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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2019年10月13王府的書房裏,吳克善看着趙羽,神情有些尷尬地説:「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後來我和她還是路了,原本都想着終老山林算了,誰知後來遇到了從軍營裏放飛的海東青,這才跟着它找回了營地,回到北京就走了快兩個月,路上她嘔吐不止,請大夫診治才發現懷了身孕,到家之後我才知道她嘴裏唸叨的情郎原來是你,要是早知道她是你的人,我是決計不會碰她的,老天爺真會開玩笑,這麼多年來,除了你母親外,別的女人都沒入我的法眼,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居然還是一段孽緣!!」説畢跌足長嘆。

趙羽呆立在原地,他一字一句地聽完父親與秦麗華從相識到相知的經過,真是字字誅心,臉難看到了極點,儘管吳克善省略了與秦麗華歡的細節,但他猜也猜得到其中的內容,一想到曾經相知相愛的情人卻在別的男人下婉轉承歡,他悲憤加,最可氣的是這個男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父親,本無法用簡單手段進行報復,憋屈到了極點。

吳克善見他如此,心中越發愧疚,卻不敢輕易勸解,現在的趙羽看起來就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只怕一點擾動就能讓他陷入瘋狂之中。

過了許久之後,趙羽深了一口氣,一步一步到吳克善身前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吳克善被兒子到角落,退無可退,只得鼓足勇氣道:「我都説了,這是誤會!我也不想這樣的!你再怎麼也是我兒子,有這麼給父親説話的嗎?」趙羽冷笑道:「誤會?難道你跟蔣英那檔子破事也是誤會?你當我不知?」吳克善聽了心頭一顫,連忙道:「蔣英?你提她做什麼?」趙羽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説畢走到書桌前,摸了摸桌子道:「別裝了,你跟她還曾在這個桌子上翻雲覆雨過,我親眼所見,天下女人這麼多,似你這般不顧倫常,肆意妄為的父親還真是少見!你自己尋思尋思,你配做我父親嗎?」吳克善聽了這番話,氣的雙頰通紅,勐地一拍桌子道:「放肆!你説我不配為人父,可你又當的什麼好兒子?你你母親的時候,難道就不知道這是蒸之罪,是要受天打雷噼的!」趙羽拍手冷笑道:「説的不錯!説的很好,現在想來,我就不該跟着你們來北京,這王世子有什麼好當的,你還是留給別人吧!」説畢一把推開房門,拂袖而去。

吳克善氣的連拍額頭,過了好一會兒才鎮靜下來,招來管家道:「待會兒世子離家出走的時候,你們統統都給我攔着,實在不行讓侍衞給我捆了放在房間裏。」眾人答應着,吳克善又道:「快去把王妃請來,我與她有事相商。」不一會,海蘭珠匆匆趕來,看見他氣不佳,知道兩人沒談好,連忙跪在地上道:「羽兒年輕不懂事,若是衝撞了王爺,求你不要放心裏去。」吳克善搖頭扶起她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還來這一套,再怎麼着他也是我兒子,我怎麼會怪他?只是如今這場誤會,只怕難以輕易化解,他剛才已經説要丟了世子的爵位,重新回到江湖中去,我怎麼勸也沒用,你平時與她相處的多,覺得現在該如何處置?」海蘭珠聽了如刀刺心,連忙拉着他的手道:「他果真如此説?」吳克善點了點頭,海蘭珠登時大哭起來,一把揪住吳克善的衣領尖聲道:「好你個吳克善,你打量着我和兒子回睢寧老宅去,你跟那妖眼前就沒有礙眼的人,自由自在風快活,將來生了孩子還會把王爵傳給那野種,你做的好夢,我和羽兒離家之前,必定稟明太后實情,讓她削了你的王爵,奪了你的俸祿,讓你跟那妖去草原吃沙去!」一邊罵一邊哭。

多年,吳克善從未聽過海蘭珠説過如此重的狠話,縱然為官多年,早已練的一副鐵石心腸,依舊覺得疼的心都在滴血,甚至有些後悔支持她跟趙羽亂來,此時不老淚縱橫道:「找你來是讓你想辦法,我幾時要羽兒離家出走的?

