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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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暗衞,但是幾乎沒有現過身,也從未提過他們的名字。不過與其説是名字,倒更不如説是代號。
李狄心機地找了許多巡鹽相關的事和沈初胡扯,但是正兒八經、利害相關的又壓沒提,明顯就是想轉移注意力,但又怕真提起沈初的興致,不説趕了一天的路都很累了,他也不是真想説公事,只不過勾着沈初罷了。
果然沒一會,沈初實在熬不住就睡着了。李狄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直接躺在了牀榻外側,將人攬在了懷裏睡了。
第二天早晨,沈初是被崽崽咯吱咯吱的笑聲吵醒的,睜開眼看見小傢伙在李狄前滾來滾去,學了貓熊滾滾十成十的髓。
他滿頭黑線,無語道,“殿下,你怎麼會在這?”小傢伙好奇地看了看他爹,又好奇地看了看李狄。
李狄笑道,“朋友間秉燭夜聊太久,最後抵足而眠也不算罕事,小初何必大驚小怪。”沈初沒再和他胡攪蠻纏。
收拾後,知監賴榮領他們用了早膳,又去附近幾個最大的鹽場看了看。
賴榮一邊給他們解釋道,“大部分鹽都是從成片成片的鹽田裏面曬出來的鹽,這鹽就可以直接食用。我們江淮一帶的鹽,質重而黑,一升重一斤左右,而越州、南越一帶的鹽,質輕而白,一升只重六、七兩。”
“我們這裏的鹽啊,可比越州、百越那一帶的好,不僅做調料美味,還能養生健體,可是難得的好物。”沈初指着另一邊的作坊和來來往往的人羣道,“那邊是制細鹽的工坊嗎?”賴知監恭身道,“沈大人好眼力。我們這雖説曬出來的鹽直接就可以食用,但是許多貴人們還是喜歡食用細鹽,其中十之二三會在洗一遍。”沈初心裏直想翻白眼,這人真是拍馬拍習慣了,明擺着的事還要來捧一下,油得很。
李狄好奇道,“怎麼個洗法?”賴知監答得越發殷勤起來,“這洗鹽,説複雜也複雜,説簡單也簡單。只要掘一淺一深兩個坑,淺坑只要尺許,用竹木把席子架在上面,將鹽料鋪在席子上,然後用海水灌淋,滲到淺坑裏,然後將淺坑裏的汁再導入深坑,最後入鍋煎煉即可。”李狄:“這煎煉出來的便是細鹽了?”賴知監像只熊一樣點點頭。
李狄:“這是何道理,聽來頗為神奇。”賴榮抹了抹自己額頭上的汗,討好笑道,“下官也不知,只是古法向來如此,我們便一直都是這麼照做的。”傅年在一邊道,“聽説沈大人博學廣識,想必沈大人應該知道吧?”説着好整以暇地瞅着沈初,眼裏帶着一絲想看他出糗的不懷好意。
沈初有系統在手,這種問題自然難不倒他,當然他也不想讓傅年得逞。
他娓娓道來,“其實海水中,除了食鹽外,還有其他鹽質成分,用海水灌洗后里面的各種鹽質成分濃度會更高,其中也包括食鹽。”
“將海水淋洗鹽料煎煉,隨着水温上升,其他鹽質成分溶解度會更高,會溶在水中,而食鹽溶解度是固定的,便會先結晶出來。這時結晶出來的鹽會純度更高。”
“當然,這種法子提煉出來的細鹽,也並不完全純,裏面多少還會有些其他成分,也會多少影響風味。”這法子雖然簡單,但是實用,而且能做到這種程度真的相當不錯了。總不能要求像後世一樣用薄膜透析和離心震盪法子來製鹽。
沈初轉眼,發現周圍一眾人瞧着他的眼神都變了,一個個的充滿了敬仰。
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師傅動道,“沈大人不愧是狀元郎啊,真真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竟然連這等高深之事都曉得。”
“像我老漢煉了一輩子的鹽,復一,也並不懂其中奧妙。果然還是讀書人厲害啊!”沈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拿初中化學知識在這裏顯擺好像不太厚道,尤其看着這些人崇拜的眼神,更是覺得自己跟渾身長似的。忍不住多説幾句道,“其實你們拿高濃度鹽水再洗一遍,可能效果會更好。”老漢疑惑道,“高濃度鹽水?”沈初點點頭,“就是加了很多食鹽的淡水。”傅年腦子很靈活,立即道,“這本就是為了製鹽,結果用許多食鹽來提純,豈不是本末倒置嗎?”沈初點點頭,“傅大人説得很有道理,我也只是説個提純的法子而已,而已試驗一下,行則通,不行就不做嘛。”那老漢卻是一臉恍然大悟,大笑道,“妙哉!妙哉!果然是,稍作他想,便換了人間!”説着一邊大笑一邊急切地跑開了。
一個面相憨厚的年輕人急道,“我師父就是這樣的子,聽了大人的妙法恨不得立馬就去試驗了,還望大人們不要怪罪。”賴榮心裏恨得牙癢癢,但畢竟是鹽場的老師傅,若是真被怪罪,他也不了干係,在一邊也告饒道,“這餘工頭就是這樣的子,除了製鹽,眼裏就沒其他人其他事了,還望殿下不要怪罪。”這話説得,還不忘上了一道眼藥。
李狄還在思索方才沈初説的一番話,眼裏帶着充滿興味的光芒,覺得這人真是永遠充滿了神秘和新奇,總是會給他帶來想不到的驚喜,而這麼驚才絕豔的一個人,偏偏為他所有,他心裏正得意呢,哪顧得上什麼餘工頭、張工頭的,自然沒將餘工頭的失禮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