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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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腳踩空。嚴岑眼疾手快地撈了他一把,才免得這位新同事剛剛休假就工傷。
“沒看見嗎?”許暮洲被嚴岑救習慣了,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大咧咧地衝着嚴岑一晃手裏的錘子,往牆上一指:“釘釘子啊。”嚴岑:“……”
“怎麼?”許暮洲後知後覺:“永無鄉嚴往牆上釘釘子?”
“那倒不至於。”嚴岑的表情忽然變得十分微妙:“……你是覺得這裝修不太符合你的心意?”
“誰説的,我覺得好的。”許暮洲回手一撈,從牀上撈過一本紙製品:“這不是為了掛這玩意嗎。”直到許暮洲將那杯掛曆翻開,嚴岑才發現那是個什麼東西。
原因無他,這種奼紫嫣紅的紙質掛曆真論資排輩起來,恐怕比許暮洲的歲數還大。也不知道許暮洲是怎麼填的申請表,這本掛曆足有一米見方,封皮上浮誇地用凹凸不平的塑膠工藝做出了劣質的浮雕,幾朵粉不粉紅不紅的大荷花突兀地鋪在紅底的銅紙上,幾片鮮綠荷葉長得一模一樣,乍一看簡直辣眼睛。
嚴岑像是被這個審美鎮住了,足有兩三秒沒説出話來。
“……喂,這才不是我挑的。”許暮洲咬着枚鋼釘站回木凳上,重新開始他叮叮咣咣的拆家大業,含糊不清地抱怨道:“我只是申請要一本我進入永無鄉那個時間點的同年掛曆,誰知道你們的採購人員眼光這麼差。”有理有據,聽起來並不是他的鍋。
“不過你掛曆做什麼。”嚴岑好心提醒他:“永無鄉的時間速跟你生活的世界不一樣。”
“當然是……”許暮洲像是想説什麼,但隨即又將話嚥了下去,頓了頓才笑道:“這不是有點氣氛嗎,有歸屬。”臨時想的藉口拙劣得簡直不需要拆穿,小狐狸自己也明白這個,轉過頭衝他眨了眨眼,討好似的笑了笑,摸索着將剩下的一枚釘子也釘在了牆上。
——還釘歪了。
嚴岑無奈地嘆息一聲,決定隨他折騰算了。
嚴岑是個不太愛出門的人,他的作息好像跟許暮洲有細微的差別,大多數時候不是待在卧室補眠,就是在陽台煙,許暮洲撞見過好幾次。
不過大概是一起執行任務所培養出的戰友情作祟,嚴岑對他出奇縱容。偶爾有兩次許暮洲吃撐了非要拽着嚴岑一起出門消食,嚴岑雖然不太情願,但也都萬般無奈地默許了。
永無鄉並非是個封閉空間,在非任務時期是可以在周邊活動的,只是大多數人不願意出來。永無鄉的邊界範圍最遠劃在了浮橋外的海岸附近,大半的海岸被濃霧遮蓋,昭示了危險的未知,只留下大概一小片延伸出去的海岸線能用以散心。
許暮洲去過幾次海邊,還趕上過一次海上出。
永無鄉的海面廣闊,海將光折出層層疊疊的光暈,像是鋪了滿片的碎鑽,波光粼粼。等到太陽徹底升起時,會被半空中的巨大金屬鐘錶遮住一個窄小的邊,璀璨的金替輪盤重新鍍上一層嶄新的金,連帶着上面附着着銅鏽的指針也重新煥發起生機。
他曾經問過嚴岑關於這隻鐘錶的意義。
“如果永無鄉存在的含義是要在各個時間線中尋找平衡,來讓世界存續得更加久遠,那為什麼象徵時間的輪盤是一直在倒退的。”
“因為這世間的一切就像是一輪圓盤,週而復始,永生不停。”嚴岑説:“這世界最終會化成一個圓,在奮力向前跑的同時,也在不斷向起點接近。”許暮洲還記得嚴岑説這句話時的表情,出的柔和光芒鋪灑在他身上,嚴岑微微眯着眼睛,看向遠處的海面,眼中波瀾不驚,像是已經見過千遍萬遍這種盛景了。
嚴岑在許暮洲心裏,一直是個極其神秘的人。哪怕相處至今,許暮洲也依舊這麼覺得,甚至覺得他比初次見面時顯得更加有故事。
或許一起吃飯是人類用來拉近關係的重要手段,許暮洲已經不覺得嚴岑有多麼難以接近了,那些神秘更多的從隔閡中剝離開來,化成一汪柔軟的琥珀,被盡數納入他深邃的瞳仁中,反而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閃閃發光。
許暮洲舒舒服服地過了四五天萬事不愁的假期,每天最大的任務就是用馬克筆在曆上畫圈。
直到第五天晚上,嚴岑才從外頭帶回來兩本讓許暮洲無比悉的文件夾。
“新的工作內容嗎?”許暮洲剛剛洗完澡,頭上罩了個巾,説話聲音有點發悶。
“對。”嚴岑隨口説:“鍾璐給的任務信息,你現在看還是等一會兒?”
“現在看。”許暮洲説着胡亂地擦了一把頭髮,然後將巾回手丟在牀上,趿拉着拖鞋走出來從嚴岑手上接過了其中一本文件。
大概是因為許暮洲正式度過了“實習期”,這次兩本文件夾上沒有署名,光看薄厚也差不了多少。
許暮洲懶洋洋地往沙發上一倒,然後立馬爬起來挪了挪,給嚴岑讓了半個沙發的地兒,等着他一起拆封。
永無鄉的任務信息表規格一致,這次的跟上次的任務表相差不差,只是原本寫着“高危”的那一欄這次換成了温和的“普通。”別的不説,光看見這個,就足夠許暮洲鬆口氣的了。
一次驚魂校園就夠人受的,許暮洲可不想一邊動腦子一邊還要逃命。
“嚴哥。”許暮洲指着任務評估底下那行小字問:“‘特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