這麼多年了,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的心嗎?當初是你支持我納側妃,好讓你得個賢惠的名聲,如今我照做了,你又這樣説!」海蘭珠見他神情蕭索,似乎一瞬間老了許多,也是有些於心不忍,但在這個當口,她絕對不願意妥協半步,咬牙狠心道:「你娶一百個側妃我也不會多説什麼,當初你惦記兒媳蔣英,幾次不顧身份跟她亂來,我也就不多説什麼,過去了就過去了,畢竟我也曾對不起你,但你偏偏不知悔改,變本加厲地要娶兒子的情人,還讓她懷了孕,你讓羽兒以後那裏有臉呆在這個家裏?怎麼跟他的媳婦相處?難道還要着去叫舊情人一聲母親?天下間有這麼荒誕的事兒?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麼一回事?」吳克善聽了道:「那你説該怎麼辦?我已經承諾過要娶她為妃,而且她也懷了我的骨,你難道要我做那種始亂終棄的人?」海蘭珠咬牙道:「這妖是個不祥之物,她剛進門就害的你們父子反目,更可能會害的咱們家破人亡,就算勉強留下來,以後也是一個禍害,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爆發出來,讓咱們分崩離析,絕對不能留!趁着現在事態還沒變壞,你一刀殺了她,一了百了!」吳克善急的拍手跺腳道:「你煳塗啊!平時看着你明白的一個人,怎麼一涉及到羽兒就變的如此煳塗,就算我是個大壞蛋,背信棄義按你的方法做了,一刀結果了她,可事情就這麼簡單嗎?她和羽兒情分依舊還在,我們要是害了她,羽兒更會恨我們一輩子。」海蘭珠在屋子裏轉了一圈,仰頭含淚道:「我這是做了什麼孽,遇到你們兩父子,原本指望着你回來大家團團圓圓,現在倒好了,他要是鐵了心要走,我們如何攔的下來?」吳克善搖頭嘆息道:「是,都是我的錯,現在叫你過來不是讓你想想辦法嗎,你倒好,就知道殺人!聽説你因為羽兒的事諫言太后,讓她四處派兵屠城,搞得雞飛狗跳的,咱們原本徵服的地方最近又反了許多,你真是煳塗啊,什麼時候你變的如此狠毒了,我記得你以前吃齋唸佛勸人向善,怎麼忽然變成這副樣子,我差點認不出你來了!」海蘭珠悽然道:「你以為我信佛是為了誰?你常年征戰在外,我能不讓佛來保你嗎?我殺人又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咱們兒子!為了你們兩個,我可以立地成佛,也可以墮落為魔,可你們兩個呢,一天到晚讓我不完的心,一個打死不願意娶公主,一個卻和兒媳不清不楚的沒有一點當爹的樣子,等那天我閉了眼,離了你們兩個才能心安呢。」一面説一面哭,吳克善無言以對,只得百般討好告饒,海蘭珠見他服軟,這才哽咽道:「羽兒的脾氣我瞭解,現在這個節骨眼,我們越是勸阻只怕他越是想走,他那幾房媳婦又都畏懼他,更不中用,想來只能請姐姐來勸他了。」吳克善素知這個太后姐姐深得人心,於是點頭嘆息道:「看來也只能如此了,正好我回來也要去覲見她。」海蘭珠卻道:「你還説我煳塗呢,你去覲見太后當然是軍政大事為首,豈能提及家務?這事我去説就行了。」當下兩人商議已定,各自安歇不提。

