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歸途（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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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如果有事可以打我電話。」説我掏了一張名片給我。

「説起來你可能不信，我真的覺得我們很投緣！」很久之後我才知道，沈爸爸動用的人情很大來頭，不然派出所的辦事效率也不會那麼高效，他低的時候得到沈爸爸的幫助，現在風頭正勁，王總背後的關係也想通過我示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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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租房，媽媽正在跟眯眯的房東討價還價要退租金和押金，房東那猥瑣的眼神在媽媽身上各處遊蕩，恨不得鑽到媽媽衣服裏去摸一摸的架勢。

我氣不打一處來，連忙站在媽媽身前，眼神裏的怒火要燒死這個老男人。

「浩浩別鬧，媽媽跟房東都談好了。」媽媽把我扒到一邊就跟房東聊起天來，然後把我的半年房租和押金都拿了回來，然後推着兩個行李箱就走了。

原來媽媽用我的網費和傢俱什麼的抵消了一個多月的房租。

「你這孩子，不會過子，以後找老婆要找像媽媽那麼明的。」媽媽用手指點了點我的額頭，讓我的情緒全部消散。

「那個房東眯眯的讓人討厭！」我不服氣地頂嘴。

「眯眯的人多了去了，你要跟全世界為敵啊？你爸都沒你……」媽媽突然説不下去了。

場面突然沉默，不過我心裏卻暗喜不已，直到跟沈爸爸和沈蕊在候車廳見面，媽媽才恢復過來。

上了高鐵，媽媽也開始跟我聊天，不過我能看出來她的小心翼翼。

想着媽媽剛才的窘態，我突然頓悟，以前模彷爸爸的行動好像錯了，在我眼裏博古通今廣聞強記的爸爸在媽媽的眼裏好像並不那麼好賣，我努力證明自己跟爸爸很像的舉動並不能更貼近媽媽，我認為幼稚和淺薄的東西反而讓媽媽更關心和愛護我。

我終於悟了啊！我一直都走錯路了，高鐵上，我跟媽媽談笑風生，我不再維護自己裝出來的深沉人設，虛心詢問媽媽很多很多問題，媽媽親暱的用手在我的身上拍打撫摸，讓我突天恩高厚，受寵若驚。

回到家裏，爸爸還在出差，不過一直有打電話過來問我的情況，直到我們母子回到家報了平安才放下心來。

「媽媽我要學做菜！」我在高鐵上想了一路，最終想到了從廚房入手，每天跟媽媽去菜市買菜，回到家裏一起煮飯炒菜，既能增進情，又有隨時的肢體接觸，滿滿的小兩口過子的幸福，簡直妙不可言，就算沒有體關係也沒關係，神上的單戀我也可以接受，體上的我自已解決就行了，只要不被媽媽發現，不被媽媽嫌棄。

「噢喲～你不是要學你爸君子君子不近庖廚嗎？」媽媽相當意外。

「要是以後娶的老婆不會做飯，那我還不得餓死啊？」自由自在不裝深沉的覺真好，我很快就習慣了，只要不要把對媽媽身體的野望暴出來，我可以在媽媽面前暢所言我的心裏話，哪怕有點低俗，媽媽也會很高興，在高鐵上我已經試過了，得到小蕊驚詫的眼神和媽媽開心的笑聲。

「轉子了啊？走，我們去買菜，今晚叫沈爸爸全家來吃飯，謝謝他們！」果然正中媽媽下懷，她換上了平底鞋就開着車帶着我往超市走。

「媽媽，以後有空能帶我去練車嗎？我拿到駕駛證還沒真正開過車呢！」又找到一條跟媽媽相處的理由，我不佩服我一念通萬念的思路。

「好啊！城北有一條路剛修好，沒什麼車，明晚我們就去練車！」媽媽從善如。

超市裏，我用一句話就得到媽媽很多句的回答，各種食材的優劣，搭配的配菜，炒菜的程，我並不需要記下來，我只是喜歡這種被呵護的覺，彷佛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媽媽連洗澡都會把我帶在身邊，可能就是因為我被人販子拐走過一次的原因。

廚房裏，我笨手笨腳地洗菜切菜，被媽媽拍打了幾次還是樂此不疲，然後被李娜媽媽和沈蕊趕出了廚房。

「煙嗎？」沈爸爸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問我。

「不會，額～這幾天謝謝沈爸爸了！」我搬了個小凳子坐下，隔着樹茶几跟沈爸爸面對面。

「你小子，説謝謝就是打沈爸爸的臉啊！」沈爸爸在煙灰缸上點了點煙頭，一臉的不滿。

「嘿嘿嘿！」我突然失語。

「長大了就隔閡了啊！以前你看到我就爬到我身上找禮物的。」沈爸爸一臉的沉痛。

「哈哈，禮物呢？」我坐到了他的身邊作勢要找禮物。

「臭小子，現在帶在身上的禮物還能滿足你？小蕊一畢業就拿走我300去買了個不遮風擋雨的擺攤車。」

「爸爸！説了一百次那是敞篷車，而且是有蓬的！是名牌豪車！」沈蕊從廚房衝出來辯解。

「沒有車頂還那麼貴？要是有車頂還不得500個啊？以後你找老公，要找個能買有頂的名牌豪車才行，不然我這裏通不過！」沈爸爸調笑着沈蕊。

「哼！你就知道錢！」小蕊轉身就進了廚房，還把門摔得特別響。

「對了，浩浩，你想買個什麼車？告訴沈爸爸！」沈爸爸一臉笑容看着小蕊使子。

「我……」短短工作了一個月，我突然明白了人也有高低貴賤之分，我突然害怕自已開口之後會讓我的地位掉進無底深淵。

「臭小子，我把你當親兒子呢！你這種眼神是什麼意思？莫非以為沈爸爸會仗勢欺人？我賺錢只為了我的家人快樂，我賺很多很多錢只是為了買東西的時候不會被人看不起！」沈爸爸一把摟住了我的肩膀。

「額，不是，是我長大了，知道賺錢不容易，所以～所以就……」

「所以就體諒沈爸爸賺錢不易？臭小子，你知道我為什麼走上這條路嗎？」

「為什麼？」

「因為我比你年紀還小的時候去供銷社買糖被人轟出來。當時我就發誓我要自已開一家供銷社，然後我就出來打工，只為了開一家小商店，然後為了不受工頭欺負，我又發誓要當包工頭，然後一步一步走到現在，我現在手裏有超市，有地產，有工廠，有歌劇院。你知道我現在是為了什麼還在奮鬥嗎？」

「為什麼？」

「我現在是為了家人的開心快樂而奮鬥，凡是錢能消除的不快樂，我都用錢去消除，凡是金錢能買到的快樂，我就用金錢去買！」

「暴發户！我還要買一個快樂！」沈蕊又跳出來了。

「臭丫頭，今年你的指標已經花光了，等過年吧，還有三個月！期待才會讓快樂加倍！」沈爸爸笑罵道。

「哼，還會説心靈雞湯了！」沈蕊又走了，估計還在偷聽我們談話。

「浩浩你説吧，想買個什麼車，現在的年輕人沒個車子還真的會被人看不起！」沈爸爸又摟住了我的肩膀，我身高估計已經比他高了幾公分，但是他的身材更雄壯寬闊。

「額～我還沒想好，我先練好車再跟你説吧～」

「好，先練車，到時候我帶你去看車！」説話間，飯菜都端了上來。

我站起來先敬了沈爸爸一杯，然後全部人站起來共進一杯，飯席才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