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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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亂七八糟的瞎想。
早想些辦法,讓千縷玉不要再這樣捉自己才是正事。
磨磨蹭蹭地換好長裙,方芷闌理了理裙襬,緩緩從屏風中出來。
景福無比慵懶地躺在軟榻上,朝她招招手,如同召喚小貓兒般:“過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方芷闌萬般不情願走過去。
千縷玉坐起身,拍了拍自己身邊空出的位置:“坐下。”方芷闌一坐好,二人便處於同一高度。
千縷玉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
這身衣裳是宮裏的繡娘抓緊時間趕出來的,卻依舊細節緻,只有皇家才可以用的金,輕紗上繡着大團大團的菊花樣式,不顯老氣,反倒為少女添上幾分不容褻瀆的尊貴。
卻偏偏更讓人想將她折服於自己掌心。
只是還有哪裏似乎不對勁。
千縷玉琢磨了會兒,突然伸手,拔下方芷闌頭頂束髮用的白玉簪。
青絲如瀑般傾下,垂在肩頭,更顯得方芷闌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楚楚可憐。
“這樣才對嘛。”千縷玉調侃般,“方大小姐,你説是不是?”方芷闌一言不發,微皺了下眉頭。
原主身子本就不好,加上今為明珠的事奔波勞,肌膚略蒼白,上也沒有血。
千縷玉皺眉,將妝奩抱過來。
塗脂抹粉,描眉點,皆是親力親為,不假他人之手。
千縷玉做得興致盎然。
方芷闌便正襟危坐,連眼都不敢眨一下。
生怕自己惹惱了她,被一眉筆戳爆眼珠子。
化好妝後,她又單手捧着方芷闌的臉,仔細端詳了會兒:“眼尾這顆痣,不妥,太易叫人認出來。”上次皇兄似乎就是憑此,認定了她是朝中的方大人。
千縷玉又取來硃砂,用筆點上,原本只是淺淡的一顆黑痣,瞬間變得鮮活起來。
她熱忱的姿態,叫方芷闌想到了給洋娃娃化妝換髮換衣服的小孩兒,而自己,就是她手底下,那個任其擺佈的人偶。
做好這一切,千縷玉拿起小几上的銅鏡:“方大人看看,可還認得自己?”方芷闌對着鏡子看了不鹹不淡道:“公主手巧,旁人自是認不出來。”這張臉不施粉黛之時,原是雄雌莫辨的風之態,而現在,卻徹底只是一個少女,肌膚若瓷,温婉細膩。
千縷玉心情正好,懶得與她計較,心底的話口而出:“既喜歡,倒不如留在公主府,一直做這般打扮。”方芷闌一愣,推辭的話還未説出口,千縷玉又意識過來,沉着臉道:“本宮不過是句玩笑話罷了,公主府不養無用之人。”那就好,方芷闌鬆了口氣,畢恭畢敬:“臣願為殿下效勞。”景福近,倒是真的有事,她斂起眼底多餘的情緒:“本宮懷疑,我府上,有七皇兄的人。”對她的這句話,方芷闌並不意外,皇權爭鬥,無非如此。
“明我不在府上。”景福又道,“為的就是引蛇出,方大人聰慧捷,又這般打扮,不易引起人的懷疑,屆時,你裝作我的丫鬟留在書房,看有哪些人會來。”方芷闌本想説自己明天要上朝,一想,還真是巧了,明休沐。
————————————————次清晨,千縷玉果真如計劃所言,對府中人道自己要進宮見母后,獨留一個小丫鬟守着書房。
讓人不得不猜測其中是否藏了什麼東西。
待她一走,起了個大早的方芷闌打了個哈欠,想睡又不能睡。
她無事可做,從角落裏的翻出一個許是景福幼時玩具的雞毽,守在門口踢毽子。
果不其然,一會兒,就有人出現了。
是一位白衣男子,風度翩翩,彬彬有禮道:“在下尋公主有事,不知殿下可在書房中?”既是面首,出現在公主的寢殿,也並不意外。
方芷闌按照劇本走,一臉茫然地搖搖頭:“沒有。”
“既如此。”男子轉身就要離去,“打擾了。”只等暗衞跟着他,看他接下來會同誰相見。
方芷闌看着他的背影,腦海裏突然靈光一現。
公主府裏七皇子的人手不止一個,若是隻抓到他,只怕打草驚蛇。
攻城為下,攻心為上,該引蛇出才是。
“公子?”身後的侍女突然出聲道。
那人回過頭來。
廊廡之下,梳着雙髻頭的少女眉眼明亮,燦若星辰,狀若驚喜,又帶着幾分羞澀道,細腕抬起,指向掛在樹梢上的毽子,“可否勞煩您將它取下來?”她刻意將嗓音捏出幾分嬌俏,落到男子耳中,如黃鸝鳥般宛轉。
美人之言,豈有不從的道理,男子轉身便要爬上樹。
方芷闌張嘴,正想再與他套幾句近乎。
卻突然聽見院門處一道冷冰冰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千縷玉本在馬車上,眼見着要到皇宮,卻始終不放心。
怕方芷闌獨自一人,萬一對方要殺人滅口怎麼辦,又怕到時候暗衞來不及出手相救,她便香消玉殞…
腦海裏翻來覆去都是那些不好的畫面,她終究沒忍住,叫車伕調頭回府。
誰知剛一進書房的院子,便撞見這一幕。
分明是自己低估了。
她倒好,哪有一個怕字,臉上是從未對自己有過的柔柔笑意,目光灼灼地看向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