且説趙羽從吳克善的書房出來後,賭氣回了房間,下令不許任何人打擾,楚薇等人不敢擅闖,只得守在房間外面靜候,其餘人更不敢歇息,一時全家皆不得安寧。

直到子時,趙羽才嘶啞着嗓子對外面的眾人道:「都進來吧!」諸女鬆了口氣,魚貫而入,趙羽掃了一眼眾人,楚薇、趙欣、姚珊、沉雪、蔡瑤、羅芸都來了,他又對左右道:「怎麼不見碧如?」諸女互相對視一番,最後還是楚薇道:「賢妃情緒不好,還需要人照顧,她一時走不開。」趙羽冷笑道:「偏她會使把戲,有人在身邊才危險,沒人的時候反倒安全,去把碧如給我喊過來!」諸女見他如此奚落秦麗華,已知他恨極了她,各自心中反倒歡喜,畢竟秦麗華是世家大族出身,諸女一直以為將來會做姐妹,突然之間就做了她們的庶母,高出一輩來,任誰也無法接受,再加上趙欣從中挑撥幾句,諸女竟生出一種同仇敵愾的心思來。

一時碧如來到了房間裏,眼見眾人都來了,不由奇道:「大晚上不睡覺,你們這是幹什麼?」趙羽笑容滿面地拉她到身邊道:「我有事情要宣佈,所以大家聚在一起商量。」碧如看看眾人道:「看這陣勢,讓我想起當年大家聚在一起商量逃到海島上去,誰知海島沒去成,偏又跑到北京來了,你這次不會又想帶我們離開北京去別處吧。」趙羽聽了笑道:「知我者莫若姐姐,我就是這個意思,如今這個家我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想跟我走的人立刻收拾東西,咱們明一早就啓程回睢寧老家去,想留下的我也不強求,不過從此與我恩義兩絕,兩不相欠。」眾女譁然,頭接耳議論起來,趙羽見趙欣的反應格外熱烈,因此向她冷笑道:「看你的樣子似乎不想離開這裏。」趙欣朗聲道:「當然不想,我才剛來王府,還沒享受幾天榮華富貴你偏要走,真是太可惜了。」趙羽冷哼道:「少廢話,不想走的直説,這次不同以往,我這一走是再也不會回來的。」趙欣連忙上前依偎在他懷裏低聲道:「我不就這麼一説,你還當真了,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去那裏我們自然要跟過去的。」眾女連忙道:「沒錯,夫君無論去那裏,我們自然是要追隨的,所謂夫唱婦隨,你又何必多此一舉。」趙羽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之所以我特意要説一聲,就是怕你們習慣了王府的奢侈生活,再回到從前只怕不願意,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這一去,就徹底落入凡塵,不再是皇親國戚,更沒有高官厚祿,不過一普普通通小民而已,朝廷、江湖都不想再涉足,從此歸隱山林,做個隱士而已,生活就會比現在清苦許多,你們要好好考慮,也要做好思想準備,別到時候跟我扯犢子,尤其是趙欣,你要是覺得委屈,不必太過勉強自已。」趙欣卻道:「你就使勁損我吧,我有你説的那麼不堪?趙羽我告訴你,我這條命是你捱了一掌換來的,想擺可沒那麼容易!榮華富貴自然有榮華富貴的好處,但歸隱山林也有歸隱山林的好處,咱可是有骨氣的人!」一番話説的眾女反倒笑了。

