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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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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低輕語,如果深夜鬼魅誘人之語:“便早早離了這腌臢地方罷,晚了,便不行了喲。”馬巍山用力掀開帷帳,杜平已不再帳中,牀榻上有個紅的纖細人影,滿帳靡

“好本事!”馬巍山站在帳中,泛着冷意的目光透過輕紗落在那人影上:“將館開到了軍營裏,倒是本將軍小瞧你了,竟是個離了漢子就活不得的賤人!”

“呵呵呵,”那帳中人似乎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笑了起來,笑之人聲音猶如珠玉落盤,聽之悦耳,可那笑聲不知為何讓人生了一股寒意,笑罷,那人赤着腳踩在地上,緩緩站起來,説道:“將軍,你是來當錦良的恩客麼?”馬巍山的目光一直落在錦良身上,他一襲紅衣垂至腳踝,皙白的踝骨,圓潤的腳趾在黝黑乾裂的土地上分為刺眼,紅衣輕薄,在間鬆鬆繫了個結,遮不住他修長的雙腿和膛,也遮不住上面誘人的痕跡,長髮披在身後,紅印着跳躍的燭火,美的不可方物。

可馬巍山眸光一緊,靜靜與他對視,許久,才發出聲音。

“你是何人。”馬巍山冷靜開口:“錦良現在何處。”

“將軍,”錦良泫然泣,模樣十分惹人憐愛,可憐兮兮的説:“奴家便是錦良啊,將軍不認得奴家了麼?”馬巍山不為所動,眼神兇惡似要將其撕碎一般:“本將軍沒有耐心與你扯皮,説,錦良在哪裏?還是説,這又是趙元的詭計?本將軍與他相處兩載,不會認錯,你與他長得一模一樣,可你這雙眼睛,不是他。”他對面的人聽到這滿是殺機的一句話,低下了頭,不言不語。

馬巍山等了片刻,耐心耗盡,往前踏了半步,要去抓他,那人忽然揚起頭顱,樣子將馬巍山嚇了一跳——那張臉……俱是青腫一片,鮮血從他眼中、鼻中緩緩下,被人卸掉的下巴扭曲的掛在上頭,一眼就瞧見了裏頭紅的舌頭、白的牙齒和發着腥臭的白體。

馬巍山心臟劇烈跳動一下,後退一步。

那張可怖的臉蛋發出一聲哀鳴:“我好痛啊…….我好痛啊……他們折磨得我好痛啊……”

“你聽不見……你為什麼要聽不見……”

“我説不出話啊……我説不出話啊……”

“好痛啊……他們……他們也是折磨孃親的……孃親…..爹爹……我好痛啊……”

“將軍……我好痛啊……”馬巍山聽見了哭泣的聲音,幽幽怨怨,悽悽切切,一聲一聲在帳中迴盪,在馬巍山耳旁迴盪。

一聲一聲,敲打在他的心上。

那張可怖的臉並沒有讓馬巍山害怕,他腳步微頓,手緩緩從身側揚起,想輕輕撫摸一下他的側臉,他覺得心疼極了,像是有人用未開刃的石刀在他心上一下一下的割着,他好像也跟着一起痛了。

他馬巍山,屍山上睡覺,親手刮骨去腐的鐵血將軍,頭一次覺得痛了。

哭聲停了。

馬巍山聽見錦良的聲音,淡淡的。

他説:“他死了啊。”他説:“他就死在那帳中啊,那四個人不是人,是畜生。”他説:“剛死即化為厲鬼,怨氣含在喉嚨裏,散不掉啊。”他説:“人死即為厲鬼,他好怨啊,好恨啊。”他説:“錦良要你們都死,都下地獄。”馬巍山的手伸在半空,他的手終究碰不上那張可怖的臉,倏而,他又看見了一張含媚的美豔臉蛋兒,彷彿方才可怖的一切皆是幻覺,錦良扭後退,離了馬巍山一些距離,不經意間躲開了那手掌。

馬巍山不曾收回手,他眼中冷意早已不知去向,哀痛緩緩爬了上來,他不知為何哀痛,馬氏族人盡數被斬殺的消息他聽聞後也只覺得憤怒,被算計的憤怒、被背叛的憤怒,此刻,望着那張相卻又陌生的臉,他覺得好痛啊,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痛?

“你騙我,”馬巍山抬眼看他,滿眼不相信,聲音卻沒有起伏:“錦良還在,把我的錦良還給我。”

“你的錦良?”錦良哈哈大笑,陰氣從錦良腳下噴薄而出,霎時便充滿了營帳,陰冷灰白的陰氣中紅燭泣淚,錦良紅衣變血衣,雙目赤紅,恐怖而美豔。

“多可笑啊,馬將軍。”錦良嘻嘻笑:“你怎麼好意思説這樣的話啊,真不要臉呢?都認不出人家了,還説是你的錦良呢……呀,還有方才,”錦良俏皮的撒起嬌來,可趁着這滿室陰氣,只讓人害怕:“説什麼和人家相處兩載,可人家站在你面前,竟是認不出人家了,哼,男人都是臭德行。”馬巍山靜靜的看他,眸光幽深,他垂下了手,站在帳中,渾身被陰氣凍得發青,卻未曾想過離開。

錦良五指成爪,血紅的指甲長了出來,他嬌笑着緩步走到馬巍山身前,舉起手,對準他的口,抬起臉,對着馬巍山吹氣,靡香竄入馬巍山的鼻中:“將軍,讓奴家陪陪你罷,嗯?”馬巍山看他,那雙大眼睛好美,和當初那個一串葡萄就願意跟他走的錦良一樣,馬巍山忽然笑了,他笑得有些柔意,一如那些他摟着錦良的子,他握住錦良的手腕,輕輕用力,阻了錦良的動作,他在錦良詫異的神中摸了摸他冰涼,沒有一絲温度的肌膚。

錦良詫異他居然能碰的到自己,且他再不能往馬巍山的方向進一步,錦良血紅的眼睛緩緩下血淚,越發用力。

“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