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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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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得生疼。

“對不起,對不起。”許暮洲連聲道着歉,彎**來一起撿那些寫着患者信息的卡片。

年輕男人一把將他手中的信息卡搶走,似乎還想説什麼,卻被人喝止了。

“小李!”年長的醫生已經走了過來,蹲在地上一邊收拾着一邊跟許暮洲説:“不用您了,您先忙您的去吧。”許暮洲正等着這句話呢,他將手中剩餘的信息卡理成一摞放在地上,站起來沉默地鞠了個躬,轉身從後門出去了。

走廊裏沒有監控攝像頭,許暮洲剛一拐出去就從袖口抖落下來四五張信息卡。

畢竟只丟單一信息對許暮洲太扎眼了,所以除了紀筠的信息卡之外,許暮洲又隨手摸了幾張,一併揣了起來。

許暮洲低頭翻找着,挑出紀筠的那張揣在兜裏,然後把剩下的幾張卡疊在一起,三兩下撕成了碎片,隨手扔進了電梯旁邊的垃圾簍中。

到達的電梯發出叮的一聲提示,電梯門緩緩向兩側打開。

等到許暮洲再走出電梯時,臉上方才那副誠惶誠恐的自責已經消失不見了。

而那張被偷渡出來的信息卡,現在就在嚴岑手中。

“是她。”嚴岑放下手中的卡片,用指尖點了點,確認道:“是紀筠本人。”

“我之前還想過,是不是重名或者是雙胞胎,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許暮洲説着舀出最後一塊豬肚,合着湯一口了,然後把餐盤往旁邊一推,整個人往椅子上一攤,開始消食。

許暮洲衝着嚴岑桌上的卡片抬了抬下巴,又説:“我來的路上看了一下背面的信息,上面寫着的住院期是去年的六月三十號。”

“比c座的錄入信息晚整整一個月。”嚴岑説:“我昨晚看了一下紀筠的信息……在開放區的病例裏,紀筠是去年五月三十號入院的。”

“所以為什麼紀筠的病例會在a座出現?”許暮洲着肚子問:“如果説她是病情好轉之後才轉移到c座的,為什麼a座還留着她的病房。”

“那就説明她在a區也有信息存檔,她的失控症狀是隨機的,不確定的,所以才會並存兩份檔案。”嚴岑靠在椅背上,隨手將煙灰彈在窗外,才開口道:“……怪不得她在吃碳酸鋰片和利培酮。”碳酸鋰片許暮洲聽説過,這是一種治療神疾病的常規處方藥,許暮洲曾經有個同事患有輕微的雙相障礙,就用這種藥來進行控制。

“利培酮是什麼?”許暮洲問。

“跟碳酸鋰片一樣,是治療躁狂症的藥物。”嚴岑説:“這都是紀筠的處方藥,在三個月之前,她還吃過一段時間治療神分裂的藥物。但不知道為什麼,只吃了非常短的一段時間,很快就停藥了。”

“只有躁狂,沒有抑鬱嗎?”許暮洲追問了一句。

“從實際情況上來講,藥物對這躁狂和抑鬱兩種神狀態都有控制作用……但從我的個人判斷中來看,沒有。”嚴岑説得很肯定:“記得嗎,我跟你説過,她雖然覺得自己有罪,但她的世界中始終有光。”許暮洲得到了一個意料之中的答案。

許暮洲算是大半個工科生,對心理學的知識一知半解,但這並不妨礙他分析。

先前嚴岑曾經説過,紀筠在催眠的夢境中曾經有過懺悔之類的行為,她認為自己有罪,但那個環境中不但有神明聆聽她的懺悔,還有約翰福音來安撫她的心靈。所以雖然這個環境整體看起來很壓抑,但對於紀筠而言,這反倒説明她依舊有一個可供放鬆的棲息之地。

許暮洲嘆了口氣:“所以話説回來,紀筠到底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任務對象?”嚴岑完了那煙,拉開窗將煙頭碾滅在窗沿上,回過頭衝許暮洲招了招手。

許暮洲不明所以地趴在桌上探身過去問道:“幹什麼?”嚴岑沒有説話,他自然地伸手從許暮洲的領口勾出那條拴着項墜的皮繩,示意許暮洲低頭看。

——那隻黑的繡球花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出了一點輕微的白。

第50章望鄉(十)“是她。”嚴岑説。

不用嚴岑説,許暮洲光看着那枚吊墜,也知道他們找對了人。

但繡球花變白的趨勢非常緩慢,上面只是出了一丁點白的端倪,如果不仔細看,恐怕還發現不了這個。

這次繡球花變化的時候沒有發燙的情況出現,許暮洲不太清楚這是因為他們找到的線索太少,還是因為什麼別的因素。他將項墜重新回衣服中貼身放好,又隔着衣服拍了拍。

“有目標就好辦多了。”許暮洲嘆道:“好歹這次是可以的活人。”嚴岑不由得想起上一次任務時許暮洲被孫茜嚇得罵街的場面,他握着拳乾咳一聲,努力壓下上翹的角,一本正經地附和着:“是啊,起碼你這次不用怕了。”許暮洲就着趴在桌上的姿勢懶洋洋地白了他一眼,他整個人被兩碗熱湯喂得暖烘烘的懶得張口,於是不準備跟嚴岑打這個嘴仗。

“不過人也有人的難處。”許暮洲半死不活地哼哼道:“好歹孫茜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但人就不好説了。”

“説的很對。”嚴岑由衷地贊同道:“何況人的本能就是偽裝。”他話音剛落,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亮了一瞬,屏幕上彈出一條微信來。許暮洲順勢打住了這個話題,等着嚴岑先處理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