均想趙欣許久不見,子變了許多,與從前大不相同。

這裏碧如道:「你既然想歸隱山林,我也願意放棄這郡主稱號跟隨你,反正我本來就是丫鬟出身,對這些爵位不敢興趣,只是父王和母妃這一關可不好過,你到底打算如何應對?」楚薇也道:「沒錯,尤其是母妃如此寵你,你卻要離她而去,她要是知道了該多傷心?」趙羽冷笑道:「快別提這個,她要是真心喜歡我這個兒子,就不會私自把我的女兒送人!我既然鐵了心要走,難道誰還攔的下不成?就算他們能攔的了一時,難道能阻攔一輩子不成?」羅芸本就為女兒的事傷心,一聽這個眼淚止不住往下,一邊哭一邊拉着趙羽道:「咱們走之前一定要抱回孩子!」趙羽安撫她道:「這是當然,趙平、趙音、婉寧三個孩子我們都得一起帶走,反正那位賢妃已經有了身孕,王位也算有了繼承人。」蔡瑤聽了連忙道:「夫君,你真忍心丟下趙真?」趙真是蔣英所生的孩子,如今已有半歲,先是寄養在曹臻那邊,後來是蔡瑤在帶,由於趙羽恨極了蔣英,連帶這孩子也不喜愛。

此時蔡瑤提起來,趙羽冷然道:「我正要説這一點,趙真和蔣英就留在王府,沒必要跟咱們一起走了。」蔡瑤與那孩子已經相處一段時間,自然有些捨不得,趙羽安道:「你要是喜歡孩子,我跟你再生一個就是。」蔡瑤這才作罷。

趙欣卻道:「我有個疑問,既然羅姐姐和蔣姐姐都犯了錯,你為何唯獨放了羅姐姐,卻依舊把蔣姐姐關在監牢裏?」趙羽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這個自然有我的道理,什麼人是可以挽回的,什麼人是不可挽回的,我比你清楚。」於是商議已定,諸女各自回房收拾行裝,趙羽一夜無眠,天亮之時依舊去母親房間請安,順便説起辭別之事,將那滿腔柔腸收拾起來,冷冰冰地道:「兒子天資愚鈍,不忠不孝,不文不武,絕無資格繼承王位,這世子之位請另擇賢者立之,又從小生在江淮水鄉之地,實在不能習慣北方風土,近來越發思鄉情切,請母親大發慈悲,放兒子回睢寧老宅安度餘生!」海蘭珠雖然已經做足心理準備,但親口聽到兒子説要離她而去,依舊是悲痛萬分,站起身來道:「你當真要丟下父母,做那不忠不孝之人?」趙羽連忙磕頭道:「兒子此舉實屬無奈,還望母親垂憐。」海蘭珠擦掉眼淚道:「要是我不放你走呢,你是不是要強來?」www.91ks.onlinewww.91ks.onlinewww.91ks.online地址發布頁4f4f4f\ufwww.91ks.online趙羽含淚道:「兒子寧死也不會對家人動手,但若是母親不放我走,我也別無他法,只能這樣。」説畢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紮在手臂上,一時血如注,海蘭珠嚇得尖叫一聲,抱着他大哭道:「你又何必這樣,我的兒啊!」趙羽見她如此,也是哭的泣不成聲,但他依舊狠心道:「若是母親還是不肯放我走,我還會繼續自殘,直到你放我走為止!」説畢又高高舉起匕首來,左右侍從過來搶刀子,卻被他揮刀開,不能近身,海蘭珠見此大急,一邊拉着他的手一邊嘶聲叫道:「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你先放下刀子來!」趙羽這才滿意地點點頭,丟下手中的匕首道:「多謝母親成全!生育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來世再盡孝道。」説畢在地上拜了幾拜,海蘭珠聞言放聲大哭,只覺喉嚨一甜,哇地一聲吐了一口鮮血在地上,繼而兩眼一黑,昏倒跟過去,趙羽見此大驚,連忙扶着海蘭珠進裏間躺下。

眾人炸開了鍋,吳克善聞言急匆匆趕來,一眼看見海蘭珠臉青白,嘴角有血跡,登時怒不可遏,對着趙羽後背就是一腳,將他踹倒在地,怒道:「這回可是如你所願了,你這個不孝之子!」趙羽也不反抗,只是呆呆在地上坐着,神情有些恍惚。

