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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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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去嚼過好多遍的“真相”曾經讓他輾轉反側,在心裏盤算了幾百上千遍。

但真當事情都攤在他眼前時,他反而什麼都不想去想了。

許暮洲被大喜大悲的情緒整個兜頭洗刷了一遍,把亂七八糟的想法一併洗了個乾淨,他只覺得渾身都酸得發軟,連思考都懶。

他仍是後怕,哪怕是回了永無鄉,之前那種震驚和恐慌還是會如影隨形地跟着他,他乾脆短暫地捨棄了不斷思考的習慣,只憑着本能來安撫自己。

於是許暮洲乾脆坐在了牀邊的地板上,靠着牀邊趴在牀沿上,手裏鬆鬆地環抱着嚴岑分給他的一隻胳膊。

“……入夜了,地上一會兒就變涼了。”嚴岑躺在靠近許暮洲的那側牀上,他偏頭跟許暮洲對視着,輕輕勾了勾手指,牽動着許暮洲的右手晃了晃,接着説道:“……去把陽台窗關上。”卧室的陽台不如客廳那個大,此時窗户開了一半,微涼的晚風打着旋落進來,清新的水汽跟香薰機的噴霧混合在一起,清清涼涼的很好聞。

永無鄉四季如,其實並不怎麼冷,嚴岑只是想找個由頭讓許暮洲動一動,省得他一直團在這,叫上牀來睡也叫不上來。

從三十樓掉下來不是小事,嚴岑現在還是很虛弱,但他也不太敢放心休息,生怕他前腳睡過去,許暮洲後腳就以為他真死了。

——小麻煩,嚴岑無奈地想。

“不去。”許暮洲給嚴岑把被子拉到間,然後又低頭趴在他小臂上,拒絕道:“不冷。”許暮洲現在就像是一隻不安的幼獸,只有緊緊地貼在對方身上才能汲取到一星半點的安全。他歪頭枕在嚴岑的胳膊上——那是個不需要轉身就能看到嚴岑的角度。

格和生長環境所賜,許暮洲一直很獨立,他並不遜於永無鄉的任何人,工作的時候也是跟嚴岑各司其職,從來沒有這樣明確地表現過自己的軟弱。

嚴岑有些心軟,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

“你準備在這坐一晚上?”嚴岑問。

“……有點累,不想動。”許暮洲實事求是地説:“我就是靠在這歇一會兒,有力氣了就起來。”嚴岑知道他不是在硬撐,因為許暮洲的眼睛眨也不眨,整個人看起來乖巧又安靜,眼神非常專注地看着他,像是什麼都沒有想。

——事實上,他確實什麼都沒有想,他腦子裏一片空白,只想好好享受這種“劫後餘生”的

嚴岑左手小臂被他壓得有些發麻,但他沒做聲,只是動作極小地挪了挪胳膊,換了個儘量舒服的姿勢,任許暮洲摟着了。

“那就不關吧。”嚴岑輕聲説:“我也懶得挪了……今晚換換,我睡這頭,你睡外側那頭。”嚴岑的聲音有些虛,但語氣又很輕鬆,就像是平時討論晚飯吃什麼那樣隨意,許暮洲眨了眨眼,嗯了一聲,答應了。

許暮洲已經很瞭解嚴岑了,知道這句對話不過是一句開場白,他後面肯定還有別的話講。

嚴岑確實攢了滿肚子的話,但他看着許暮洲,在心裏顛來倒去地措辭了好幾句,最後也只能化作一聲嘆息。

他就着許暮洲抱他的姿勢動了動左手,輕輕地捏了捏許暮洲的耳垂,正開口,卻被許暮洲搶了先。

“……那個任務。”許暮洲頓了頓,他似乎還是有些心有餘悸,語氣又低又快:“上一個懲罰任務——那法醫是一定要死的嗎?”

“嗯。”嚴岑説。

嚴岑沒想瞞着許暮洲,這身份本來就是他從許暮洲那截胡過來的,他替許暮洲跳了一回樓,如果連愧疚和心疼的機會都不給他,那才要憋壞小狐狸。

許暮洲輕輕地了口氣,他有些無措地垂下眼,角抿得發白。

“為什麼……”許暮洲輕聲説:“……為什麼你不早告訴我呢?”他這句話説得更輕了,要不是嚴岑耳力好,怕也聽不清他説的是什麼。

比起質問嚴岑,他更像是在問自己。

嚴岑,笑着用指節蹭了一下他的臉,開玩笑道:“你不是怕鬼嗎?”一直以來,嚴岑捂着瞞着的那點小心思終於真相大白,他不必再患得患失地想着什麼時候這件事會被許暮洲發現,也不必搜腸刮肚地想着應該怎麼應付許暮洲,於是連玩笑都變得坦然起來。

許暮洲不吃他這一套,他抬起頭,沉默而平靜地看着嚴岑。

嚴岑總是拿他沒什麼辦法,他嘆了口氣,正準備説話,卻見許暮洲放開了他的手,直起身來,單腿跪在牀沿上湊近了他。

許暮洲整個上半身都俯了下來,嚴岑習慣地張開手臂接着他。許暮洲手肘撐在嚴岑身體兩側,小心翼翼地試圖擁抱他。

嚴岑將這個擁抱照單全收,他環着許暮洲的背,將對方拉得更近。

這是個極為親密的姿勢,親密到他們之間毫無秘密,連心跳都在不知不覺間達成了相同的頻率。

許暮洲眼神難過地看了他一會兒,抬起頭湊上來,輕輕地吻了吻嚴岑微涼的

他吻得很小心,也很仔細,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他輕輕磨蹭着嚴岑的瓣,先是蜻蜓點水般地打了招呼,見對方沒什麼反應,才討好似的地他的瓣。

嚴岑温柔地包容了他,他任由許暮洲拿走這個吻的主動權,在對方小心翼翼的試探和安撫中不厭其煩地回應着他。他撫摸着許暮洲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