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6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睡吧。”他説着直起身,在小皇子耳邊打了個響指,小豆丁像是被拔了電源的小機器人,乾脆利落地瞬間斷電,一腦袋栽到了許暮洲肩膀上,直接睡了。
許暮洲:“……”
“這招好。”許暮洲平靜地説:“你要麼依樣給我也來一個。”
“是這小東西提醒了我。”嚴岑瞥了一眼小豆丁,解釋道:“宋雪瑤要停靈,但是一國皇后的屍身,當然不能腐壞。古代止腐的法子就那麼幾個,宋雪瑤面相沒有中毒灌藥的痕跡,想必是用了冰。”
“冰?”許暮洲反問道。
他瞬間想到了架在棺木下的木架,那木架雖然堅硬,但是很窄,若是想藏個人還是過於勉強了。剛才那黑衣人也是因為身形單薄,才能勉強平躺在下面的。
“你是説,那木架子裏原本放得是冰?”許暮洲問。
“對,我本來早該注意到的。只是太久沒來過這種任務時代,我一時沒想起來。”嚴岑嘆了口氣,説道:“小豆丁年少不懂事,不明白生死是什麼意思。撞上棺木的時候,想必是覺得棺木不如前兩寒涼,才覺得宋雪瑤有了‘温度’,於是想要尋求她的庇護。”許暮洲覺得有點不可理解:“……你就是憑這個發現棺木下有人的?”
“一半一半。”嚴岑説:“他本來也藏得很好,可惜底下的視角太過有限,我去抓小豆丁的時候,他大約以為我發現了他,原本剋制的呼頻率亂了一瞬。我本來以為是我的錯覺,後來發現底下還有空間,就想試試看。”嚴岑説得輕描淡寫,好像他所有的猜測和推理都可以用“試試看”,“猜錯了也沒什麼損失”來涵蓋。
但許暮洲知道,這些看似不值一提的“試試”並不像他説的那樣簡單。
“而且方才手時,我在那人身上看到了一個牌。”嚴岑接着説道:“那是內宮中人出入的牌……上面寫了個字。”
“那人是太監?”許暮洲皺眉問道:“道路的路?”
“水的。”嚴岑説着,拉過許暮洲的右手,將這個字寫在了他的掌心。
嚴岑手上還沾着温熱的血,血漬如墨般在許暮洲掌心留下一道痕跡。
許暮洲看着掌心裏的血痕,沉默下來。
“這不是個名字。”嚴岑説:“我先前翻看侍寢記錄的時候見過……是後宮一位貴妃的封號。”
“什麼破封號。”許暮洲吐槽完了,才看向嚴岑,語氣不善地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剛才那個太監應該是貴妃的身邊人?”
“對,而且我在想,他藏在宋雪瑤的靈堂中究竟要做什麼。”嚴岑指了指許暮洲懷裏的小豆丁,説道:“人的任何行為都有原因——這小東西藏在這裏是因為捨不得母親,那貴妃的手下留在靈堂,又是為了什麼?”許暮洲一點即透,皺着眉説:“……你覺得貴妃跟宋雪瑤的死有關。”嚴岑沒説是或者不是,他理了理許暮洲方才跑亂的衣領,示意他跟自己往回走。
“在後宮裏,只要有利益紛爭的,都有可能是殺害宋雪瑤的兇手。”嚴岑説:“除了涉及家族關係或者站隊利益的情況,最直接的嫌疑人就是這些身處高位,家世顯赫的女人……因為宋雪瑤一旦死了,皇后的位置空懸,這些女人是最容易上位的。”嚴岑傷在側,行動不太方便,所以走得很慢。許暮洲看了他一眼,也沉默地放慢了步子,跟他維持在同一速度上。
“無論這位貴妃是不是殺害宋雪瑤的兇手,她的心腹出現在這裏,本身就是一件很反常的事。”嚴岑説:“哪怕她沒有殺人,她想必也是知情者——退一萬步講,她至少也對宋雪瑤的死有猜想。”嚴岑的聲音放得很輕,跟方才嚇唬小豆丁時的模樣一點也不相像。
擋在月亮前的烏雲不知何時已經徹底散開,被光暈稀釋的月光輕輕飄落下來,在宮城中鍍上一層霜。
偌大的宮城異常安靜,除了零星幾聲鳥鳴外就只剩下他們兩人的腳步聲。
“所以呢。”許暮洲説:“這就是你往人家刀上撞的理由?”許暮洲話説得不客氣,嚴岑卻並不生氣,他笑了笑,反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宋雪瑤的執念是什麼?”
“拋開那些環境和格因素,宋雪瑤不是正常死亡,那就應該是找到真相,或者還她公正之類的。”許暮洲説:“現在只能往這個方向調查,繡球花的進度條給的模稜兩可,還不能確定具體的任務方向。”他們先前追趕黑衣人時也才順着宮道走出去幾百米,説話間的功夫已經回到了長秋宮的正殿。
那小皇子人不大,重量一點都不輕,許暮洲抱了他一路,手臂都酸了。
“人怎麼辦?”許暮洲説:“這麼小個孩子,單獨放在這不安全,找個太監來接一下吧?”
“先放後頭吧。”嚴岑説:“就之前發現他的地方,一會兒引個人進來找找。”許暮洲一想也是,方才那黑衣人被嚴岑嚇跑,想必今晚是不敢再回來了。
他繞過靈堂,在屏風後找了個不太起眼的角落,將小皇子放躺在地上。小豆丁睡得不安穩,可憐巴巴地抓着他的衣服,一張臉皺得像個小包子,許暮洲努力了半天才解救出自己的袖子。
許暮洲一邊整理着皺巴巴的袖子,一邊從屏風後走出來。嚴岑坐在靠門邊的椅子上休息,燭火搖曳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