一時王太醫進來診脈,説是急火攻心、氣血兩虧,開了兩副寧神補氣之藥,又叮囑這段時間需要凝神靜養,情緒不可再波動,否則有命之憂。

趙羽見此更加傷心,不停在地上磕頭,只盼母親能醒過來,無奈海蘭珠一直昏不醒,吳克善也越加憤怒,將他從上房趕了出來。

趙羽只得命楚薇等人夜輪替守護,直到第三醒來,眾人才鬆了一口氣,一時驚動兩宮太后,派了太監帶着太醫和珍貴草藥前來探視,然後有睿親王妃、肅親王妃、禮親王妃、鄭親王妃、豫親王妃、承澤郡王妃、克勤郡王妃、平西郡王妃、恭順郡王妃、智順郡王妃、懷順郡王妃等人先後來探視海蘭珠,不能來的也都派人問候,其餘貝勒、貝子、國公、將軍的福晉和誥命夫人也不計其數。

就連紫英派的幾位師嫂、聞香教的幾個女長老也來了,一時車馬盈門,堵了大門前的整條大街,來的又都是女眷,吳克善和趙羽為避嫌不好直接出面接待,只躲在書房裏看書,外邊一切事務都給碧如和楚薇持,兩人忙了將近十,前來探視的人才逐漸少了起來。

到十五的時候,海蘭珠終於康復的差不多,經此波折,趙羽再也不敢提回睢寧老家的事情,吳克善為了緩和尷尬,於是將秦麗華安置在京郊一處四合宅院裏住下,又安排了許多太監和宮女前往服侍,平裏除了自己經常去看望外,還特命碧如等人去給秦麗華解悶,深怕她受了半點委屈。

秦麗華依舊是每昏昏沉沉的,飲食少進,整個人消瘦不少,每當她羞愧難當想自盡的時候,肚子裏的孩子卻總能給她力量和希望,讓她繼續活下去,幸而趙羽不曾與她會面,否則她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再之後,蔣英終於被吳克善從辛者庫放了出來,也安排與秦麗華住在一起,由於身份,兩人都沒有正式的封號,事實上卻成為了吳克善的妾。

從此秦麗華和蔣英這兩個名字就成為王府忌之處,大家言談都儘量避免談起,尤其是當着趙羽面的時候,只當這兩人都不存在。

這裏海蘭珠見兒子不再提南下之事,心中自是十分高興,只覺得這一病非常值得,還着趙羽賭咒發誓不再離開王府,趙羽為討母親歡心,只得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賭咒發誓,直到海蘭珠出滿意的笑容為止,母子之間的關係終於緩和,然而父子之間的裂痕卻始終難以消弭,趙羽每請安只去母親那邊,也從不給吳克善好臉,兩人關係依舊十分緊張,海蘭珠見兒子不喜,也對吳克善有許多怨言,他在家裏十分受排擠,乾脆搬出王府,長住在秦麗華和蔣英那邊,常請一些戲台子到家裏來熱鬧,小子過得倒也逍遙自在,尤其那蔣英妖冶異常,在牀上百般奉承,將他服侍的舒舒服服,他樂的自在,只是偶爾回王府一趟點個卯而已。

諸事已定,子終於重回正軌,趙羽依舊去御前當差,常常趁着空閒時間去太后宮中作樂,太后年紀越長,慾卻越發旺盛,有時候碰到元妃等外臣命婦覲見,大家耍做一處,但凡有點姿的宮女,也沒逃過趙羽的魔爪,把個慈寧宮活生生變成窟,玩到高興的時候,連御花園也變成野合之處,幸而趙羽天機警,事情做的周密,倒也沒落人把柄。

此時順治皇帝只有八歲,卻十分熱衷政治,每呆在乾清宮召見大臣,批閲奏章,這皇帝當的有模有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已經手握實權。

