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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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趴,他趴下去之前還細心的把桌子上清理了一下,楚行暮覺得好笑又無奈,醉了也不忘保持乾淨。
楚行暮拿起外套和圍巾手套坐在聞緹身邊問他:“你準備今晚在這兒過夜?”聞緹抬起頭看着楚行暮,問道:“你今晚怎麼沒有攔着我喝酒?”楚行暮穿好外套把聞緹拉了起來:“我攔着你就不喝了?”聞緹主動把頭伸到楚行暮面前,讓他給他繫上圍巾,“我會偷偷喝。”
“能自己走嗎?”楚行暮把椅子挪開問道。
聞緹笑着説:“我沒有醉。”
“喝醉的人都愛這麼説。”楚行暮把聞緹的手搭在他的胳膊上,聞緹順勢就拉住了他的袖子。
聞緹扯着楚行暮的袖子跟他下了樓,可能是聞緹經常來這兒吃飯的原因,飯店裏的服務生都會問他好,聞緹都會一一回應,到了樓下大堂聞緹才覺得有點兒暈,楚行暮的背影落在他眼睛裏都像被糊了一層紙似的,好像一眨眼他就會消失不見。
還沒走出飯店大門,聞緹拽着楚行暮的胳膊停下來説:“我走不動了。”
“我揹你出去?”聞緹恍惚間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影,眨眼再看,他面前的是楚行暮,聞緹突然任的問:“你能抱我嗎?”楚行暮轉身看着聞緹,聞緹眼睛紅紅的,楚行暮這才覺得他是真的醉了,聞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楚行暮,等待他的答覆,楚行暮不管周圍有沒有人,直接拖着聞緹的把他抱了起來,聞緹摟着楚行暮的脖子把臉埋在了他的圍巾裏。
楚行暮抱着聞緹走出飯店,問他:“鍾老先生以前是不是經常這麼抱你?”
“我還很小的時候他會抱着我在園區裏面散步,我長大了他就抱不動了。”聞緹一説話嘴裏的熱氣全都灌進了楚行暮的脖子裏。
“他對你這麼好,鍾長新不吃醋嗎?”
“鍾長新是他的親孫子,放着自己的親孫子不管,卻願意花時間和力教一個連未來都沒有的孩子,所以我不受鍾長新待見。”
“今年這第一場雪下的真大。”楚行暮走下台階抬頭看着爭前恐後往他眼睛裏飄的雪花,才兩三個小時,地上已經白茫茫的一片了。
楚行暮一低頭,看到不遠處有兩個悉的身影,他小聲跟聞緹説:“説曹曹就到。”聞緹把臉埋的更深,像個怕見人的內向小孩兒。
聞向秦和鍾長新走到楚行暮身邊,看着他抱着聞緹的樣子,兩人的驚訝之溢於言表,聞向秦問楚行暮:“他怎麼了?”
“聚餐喝醉了,你們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聞向秦説:“過來吃點兒宵夜。”
“來龍景軒吃宵夜,不愧是有錢人,那你們去吧,我們先回家了。”楚行暮抱着聞緹從兩人中間穿過去了。
鍾長新看着他們的背影沉思了一會兒,轉頭問聞向秦:“你能像他那樣抱我嗎?”聞向秦:“……”
“當我沒説。”看聞向秦沒什麼反應,鍾長新越過他走進了飯店,聞向秦站在雪地裏思考人生。
難怪他覺得鍾長新在某些地方跟聞緹那麼像,原來他是照着聞緹學的,就因為他認為聞緹的那些習慣都是他爺爺教的。
楚行暮的車停在龍景軒飯店的地下車庫裏,離飯店有一段距離,因為夜深人少,雪地上的腳印很少,楚行暮什麼話也不説,只抱着聞緹往前走,經常鍛鍊健身的人抱一個成年男人雖然不是很吃力,但也不輕鬆,可楚行暮沒有一點兒放聞緹下來的意思。
聞緹跟楚行暮説:“幸好那年我遇到的是你。”
“不是我會怎麼樣?”
“你把楚大哈帶走以後,我穿着沾滿血的衣服回病房,護士看到我滿身是血的樣子嚇得叫了起來,碰巧醫院裏巡邏的保安在南嘉後門的小倉庫裏發現了一隻被開膛破肚的貓,他們認為是我乾的。”
“他們給我做了神病危害等級評估,那時候鐘鳴樓已經去世一年了,他在的時候我不用吃藥,不用每天去治療室裏接受那些稀奇古怪的治療,那年我十一歲,一些醫生認為我有犯罪傾向,把我轉到了監護病房,我父親好像突然想起來他還有個兒子,在聞家人來接我的時候醫生給他們開具了一份神病鑑定書。”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有沒有病,我和別人的不同之在於我是在瘋人堆里長大的,他們對神病的一貫理解都是瘋子,聞氏集團裏那些忌憚我的人不是因為我有可能成為聞氏集團的掌權者,而是出於對一個神病的本能避讓。”楚行暮抱緊了聞緹,像是在雪地裏散步一樣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認真而專注的聽聞緹對他袒心扉。
“鐘鳴樓把我從瘋人堆里拉出來,他教我做一個正常人,在我尚未成型的思想觀念裏放置了他認為一個好人應該具備的條件,在我問他什麼是神病人的時候,他跟我説那是被疾病和人類社會邊緣化的人,和正常人之間的區別僅在於有沒有自我,我又問他為什麼神病人只能被關起來,他説這樣是為了讓他們充滿希望而不是認為被社會放棄。”
“我被關在南嘉的七年裏,只有從保安室裏看到的馬路,我希望能看到一個正常人經過,好讓我知道外面還有另一個世界。”
“我的神病、我的童年經歷、我成長的環境讓我覺得自己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怪物,沒有鐘鳴樓的那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