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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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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自己嚇瘋。

那段強的記憶只告訴許暮洲這遊戲會要命,卻沒有給他更加細化的細節。但好在許暮洲在車門拉開的第一時間移開了目光,他只看到一堆炸開的沖天火焰,並不像少女一般近在咫尺地將所有情況收入眼中。

許暮洲閉了閉眼睛,強迫自己將方才見到的畫面從腦海中抹去,試圖克制自己的思緒不要隨着少女的話往外聯想。他轉起頭,只見原本站在車門邊的男人終於被這聲音驚動,回過頭來。

男人似乎壓沒有看到那歇斯底里的少女,他的目光落在許暮洲身上,隨着對方抬頭的動作與他四目相對。

許暮洲一愣。

男人的鬢角理得很短,眉眼間輪廓很深,是個極英俊的模樣。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年輕,但周身的氣質又已經步入了成範疇之內,看起來大概三十出頭。

令許暮洲奇怪的是,男人的瞳仁並不是純黑的,那雙深邃的眸子在燈光下顯出極其淺淡的琥珀,他眼中沒有絲毫情緒,哪怕與許暮洲的目光對了個正着也不覺尷尬。他的目光不躲不閃,細緻地看着許暮洲的表情和動作,似乎要將他每一個細微神情都收入眼中。

但莫名的是,他的目光並沒有絲毫惡意,不同於審視,他更像是在收錄許暮洲的反應,就像是——觀察。

許暮洲的腦海裏忽然冒出這兩個字來。

“叮——距離發車……滋滋……還有十分鐘,d3679次列車還有五分鐘停止檢票,請乘坐列車的旅客……滋滋……”廣播聲忽然響起,機械的播報聲被電擾亂,在瞬間攥緊了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神經。

“我今年才二十一歲,還沒有男朋友,我爸爸媽媽還在家裏等我……”少女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説什麼了,她的指甲在許暮洲手背上掐出月牙狀的細碎傷口,她忍無可忍地尖叫一聲:“上不了車到底會怎麼樣!我……我還不想死!”許暮洲的耐心終於告罄,他甩開少女的手,反手扇了她一個耳光。他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少女被他打得偏過頭去,虎牙在角擦出一個傷口,血絲已經淌了下來。

“要麼閉嘴,要麼等死。”許暮洲冷冰冰地撂下一句話:“或者乾脆自己去找個角落瘋了,瘋了再死也沒什麼痛苦……要是不想瘋也不想死,你最好趕緊把剛才的事忘掉。我也不想死,所以沒工夫管你。”許暮洲説着,乾脆地轉過身,先一步往車輛旁邊走去。他面容平靜,打人的手卻在微微顫抖,他用左手按住右手腕子,在心裏瘋狂地默揹着九九乘法表。

——他在儘可能地讓自己的思緒沒有一秒鐘停歇。

許暮洲按部就班地活了這麼多年,頭一回要身臨其境地面對生死,理智告訴他應該冷靜,但人遇見爆炸會害怕,打了人也會覺愧疚,這都是生活環境所造就出的深層本能,光憑剋制是不行的。

本能和理智在許暮洲腦子裏打得天翻地覆,要是他再找不出個頭緒,理智小人就該被捶死了。

許暮洲狠狠地拍了一把自己的手背,努力讓自己把思緒攏回來,將這一切當成一場普通推理遊戲。

他身後不遠處忽然響起細微的車輪摩擦聲,許暮洲驟然回頭,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身後出現了一輛手推車,一個身穿工作制服的男人正彎下,收攏着爆炸留下的垃圾。

這應該是處理突發狀況的npc,對方帶着藍的鴨舌帽,手腳麻利地將所有碎塊收攏到一個巨大的黑垃圾袋中,然後推着手推車向許暮洲他們的方向走來。那工作人員的帽檐拉得低低的,他低着頭,從許暮洲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半個下巴。

許暮洲心一橫,在擦肩而過時伸手攔住了他。

“您好。”許暮洲的心砰砰直跳,他擦了一把手心的汗,嚥了口唾沫,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非常自然:“請問車門怎麼沒開?”工作人員居然真的停下了腳步,低聲道:“這不是我的工作範疇,建議您聯絡乘務員,應該就可以上車了。”對方的聲音非常怪異,像是被硬拉成人聲頻率的機械音,許暮洲被這聲音出了一身雞皮疙瘩,頓時也不想追究對方帽檐下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張臉了。

這聽起來像是遊戲中給玩家的過關線索,但不上車又怎麼聯繫乘務員。

許暮洲正想着,面前車門中的半扇車窗中忽然路過一個人影,身着乘務員服飾的女人走到門邊,望着他笑了笑。

許暮洲頓時起了一身冷汗。

門內的女人像是什麼劣質遊戲未完成的建模,瞳仁漆黑空,無神地望着他,嘴角的笑意僵硬無比,許暮洲匆匆一瞥時,甚至覺得她的臉邊緣還有畫質浮動留下的鋸齒。

饒是一直強忍着的慌亂的許暮洲此時也不免驚懼起來,他抬頭看了看懸在半空中的led屏幕,發現上頭的時間已經又悄然過去了一分多,只剩下七分三十八秒。

秒數在一點點減少,許暮洲狠狠地咬着舌尖,試圖將自己的思緒重新收攏回來。

他能找到的線索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解謎關卡。

許暮洲擅長推理遊戲,他在心裏這麼告訴自己,就拿這當一場遊戲,按遊戲思路來解決問題。

從他醒來的那一刻起,他先天帶來的線索也好,亦或是場景線索也好,都在不斷提醒他,他所處的地方有真實,也有非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