實際上涉及軍國大事的奏章分兩批送到睿王府和慈寧宮,只給他一些內政小事處理,權當為親政練手,不過他卻批閲地十分認真,很是珍惜手裏頭的這點小權。

這一輪到趙羽在御前當差,順治批奏摺累了,起身伸了個懶,對一旁的趙羽道:「趙愛卿,聽説你從小在中原長大,一定對漢人十分了解,今有一幫南明降臣要來見朕,正好你可以替朕看一看,這些人之中那些人堪用,那些人不堪用。」趙羽聽了躬身道:「遵旨,只是臣也不是算命先生,只怕不能看透人心呢,誤了皇上的大事吃罪不起。」順治笑道:「無妨,朕相信你的直覺,更相信朕的直覺。」説畢對太監道:「讓他們進來吧。」太監宣號之後,一眾戴着紅頂子的官員紛紛進來,對着順治三跪六拜,趙羽見那為首之人白髮蒼蒼,面容悉,不由心中好笑起來,真是冤家路窄,這不是錢謙益是誰?原本沒指望能找他復仇了,誰知現在他竟然自動送上門來,真是讓人可笑。

那錢謙益對順治誠惶誠恐,不敢抬頭,只是在地上跪着聽訓,他旁邊還跪着魏國公徐允爵,保國公張國弼,隆平侯張拱,臨淮侯李祖述,懷寧侯孫維城,靈壁侯湯國祚,安遠侯柳祚昌,永昌侯徐宏爵,定遠侯鄧文囿,項城伯常應俊,大興伯鄒存義,寧晉伯劉允極,南和伯方一元,東寧伯焦夢熊,安城伯張國才,洛中伯黃九鼎,成安伯郭祚永,駙馬齊贊元,大學士王鐸,侍郎朱之臣、梁雲構、李綽等人,可以説是南明達官顯貴都到了,這些人曾經在金陵坐擁二十萬明軍,然而多鐸數萬清軍剛到,就直接開門跪

順治為顯示皇恩浩蕩,對這些人自然是大加褒賞,先後賜錢謙益為禮部侍郎、賜阮大鋮為翰林院學士,其餘明朝的公、候、伯也各有賞賜,只是位分大不如前,例如保國公張國弼、魏國公徐允爵只得了一個三等男爵,這可是清朝最低等的爵位,已跌出超品,身份與二品武官差不多而已。

不過張、徐二人面帶歡喜,噘着股高聲呼喚萬歲,看起來十分榮幸,也不知是真是假,尤其徐允爵還帶頭主動將明朝賞賜的丹書鐵券上繳,他的身份還是軍神徐達的後人,徐達地下有知,也不知作何想。

