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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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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平整,沒有半分睡過人的痕跡。

——許暮洲沒有回來。

嚴岑的臉驟然變得難看起來,他利索地翻身下牀,目光沉沉地盯了一會兒那空蕩蕩的半張牀鋪,轉身扯起牀尾丟着的外套,一邊往身上套,一邊大步星地往外走。

氣勢洶洶,活像個去討債的。

現在剛過了晚飯時間,外面天擦黑,永無鄉的走廊裏也亮起了昏黃的燈光,整座城堡內安安靜靜,只有嚴岑略顯急促的腳步聲格外明顯。

半分鐘後,腳步聲戛然而止。

鍾璐早知道嚴岑要來,連門都留好了。五樓的辦公室門上用膠帶歪歪扭扭地貼着張寫着“不用敲門”的白紙,厚重木門被掀開了一條小縫,明亮的白燈光從門縫裏擠出窄窄的一道,落在地上就像是指引方向的箭頭。

嚴岑在門口站定兩秒,伸手推開了門。

鍾璐整個人陷在寬大的靠背椅中,面前的透明屏幕進入了待機模式,間歇閃爍着瑩藍的燈光。

外頭的天徹底黑透了,大開的窗户被海風吹得搖搖晃晃,外頭泛白的海衝刷着海灘和浮橋,沙沙直響。

鍾璐把靠背椅的角度調低了些,腳下踩着只腳蹬,正優哉遊哉地擺着一隻空煙盒,試圖將其疊成一個五角星。

“晚上好呀。”鍾璐將疊到一半的煙盒扔在桌上,轉而拿起一隻小巧緻的銼刀,一邊磨着指甲,一邊笑眯眯地看着嚴岑,明知故問道:“有什麼事嗎?”嚴岑壓着一股火,走上前來冷聲問:“許暮洲呢?”

“違規人員改變任務時間線當然要受罰了,這你不清楚嗎?”鍾璐反問道。

“他是編外人員。”嚴岑説。

“編外人員也是工作人員。”鍾璐説。

“那個世界本來就有問題。”嚴岑説:“那個世界本來就是要被改變的。”

“那又怎麼樣?我沒有追究他改變世界的責任,但是這種行為按照規章制度還是該罰。”鍾璐笑意微淡,説道:“何況改變世界線是多嚴重的違規行為,你自己也清楚——嚴岑,你可不是撒潑賣慘不講理的那種人。”嚴岑咬了咬牙,自覺説不過鍾璐,於是忍氣聲地暫退了一步,問道:“你罰什麼了。”

“哎——看你一臉要吃人的表情。”鍾璐端詳了一下指甲的形狀,大約是覺得不太滿意,又換了一邊開始磨。她頭也不抬地説:“我一向是奉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小暮洲年紀還小,我不會為難他的。”

“但憑心而論,我還欣賞他的,他有個觀點我深以為然。”鍾璐説:“——眾生平等,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凌駕於別人之上。”

“説重點。”嚴岑説。

“給他換了個任務。”鍾璐輕描淡寫地説:“s1659號任務積壓夠久了,也該處理了。”

“那是無解任務!”嚴岑壓低了聲音,冷聲道:“你——”

“別這麼生氣。”鍾璐修完了指甲,將小銼刀隨手一丟,説道:“只是理論上的無解……何況比起其他同類型的任務來説,這一份任務已經很容易達成了。”

“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鍾璐説:“再怎麼不濟,起碼這個任務百分百成功——小孩子嘛,犯了錯哪有不受罪就能過去的。”

“百分百成功……?”嚴岑心裏一沉:“你給他什麼身份了?”鍾璐眨了眨眼,衝他比了個三的手勢。

嚴岑瞳孔驟然緊縮,他咬了咬牙,下頜線條繃得死緊。

永無鄉那份毫無意義的“脾氣排行榜”並不是徒有虛名,起碼在永無鄉中,嚴岑很少真的動氣——但現在顯然是個例外。

清理任務中的“無解任務”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如果要仔細説起來,這種任務並不能算作“清理”,因為清理任務的目標是單個任務對象執念,但無解任務卻不是。

——因為在無解任務中,那些執念分散在不同的人身上,每個人只涉及很小一部分。

這是永無鄉最特殊的業務範疇。

就像秦薇一樣,她的執念沒有到達應該被永無鄉捕捉的標準,但卻因為其對世界線的影響被永無鄉注意到。可是她這種執念在理論意義上是無法被解決的,只能通過“非常規手段”來進行——例如來到永無鄉,或者是消除對象記憶等等,手段不一而足。

在正常的清理任務中,工作人員要儘可能減少對時間線內的影響,包括且不僅僅包括減少與非任務對象的溝通,不能用外部手段,不能對任務線對象產生傷害等等。

但在無解任務中,這些限制都不存在。

永無鄉員工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來限制任務對象對時間線產生的影響——在一定程度上包括非道德手段。

s1659號任務嚴岑早有耳聞,這是無解任務中被用來壓箱底的那一類。自從清理任務只剩下他一獨苗之後,這任務幾乎已經成為了心照不宣的“不執行任務”,沒想到鍾璐現在把它翻出來了。

“這任務差不多到了必須得完成不可的時候了,我相信。”嚴岑説:“但是你現在把他拿出來,只是正巧逮着這麼個機會,讓你能名正言順把這燙手山芋給許暮洲,而不是給我,對吧。”

“不可以嗎?”鍾璐淡淡地説:“你也知道,調度永無鄉事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義務。所以,在沒有個人申請的情況下,我在編外人員和正式員工中當然要優先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