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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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暗衞手中的火把熊熊燃燒。
站在人羣中央的女子一襲紅衣,手執長鞭,她眸底寫滿冷凝,聲音也寒得如同淬過霜雪般:“本宮再問你們一句,可知那男子去了哪裏?”
“這…”出聲的老者杵着枴杖,白髮蒼蒼,正是本村的村長,他身而出,“回公主的話,那男子雖半個時辰前在本村出現,可老朽聽見您們的動靜後出門相,等回到屋子裏,他就不見了。”
“薄明琛這狗賊!”千縷玉咬牙,狠狠一揮手中的鞭子,擲向院中已有數百年歲數的柳樹。
那鞭子上還帶着倒刺,樹幹瞬間了層皮,出裏頭雪白的木材。
在場的人,無一不悄然打了個寒噤,生怕那鞭子落到自己身上。
“都起來吧。”景福目光沒有落到任何人身上,依舊冷得沒有情。
自暗衞查探的薄明琛的蹤跡,她率領暗衞,一路快馬加鞭,順着他留下蹤跡的方向追過來。
沒想到追查到此處,便再也找不到前路。
“公主,老朽還有一事要説?”村長聲音顫巍巍的。
“嗯。”千縷玉頷首,面幾分疑惑。
“您追問的那位公子,之所以會在此處歇下,聽説是為了找他的夫人…”
“夫人?”千縷玉眉心一跳,面如當空明月罩上一層烏雲。
他是幾時知道阿闌真實身份的?看來此人非死不可,千縷玉掌心收緊,攥住手中的鞭子,她又意識到什麼:“找?他把人丟了?”抑或是…阿闌自己逃跑了?千縷玉稍鬆了口氣。
誰知老者接下來的話便讓千縷玉心情陡然下墜:“據那位公子所説,他的娘子是不慎墜入崖底…”
“你説什麼?”空氣中的温度霎時間降到冰點,只聽得見千縷玉尖鋭略帶失控的聲音。
“老朽和村子裏的人已經同那公子找過一次。”村長忙將頭埋得更低,“未曾尋見何人的蹤跡。”
“找,繼續找。”千縷玉屏住呼,試圖按捺下心頭的絞痛,她一字一句,眼底瀰漫上一層血,“必須找到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她身軀緊繃,久久不能動彈,寂靜了許久,嗓音才有些乾澀地出聲道:“她是在何處消失的?帶我去看看。”前頭有村裏的年輕人手執火把帶路,沿着蜿蜒的山路不斷向上,千縷玉如丟了魂般,連指尖都在微顫。
她閉眸,深了口氣,讓自己不去多想,眼前卻一幕幕畫面,皆是方芷闌與自己相對時的畫面。
少女或着明媚的女裝,或是淺淡男裝,皆是眉眼靈動,眸底藏着的小心思與算計自以為掩蓋得很好,卻已然無疑。
她如此聰慧,怎會讓自己陷入不測?
千縷玉一遍遍告訴自己,定是方芷闌尋到了身的法子,此刻不知藏在何處。
然而被帶到方芷闌失足的地方之後,景福原本還抱有的一線希望,在對上深不見底的山崖之後,徹底被峯頂呼嘯寒風吹散得一乾二淨。
她渾身隱隱發顫,下意識便要向前一步,踏空落入無盡黑暗中,卻被身邊的侍從手疾眼快地攔住:“公主!”千縷玉回過神來,她硬撐着口氣,不讓自己倒下,語氣依舊冷冽:“拿繩子來!”這些暗衞出門在外,飛檐走壁,稱手的工具自是少不了的,不一會兒,就有人送上繩子。
千縷玉拿起繩,開始往自己間綁。
“公主!”侍從看出不對勁,忙拱手勸她,“此處地勢險峻,還是讓屬下先下去探探。”
“險峻?”千縷玉角扯了下,沒有出聲多説什麼。
若是方芷闌都能安然無恙,自己下去,自然也不會出什麼事。
若她當真已經遇難…景福屏住呼,將間的繩索扎到最緊。
忠心耿耿的侍從依舊要攔。
“讓開。”景福面無表情,眼底也無甚光彩,“她認不得你們。”以阿闌的警惕程度,即便是有旁人找到,她也只會將自己藏起來,又怎麼會主動現身?
千縷玉只相信她自己,旁人,她信不過。
眼見着攔不住她,侍從無奈,只得將繩子的另一頭繞在崖邊的樹上,小心翼翼地守着她下去。
千縷玉雙手握住繩索,雙腿抵在崖壁之上,教他們一點一點地放繩。
糲的繩索磨得她嬌柔的掌心火辣辣的疼,千縷玉咬緊牙關,一步步往下退。
崖壁間的疾風打在她臉上,吹亂一頭烏髮,此間黑暗如海,足以將一切勇氣與別的東西沒。
明明是極冷的夜,千縷玉後背的衣衫卻被汗水浸濕。
本以為要向下很久,誰知不一會兒功夫,雙腳竟踩到實地。
千縷玉喜出望外,等不及站穩,她掏出火摺子,谷澗兇獸般咆哮的風隨即將火花沒,火光一閃而逝。
在此之前,於黑暗籠罩中,她見到眼前依舊是深澗,只是此處有不過三兩米寬的斜坡。
“方芷闌—阿闌——”她將雙手並在邊,大聲呼喊,冷不丁被灌了口風,當即又連咳幾聲。
景福自幼都沒受過這麼大的罪,彷彿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般。
方芷闌好不容易才在底睡着,隱約間卻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她暈暈乎乎地睜開眼,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想出去,從而生出幻覺。
口外依舊是呼呼的風聲,剛才景福的聲音,似乎只是一場夢般。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