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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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不對馬嘴地做了個吹東西的動作,然後雙手疊,手掌前後擺動,做了個飛的姿勢。
許暮洲沉默片刻,真心實意地問道:“……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嗎?”另一邊,嚴岑已經將棺蓋徹底掀開了。他面不改地湊近棺木旁邊,垂眼看向裏面的孟晚晴。
先前停靈時,棺木一直暴在空氣中,也沒人來給她用冰。現在小一個月過去,孟晚晴看起來跟宋雪瑤的狀態完全是兩個極端。
嚴岑完全沒被面前的景象所影響,他細緻地打量着孟晚晴的情況。
孟晚晴面正常,也沒有泛紫的痕跡,在外的皮膚顏都符合正常的屍身情況,不像是有中毒的痕跡。
相比起宋雪瑤那種詭奇的被害方式,孟晚晴死的或許非常暴。
——她的右側小腿比起左側來,有非常明顯的凹陷。
入鄉隨俗,孟晚晴穿的斂衣也是宮中樣式,約莫還是按照淑妃的規格配置的,她身上的衣飾紋樣並不寒酸,裏三層外三層,看着非常繁雜。
但饒是穿着如此厚的衣服,也遮蓋不住她右邊小腿的凹陷。甚至那一整塊衣料上還沾染着觸目驚心的褐污漬,幾乎將那繡工緻漂亮的裙襬都染透了。
這是血跡乾涸留下的痕跡。
嚴岑用刀尖挑開她小腿部分的衣裙,發現孟晚晴右側小腿上被劃開一道非常可怖的傷口,從膝蓋骨下一直劃到了腳腕處,看着令人心驚。
這道傷口邊緣凌亂,一看就是下了好幾刀,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這樣下得去手。
傷口外翻得厲害,暴在外的皮比其他地方腐爛得要快一些,現在正散發着難以忍受的腐爛味道。嚴岑用刀尖剝開那塊發黑的皮,發覺裏面缺了一塊長長的小腿骨。
看刀口的凌亂情況,像是被人活生生挖出來的。
按這個情況來看,孟晚晴死去下葬時,這個傷口還沒有癒合,依舊在血——或者説,她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傷口而死去的。
嚴岑面不善地沉思了一會兒,收刀轉身向許暮洲的方向走過來。
許暮洲還在那試圖理解異族侍女的手勢,就見嚴岑用刀鞘敲了敲那侍女的肩膀,示意她跟自己走。
許暮洲不曉得他看見了什麼,於是跟在他身後,往棺木那側探了探頭。
嚴岑這次沒有攔他,只是不着痕跡地走在他身前,擋住了許暮洲的大半視線,令他只能看清孟晚晴的小腿。
“我——”許暮洲嚥下一句經典國罵,努力剋制着反胃的衝動,皺着眉道:“這誰下手這麼狠?”許暮洲的問題正是嚴岑想知道的,他看向那異族侍女,用刀尖點了點孟晚晴的傷口。
異族侍女聽懂了一些,伸手指了指孟晚晴自己。
“孟晚晴自己乾的?”許暮洲覺得有點不能相信,指了指孟晚晴,又自己低頭在自己小腿上作勢劃了一道,確定似的多問了一句:“她,自己,劃傷的?”那異族侍女狠狠一點頭,非常篤定。
許暮洲慨道:“……狠人。”嚴岑知道了答案,用刀鞘比着倆人的肩膀往後推了推,將棺蓋重新蓋好。
許暮洲猶不死心,又抓着那異族侍女問道:“為什麼?
…
…我是説,她,劃傷自己,很奇怪。”許暮洲做了個疑惑的表情,異族侍女眨了眨眼,做了個飛起的手勢,又指了指天空。許暮洲本以為這是可以飛上天的意思,不成想那侍女緊接着又順勢將手落了下來,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什麼意思,許暮洲懵地想,飛出去再飛回來?
許是他臉上的困惑太過明顯,異族侍女有些急了,又做出一個吹奏的動作,然後艱難地試圖跟他:“回去……回家。”嚴岑已經將棺蓋恢復了原樣,他收刀入鞘,走到許暮洲身邊,先是認真看了看異族侍女的動作,才低聲對許暮洲道:“是骨笛。”許暮洲:“……”——什麼玩意?
“孟晚晴身高一般,約莫有個一米六多一些,她的小腿骨尺寸正好,能做一支笛子。”嚴岑説。
嚴岑這句話應該是有某個關鍵詞觸發了異族少女的漢語認知,對方眨眨眼,連忙點了點頭。
“也就是説,孟晚晴把自己的腿骨挖出來,做成了一支笛子?”許暮洲嘖嘖稱奇:“何苦呢?”
“草原部族有骨笛,大多是以鷹骨做。”嚴岑邁步向外走,側頭與跟上來的許暮洲解釋:“但也有人骨笛……人骨笛在他們那裏屬於一種與宗教相關的法器,有説法是可以驅避鬼,但也有説法是可以引骨者的魂,總之不一而足。部族的信仰是人死之後魂歸長生天,這笛子是部族文化中唯一有資格聯繫長生天的東西。”哪怕嚴岑這麼説,許暮洲還是覺得有點過了。
孟晚晴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有多大的仇敢往自己身上動刀子,還要生生挖出一段自己的骨頭,就為了做一支笛子,何苦呢。
然而嚴岑話音剛落,許暮洲的手腕就開始驟然發燙,沉寂許久的繡球花忽然瘋了一樣開始刷存在。
許暮洲嘶了一聲,連忙把那進度條從衣服裏刨了出來。
但出乎意料的是,許暮洲原本以為燙成這樣,進度條應該下去好大一截,誰知道那上面的黑粘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太大變化。
嚴岑握着他的手腕看了看。
“繡球花有反應,説明應該找對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