順治顯然對這些降臣十分滿意,又叮囑了許多鼓勵的話,這才命散朝。

其實這些人早就被多爾袞和太后定了職位,讓順治來宣封不過是走個過場。

趙羽對錢謙益十分痛恨,眼見有如此好的機會整他,立刻向順治請假回家一趟,急急忙忙地準備整人事宜。

而錢謙益渾然不知,散朝後直接去了江浙會館歇息,當時柳如是也隨他一起進的京,一直提心吊膽的,此時見他平安歸來,於是打開房門了出去。

柳如是一邊替他拂塵一邊道:「見到滿清皇帝了?」錢謙益擦着汗水點點道:「當今皇上才八歲,真是氣度非凡,天威難測,我都怕説錯一句話惹他不高興。」柳如是冷笑道:「一個小娃娃有什麼好怕的,你怕的是他背後的朝廷吧,説的這麼玄乎。」錢謙益連忙搖頭擺手道:「噓!你可小聲點吧,當心被有心人聽了去,明朱由崧和其他幾位王爺就要行刑,這個當口咱們更應該小心點,千萬別出岔子。」柳如是驚訝道:「你説誰要被殺?」錢謙益關上門窗悄聲道:「還能有誰?就是咱們曾經擁立過的弘光皇帝朱由崧啊!」柳如是聽了跺腳道:「自古以來,一國之君不殺他國之君,怎麼他們不懂這個道理?當年司馬昭不殺蜀後主,隋文帝不殺陳後主,弘光皇帝才當政二年而已,也沒機會犯下什麼大錯,如何就要公然處斬?」錢謙益嘆息道:「話雖如此,誰説不是呢,可惜咱們現在自身難保,就別管其他的事了,我錢謙益為大明鞠躬盡瘁五十多年,明知天意不可違,就只能順勢而為了,夫人,你的心思該好好收一收了,別隻想着前朝的好,目光要向前看。」柳如是看着丈夫,嘆了口氣,南京城破的時候,她曾勸錢謙益一同殉國,可惜這位丈夫只是摸了摸水,良久嘆道:「水太涼、不能下。」柳如是氣不過,奮力往湖中跳,卻被他緊緊抱住不能動彈。

儘管柳如是對丈夫的懦弱行為大失所望,可她一個婦道人家,只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最後還是跟着丈夫一同來到北京覲見順治。

當晚兩人用過晚膳,歇息上牀,錢謙益作為降臣,一路心懷忐忑,受到不少驚嚇,在見過皇帝后終於一顆懸着的心落了下來,畢竟金口玉言,他自認為從此可以衣食無憂,更可以重新參加政治,於是又對未來充滿希望,心中一安定,那趣就開始盎然起來,已經很久沒有與美貌的子親熱,此時接着好心情可以好好補償,他便開始去柳如是的衣服。

柳如是就怕他來這一招,畢竟錢謙益已近七十,下面那無論用任何手段刺,已經硬不起來,就算勉強入,也不過十幾下就滴下濃湯來,不但沒有半點舒,反而的人不上不下,勾起的火也無處發,因此每當錢謙益想要的時候,她反倒犯了難。

這次果然也是跟以前一樣,錢謙益不過在她身上象徵的律動了幾下,就息着滴下濃來,隨後就翻到一邊,呼呼大睡起來,她忍着一腔怨氣擦拭着下的污穢,眼淚止不住地下來。

當年她看中錢謙益文采出眾,放着大批青年才俊不要,不顧他年已花甲嫁給他,現在才知這滋味不好受,守着一個大活人跟守活寡沒什麼區別,思來想去活着也沒什麼意思,這才慫恿與他一起跳湖殉國。

現在既然不能殉國,這守活寡的子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盡頭。

第二天早上兩人剛用完早膳,忽然門外湧入許多帶甲侍衞,有人一腳將門踢開,指着錢謙益道:「你就是錢謙益?」錢謙益嚇得渾身發顫,強做鎮定道:「下官正是錢謙益,不知幾位差爺找我何事?」那侍衞首領笑道:「好,我家小王爺正要找你,跟我們走一趟吧。」錢謙益想來想去也不知認識過那家王爺,只是看對方來者不善,於是拿出一摞銀子遞給侍衞首領道:「這點小錢給幾位差爺喝酒,下官想知道,你們家小王爺到底是誰?」那侍衞首領態度緩和了一些,掂量了一下銀子笑道:「看你還知趣的,路上就少給你吃苦頭,至於我們家小王爺的名號,説出來只怕你也不認識,見了面你就一清二楚了。」説畢招了招手,兩個高大的侍衞走了過來,一左一右地夾着錢謙益,柳如是眼見不對,連忙出來陪笑道:「各位差爺,我丈夫已經被皇上欽定為禮部侍郎,那可是朝廷二品命官,你們貿然就將他抓走,要是讓皇上知道了,只怕是不妥吧!」那首領侍衞冷哼一聲道:「這事你就別管了,我們小王爺請他過去喝茶而已,又沒説要把他怎麼樣,你這個女子不要再跟我胡攪蠻纏,小心惹怒了爺,叫你晚上下不了牀。」説畢哈哈大笑起來。

