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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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虔説:“儘管我知道這只是一次徒勞的嘗試……要想真正地解開詛咒,必須是由你親手斬斷這一切……不是他死,就是你亡。”
“誰……你到底指得是誰?”馬文虔並沒有回答。
然而他心裏早已有了答案,不管他是否願意相信……命中之劫,伴他而生,因他而滅……那答案早已塵埃落定。
朱一龍猛地抬手揮掉了對方手裏的木匣,一字一句堅定地道,“我絕不會妥協!”木匣滾到了地上,蓋子震開,是一顆鮮紅跳動的心臟。
[愛人心。]馬文虔搖響了銅鈴,幽幽地説,“時辰已到。”他的世界陡然暗了下去,意識沉入了無盡的漆黑。
——朱秦氏説:“為了救我的兒子,只好犧牲他……”馬文虔説:“為了救我的師兄,只能殺了他……”那他呢?
誰能救他?
熊熊烈火似從地獄而生,照亮了黑邃無邊的天幕,映在他光華燦爛的眼中,猶如盛開的紅蓮。
白宇守在火熾局旁,抬頭眺望,遠處綻開了一道金黃的光,像是將要突破層層阻礙,滌清這世間的渾濁冤孽。
陰陽互生互克,月終始相循,萬物週而復始。
温暖的風輕撫面頰,他到了一絲欣,這漫長的夜晚終將結束,一切都可以回覆到往常平靜的模樣。
他想盡快見到師父,還有師弟和師叔,不知道他們這一晚後是否安然無恙。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是,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
白宇的思維忽然停滯了一瞬,一種難以言喻的疼痛從他的口蔓延至全身,他於恍惚間低下頭,卻見到一把利刃自他的膛而出,噴薄的血雨瞬間佔滿了他的視線。
那是……師父的桃木劍……
他難以置信地回過頭,卻見張道生站在他的身後,那雙非人的眼睛直直凝視着他。
“道生……”白宇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但是順着傷口湧出的鮮血正逐漸帶他走向黑暗。
張道生背轉過身,毫不遲疑地離開了他。
白宇跪倒在地上,口疼痛難當。
他已漸漸地不上氣,眼前是朦朧的血霧,但他還不想死……
——誰能救他?
“我能救你。”自他體內響起了一個凜然森嚴的聲音。
tbc第十七章人們常説瀕死的時候會看到一生經歷過的種種畫面,好比玉壺光轉,走馬看花。白宇倒在自己的血泊當中,雙目半開半闔,疼痛正逐漸轉為乏力與麻木。他看到了許許多多模糊的光影,偌大的朝堂,雋美的西湖,寧靜的庭院……近在眼前,又彷彿遠在天邊。他朦朧意識到這些並不是屬於他的回憶,但徘徊於眼前的畫面太過美好,讓人心醉神、連忘返。
直到一把火陡然燒起,回憶陷落在烈焰當中,被無情地屠戮和焚燒,白宇在茫然若失之際又聽到了那個人的聲音。
“不要回頭看。”他對自己説,“一切都是假的,不要再被欺騙,你做不到的事情,由我來。”
“什麼……?”白宇掙扎着想要站起來,但他渾身上下似被光了力氣,連最後的疑問都只剩下氣音。
“你只要閉上眼,把你的身體給我,我會完成你做不到的事情。”那聲音既冷且輕,卻藴含着無窮的力量,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倚賴。
白宇因着失血,已經快要撐不住了,眼皮沉沉地往下落,另一層意識自他體內如湧出,溢往四肢百骸,從未有過的強大靈氣止住了他血不止的傷口,卻要剝奪他自身的存在。
[你到底是誰?]他已經無法開口,只能用心聲對着無盡的黑暗説。
“我是你的過去,是你的源,是被你們稱為開山祖師的那個人。”白宇覺到自己站了起來,口的傷勢已凝為瘡疤,但是他沒法控制自己的一舉一動。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説。
“千年以前我鑄成了大錯,留下了惡果,今我必當親手拔除。”[不行……]白宇想要阻止,但是他那點微弱的意識與對方的靈力相比猶如蚍蜉撼樹,絲毫不起作用。
他彷彿站在了一面高聳入雲的巨牆前,不管怎麼敲打,那人都不再理會他的聲音。
如果依他所説,那是自己的前世……千年以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白宇猛地回過頭,身後的場景猶如鮮明的畫卷在他面前展開。
那是大唐繁華盛景,胡姬舞旋,醉中看劍,如詩如夢亦如狂的時代……
——靜室裏,一燈如豆。
來人推開了房門,細白纖纖的手捧着一碗熱粥,腳步輕輕地來到書案旁,將粥碗放下,温柔撫摸着男人垂下的長髮。
“這麼晚了,你還在寫什麼?”他側過頭,輕挑着眉。如劍的眉峯下是一雙湛明如星的眼,高的鼻,豐潤而亮紅的。他有一種介於冷峻和温柔之間的魅力,像千年不化的堅冰中燃着一團火,落在女人的眼底這反倒更像是一種脆弱。
“我將先祖陶弘景的著作重新做了梳理,加入了一些更為實用的驅魔法咒,希望能對後人修道有所助益。”他説着端起了粥碗,聞之芳香撲鼻,“你做的?”
“我哪兒會做?”女人十足狡黠地笑,“是婆婆怕你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