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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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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絨服擋雨效果明顯,許暮洲從手扣裏出一張紙巾,反手抹了抹背後的水珠。

許暮洲將車打着火,卻沒急着起步,他從兜裏摸出那隻皺巴巴的煙盒,叼了一在嘴裏。

將窗户按下一條小縫,然後點着了這煙。

煙草的味道能輕而易舉地讓許暮洲平靜下來,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減壓手段。

許暮洲咬着煙嘴,從兜裏摸出那隻做筆錄用的皮套小本。他跳過了前面慣例的個人信息,直接翻到了後面的部分。

筆錄中的內容跟齊遠説的差不太多,按他的説法,他在早上七點整來到許康家,敲了一會兒門也不見裏面有動靜,許康的電話也打不通,加上屋裏飄來的血腥味太明顯,所以才報了警。

報警時間在早上七點十六分,跟他的説法也對得上。

據齊遠所説,他只是敲門和撥打了許康的電話,並未進入案發現場,對裏面的情況也不太清楚,是等警察到來破門之後才知道出了命案的。

聽起來中規中矩,無懈可擊,但還是沒有解釋他為什麼大清早跑來見許康。

齊遠的理由符合邏輯,但不能取信與許暮洲。

許暮洲琢磨了一下,決定分個人手去齊遠的畫廊看看。

他將煙灰彈在車載煙灰盒內,將那道窗縫開得更大了些。車內的暖風呼呼直響,那縷煙被冷熱空氣拉扯成一條長長的白線,順着窗縫被扯了出去。

許暮洲微微眯着眼,免得被煙霧嗆了眼睛。他從兜裏掏出手機解鎖,發微信給沈雙叫他去查齊遠的畫廊情況和許康和他的合作週期。

他一行字剛剛打完,還沒來得及發送出去,副駕駛那側的車窗就被敲響了。

許暮洲疑惑地抬起頭,才發現那應該跟着車回局裏的年輕法醫不知為何去而復返,正彎站在外面往裏看。

許暮洲嚇了一跳,連忙按下副駕駛那側的車窗。

“怎麼了?”許暮洲問。

“帶了屍體,那邊車位置不夠了。”嚴岑頓了頓,有些為難地説:“我之前來的時候是乘出租車來的,但是——”

“好了好了。”許暮洲打斷他。

申城冬天的氣温還是要命的,許暮洲見他凍的臉慘白,連忙把自動落鎖的車門重新打開,三口兩口完了煙,一邊碾着煙頭一邊招呼道:“快上來。”嚴岑抿了抿,低聲道了謝,然後拉開車門上了車。

他身上還穿着那件白大褂,這種料子的衣服不防水,肩膀和衣襬明顯被雨打濕了。

許暮洲從副駕駛那側的手扣裏翻出一條皺巴巴的巾扔到他懷裏,然後把暖風檔位調高了一點。

“外套了扔後座吧。”許暮洲吩咐完,轉手拉開了自己那邊的車門,跳了下去。

外面還下着雨,嚴岑不知道他突然跑出去是要幹什麼,眉頭一皺,身上故意收斂的温和氣息瞬間散了一大半,下意識想要追下去。

但車外的許暮洲已經先一步跑進了旁邊一家開在小區內的便民超市,嚴岑猶豫了一下,擱在車門上的手指漸漸放鬆,又重新收了回來。

很快,許暮洲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嚴岑的視線範圍內,他微微彎護着手裏的東西,腳步輕快地跳過地上的水窪,重新回到了温暖的車內。

下一秒,許暮洲把手裏那一杯什麼東西不由分説地進嚴岑手裏,埋怨道:“你們這些不怎麼出外勤的文職人員,就是不長心眼,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再出門。”嚴岑下意識想反駁其實這個職位不算文職,只是話到嘴邊就被打斷了。

他垂下眼,看向手裏的那杯微燙的東西。

紙杯上的包裝五顏六的,圓潤的花體字張揚地佔據着大半個杯身,品牌logo下面還貼着一張超市手寫的標價籤。

——速溶茶,三塊錢一杯,熱水一塊。

許暮洲手裏還捏着一包沒拆封的煙,他將那包新買的煙隨手丟到手邊的儲物盒裏,接着唸叨他:“幸好我還沒走,不然你怎麼辦?下次遇到這種天氣,有空閒車就自己開一輛過來,又不用你省這點油費——下車的時候拿發票了嗎?”於是嚴岑又把反駁的話嚥了回去,老老實實地回答説:“嗯。”嚴岑第一次見許暮洲就是在永無鄉規劃出的遊戲中,他從來沒去過許暮洲生活過的現實社會,也沒見過“正常”的許暮洲是什麼樣的。

但現在他似乎有些見到了,這種在自己領域裏如魚得水的許暮洲,自信、從容——還有點非典型大男子主義。

——這是個很新奇的體驗。

第168章天黑請閉眼(六)這杯茶的味道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速溶茶的劣質香味輕而易舉地蓋過了車內的煙草味,嚴岑抱着極大的期待嚐了一口——只嚐到一口寡淡的甜水。

許暮洲約莫是不太在乎沖泡順序,把整盒椰果都糊在了茶粉上,只隨便攪了攪就拿了出來,現在大半的茶粉都頑固地糊在紙杯底部,沒被衝開。

嚴岑抿了抿,將被管一併送上來的一小塊茶塊不動聲了下去。

茶粉的甜度超標,乾嚥有點齁嗓子。

嚴岑捏着管上下戳了戳紙杯底部,試圖在水温降下來之前把裏面的混合椰果和茶粉攪和開。

許暮洲從右後視鏡裏掃了他一眼,問道:“不喜歡甜的?”

“沒有。”嚴岑盡職盡責地扮演着一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