柳如是哪敢再説,只得眼睜睜看着他們將錢謙益帶走,她很不甘心,回身帶了許多細軟,來到吏部、刑部稟告情況。

錢謙益被馬車帶着一路疾行,轉過了許多衚衕,終於來到一處僻靜之地,左右將他扶下馬車,他眯了眯眼適應光線,再四周張望,只見面一處抱廈,紅牆碧廊,凋鏤畫棟,左右綠蔭成林,幾隻仙鶴悠閒地覓食。

錢謙益遊歷官場一生,一看就知道眼前的格局不是一般豪門能修建的,能建成這樣的必然是天子近胄,普通老百姓這麼搞就是謀反,也不知這小王爺找他有什麼事?看這架勢不像是什麼好事。

正在胡思亂想之中,左右夾着他一路往那抱廈走去,只見裏面只有一張椅子空着,並無他人。

左右按着讓他跪下,又有人在空桌子上斟了一碗茶,這才離開,又過了一會兒,只見一個年輕人從裏間轉了出來,但見此人穿着五爪金龍四團袍服,前後正龍,兩肩行龍,掛東珠、紅珊瑚朝珠,頭戴紅頂涼帽,上玉佩羅列,神采奕奕、談笑風,好一個富貴公子,正是趙羽本人,他想借機整整錢謙益,故意穿的十分隆重。

在氣勢上壓倒對方。

錢謙益學識豐厚,一眼便認出趙羽穿着親王袍服,對他的容貌倒有些悉,好像在那裏見過,只是怎麼也想不起來,連忙跪在地上拜道:「下官拜見小王爺,恭祝小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趙羽點了點頭,也不命他起身,直接坐在椅子品了一口茶道:「錢大人別來無恙啊!」錢謙益有些莫名其妙,遲疑道:「下官什麼時候與小王爺見過面?」那人笑道:「都説貴人多忘事,錢大人果然也是如此,難道只不過換了一身皮,錢大人就認不出來了嗎,你再仔細瞅瞅,説不定會想起來什麼!」錢謙益伸着脖子瞧了半,還是一無所獲,趙羽無奈地道:「你終歸還是老煳塗了,也罷,就不跟你多繞彎子了,那天晚上你為了給李香君出頭,不分青紅皂白就綁了一個年輕人,打的他滿嘴吐血,最後還投入死牢之中,差點讓他死在裏面,後來這個年輕人命大,被人從獄中救了出來,你發動全城官兵也沒能將他逮住,我説了這麼多,你總該明白了吧,再給我裝傻充愣,可別怪我先給你來點的。」錢謙益當然不是傻子,聽見趙羽這麼説,終於想起了那晚的事,整個人汗浹背,指着趙羽道:「你……你是趙……羽?」趙羽嘻嘻一笑,點頭道:「沒想到是我吧,我的錢大人啊,你真是愛民如子的好官,拜你所賜,我身上已經沒多少好了。」他一邊説,一邊將衣服了下來,上半身很快就赤了起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如凋似畫,溝壑縱橫。

錢謙益又驚又怕,磕頭如搗蒜道:「下官煳塗,太煳塗了,狗眼不識泰山,居然沒認出小王爺!求您饒了老朽一命!」正説着,一羣侍女從外面進來,替趙羽重新穿好袍服,趙羽揮了揮手,侍女們退出,他繼而撫掌笑道:「好樣的錢大人,現在認錯的態度真是不錯,再使把勁就能動我了,當初我路過你們家,不過是想借一口水喝,就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又與你無冤無仇,你非要置人於死地,你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我真想把你的腦子、心肝肺都挖出來看看,看看到底是什麼做的,我要真是一個普通百姓,還真就被你死了也無處申冤,虧你還是堂堂禮部尚書,竟然無恥到如此地步,怪道南明成不了南宋,才兩年就被攻破了都城,真是一幫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