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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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丫鬟端着碗東西進來。

隔着窗户縫隙，因距離太遠，可惜方芷闌看不見那碗裏的東西是什麼，它就被倒入了正在煎的草藥裏。

端藥的小丫鬟隨口道:“近入秋，我見薄公子氣比往更差了，只怕是熬不過多久。”

“要我説。”那負責煎藥的小丫鬟搖動着手中的蒲扇，“他也就是站錯了隊，當年好端端的太傅，竟然跟三皇子勾結…”

“噓——”另一個丫鬟忙將食指比到邊止住了她的話，“妄議主子們的事，你不要命了？”被提醒的丫鬟心虛岔開話題:“公主可真是對方小姐上心，為了不叫她嚐出來血腥味兒，還特意叫太醫院開了沒什麼用的草藥煎到一起，”

“是呀，還不讓咱們告訴方小姐這裏面是什麼，免得她嫌惡心不喝。”説起這事，小宮女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自己口，“昨方小姐就順口問了句，嚇得我差點跪下來坦白從寬，還好她子軟沒有追問。”

“否則呀…”她嘆了口氣，“只怕我今説不定就在浣衣局受罰了。”隔着窗户，方芷闌將她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頓時臉變得蒼白，想到自己平裏服用的藥竟然是人血做成的，她當即口泛起一股噁心，喉間幾作嘔，彎就要乾嘔出來。

眼尾跟着泛紅，沁出幾抹淚花。

“誰？”這動作嚇到原本在閒談的兩個宮女，她們疾步從門口出來想要逮住這偷聽的賊人。

然而見到來人是方芷闌時，倆人忙齊齊噗通跪下:“方姑娘。”方芷闌無瑕顧及其他，乾嘔了一會兒，沙啞着嗓音道:“今之事，我不會叫旁人知曉，你們告訴我，薄明琛被關在哪裏？”不親眼看見，她猶心存僥倖。

“這……”方芷闌眉峯一抬:“否則我這幅模樣叫公主看到，她定然會懷疑，你們當她不會追查到你們頭上來？若你們告訴我薄明琛在哪兒，到時候我就説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跟千縷玉相處久了，方芷闌渾然未覺自己威利誘時眉宇間若隱若現的凌厲。

煎藥的那丫頭是個伶俐的，衡量一番，將關薄明琛的屋子位置説出來。

為了方便方芷闌時時用藥，薄明琛就被關在離寢殿不遠處的一處偏殿內，她卻從未注意到過。

方芷闌走進他所在的院子裏，外面的世界是秋高氣，唯有此處是衰敗零落的凋敝之象，還未進屋，就能聽見一陣陣的咳嗽聲。

方芷闌推門而入。

原本還在練字的人抬起頭來。

只消看上薄明琛一眼，方芷闌心頭再次湧上想吐的噁心，確信那兩位宮女沒有騙人。

往如高山雪蓮般的翩翩公子已然瘦骨嶙峋，明顯就是強靠一口氣撐着。

看見方芷闌，薄明琛放下手中的筆，似是譏誚般笑道:“想必你是知道了。”方芷闌突然想起什麼。

為了控制自己，薄明琛曾在她體內種下生死蠱的子蠱，而將母蠱種入他體內，原本是因為一旦母蠱死了，子蠱也不能獨活，結果卻反被用來救了種下子蠱的人的命。

“是你活該。”方芷闌強行壓下嘔吐，語氣淡淡道。

“是呀。”薄明琛答應得理所當然，捋起自己的衣袖，出腕間一道道疤痕，“是我活該，誰叫我棋差一招，站錯了隊。”

“那不知方尚書…哦不，應該是方小姐覺得人血的味道如何？”薄明琛臉上的笑帶着近乎殘忍的惡意，“本來你醒了，就用不着我的血，那位公主卻是掛念你得緊，依舊要用我的鮮血每將你滋補着。”

“看你的樣子，平裏定沒有漏掉半分。”他説着，目不轉睛地觀察方芷闌的臉。

“別説了！”方芷闌覺得自己快要暴走殺人了，她上前雙手撐着桌子，仰起脖子與薄明琛對峙，“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就放任別人採你的血？”

“不然你以為呢？”薄明琛反問，“朝堂上還有薄家的子孫後代，我要是逃了，你以為千縷玉會放過他們。”説到最後，他已經帶上幾分咬牙切齒之意:“倒不如方大人看在昔同朝為官一場，給我一個痛快。”方芷闌覺得薄明琛當真被關糊塗了，就算是自己將他殺死，難道千縷玉就會放過他們嗎？

更何況，要是將她殺死，自己不也跟着涼了？

她無話可説，緩緩身收回手:“我不會殺你的。”平白無故，為何要髒了自己的手。

方芷闌轉身就要走，卻不期然被人一把勒住了脖子，她向後仰，部撞擊在桌沿上，痛覺和窒息齊齊襲來。

“既然你不殺我。”薄明琛在她耳邊狠狠道，用盡全身力氣，“那我就殺了你，你我之間，總要做個了結。”神經病！

方芷闌手肘彎曲，猛地向後撞向薄明琛的腹部，他防備不及，悶哼一聲，再加上這幅身子早已被掏空，他竟被撞得手上的力氣鬆了幾分。

方芷闌趁機回身後退幾步，順手起桌上的硯台，用力砸上他的太陽。

薄明琛應聲倒地。

方芷闌驚魂未定，呼上下起伏着，思索着下一步該怎麼辦，最後走出門外，大聲喚來宮人:“你們看好他，切不可叫他自裁。”寢殿內，剛從太后宮中請安回來的千縷玉在偌大的屋子裏也未見着人，在偌大的屋子裏轉了圈，剛想召出暗衞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