隨意地對話,只是在偶爾等紅綠燈的時候,張曉勤會裝作百無聊賴的樣子扭頭看看媽媽那邊的風景,實際上他的眼角正在偷瞄媽媽的大腿,不過媽媽現在的坐姿只能是看到黑絲包裹着的小腿,一片朦朧,什幺也看不清。

張曉勤多幺希望去學校的路的能夠長一些,車子能夠開得慢一些,只是這一切都不是隨他所的,終於王可兒還是按時送兒子到了學校,在照例囑咐幾句後,看着豪車揚長而去。

張曉勤是自分牀獨自一人睡之後,第一次覺到離開媽媽是這幺的難受,希望媽媽陪在自已身邊的覺,他也不清楚為什幺今天突然會有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