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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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你們和半獸人天天打，沒一天安穩的。我們也不是什麼商人，沒帶什麼貴重物品，車上無非是些吃喝補給，畢竟有一堆人要養。帶的牛羊一路吃到血沸城估計都有點危險，你不如就直接放我們過去吧。」

「你們不願意税，那按我們的規矩來打一架，打贏了就放你們過去。」莫里斯聽了就轉身拍了拍維納的肩膀。

「用劍氣給他們看看，讓他們知道咱們不好惹就行了。」然後向車隊走去，叫了幾名女奴，開始搬東西。維納拔出劍，向獸人那邊走了幾步，然後隨手往一旁的空地甩出一道氣刃斬，獸人小隊長就很鬱悶了，這是打也打不過啊，好不容易遇到了人這是一點便宜都佔不到。莫里斯當然知道對於這種地頭蛇，不能一點好處不給，不然他給你找點麻煩到時候會得不償失。

「請你們吃一頓，算過路費，行不行？」獸人們相互看了看，相比起一點好處都沒有，不如有一點先賺一點，於是點了點頭。莫里斯讓幾名女奴搬了兩大桶酒，搭起一個篝火，架起鍋，宰了點羊，了點乾，烤羊加上煮羊，混合上調料，還有酒，獸人們飽餐一頓後，知道要好處也不能過分，大手一揮讓車隊繼續上路。

如果説半獸人的地盤已經叫環境惡劣，獸人的地盤就要加個很字。這裏的風景倒是很別緻，大片大片的巖地，大片大片的沙石，倒是不缺石頭了，但是綠地就少的可憐，水源也少的可憐，每個水源或者綠地都會被獸人們利用起來，小的就是聚點，大的就是城市。如果説在半獸人的地盤，水只是不乾淨，還能用過濾水的辦法獲得足夠的水，在獸人的地盤上，你得花錢或者物資買水。不過對於莫里斯來説問題不大，車隊從來沒缺少過水，女奴們不知道為什麼能從車裏搬出一桶又一桶的水，反正從來沒缺過，甚至幾個女主人每天都會洗澡……這種事情在獸人的地盤上是不可想象的，大多數的獸人可能一輩子沒洗過澡，少數幾年能洗一次澡，但是他們通常也不會把水費在這種地方，只有其他種族才這麼彆扭，至於天天洗澡這種事情，被人知道了會被捅刀子的……説明你有錢又費。

隊伍裏的羊和大多數的牛，莫里斯已經讓人殺掉了，只留了幾頭拉車的牛，就算這樣這些拉車的牛在貧瘠的土地上也找不到足以飽腹的食物，幸好莫里斯在還有草的地方讓人割了曬乾備用，每天要給牛補充食物和飲水。

地方空曠而且貧瘠，風沙還很大，女奴們一開始還和在草原上一樣，甚至依舊成天就光着身子幹活，很快她們就發現繼續這樣很不合適，風沙吹的又冷有疼，本吃不消，而且天氣變冷了，清晨和傍晚在車外凍的瑟瑟發抖，在車裏裹着皮毯才沒那麼冷，到中午又會被曬的滿身汗，但長期以來奴隸的思維讓他們沒人敢提這一茬，主人不給奴隸怎麼可以自己要？不想活了？終於在有人扛不住病倒了以後，有女奴強撐着跪到莫里斯的車外面求給她們一些防風禦寒的東西。於是莫里斯就讓車隊先駐紮下來，把皮和線發給女奴們，讓他們自己縫製自己的衣服，要穿多少自己做。於是整個營地的女奴們除了每天必要的工作，都開始加入了加緊縫製皮衣的隊伍裏。莫里斯則永遠一身黑的長袍萬年不動，維納則有鬥氣，就算沒鬥氣還有莫里斯給的項鍊壓不在乎，羅莎莉和艾拉則早就換上了厚的衣服。

「明明可以早就發的幹嘛拖到現在？」羅莎莉似乎有點責怪莫里斯，連帶着艾拉也點點頭，因為覺得這完全沒必要，蘇旭汗國的女奴一般很柔順，只要餵飽了她們，幾乎不會有什麼反抗。

「人要學會自己去爭取一些東西，如果不爭取，就沒有，光指望主人的善良，可從來不可取。畢竟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主人，都不會是好人。」維納則贊同的點點頭，比如説她就會想盡辦法從莫里斯那邊要好處，不給就翻包，死皮賴臉的磨，如果等着莫里斯自己給，等到進棺材都等不來。

狼人朱諾現在覺得自己也已經成為女主人中的一員了，雖然是女主人中地位最低的那一個，因為她和其他幾個女主人還有男主人可以呆一起，而女奴們沒有召喚是不準進來的。現在她也有了一套自己的皮衣，還是其他幾個女主人幫她做的，修修改改的了很久，不過她可不認為這是另外幾個女主人在討好她，畢竟人類和狼人的習慣不同，如果是狼人那必然是討好無疑了，問題是對方是人類，看起來她們更多的是一種興趣，甚至當做娛樂，給她做的皮衣也不太符合狼人的需求，更多像人類穿的，不過她也沒膽量去反對或者提什麼意見。就連卡蘿爾，幾個女人也幫她做了一套衣服，不過她貌似更喜歡自己的羽，而且令人意外的是卡蘿爾貌似很耐寒，身上很暖和，並不是台怕冷。

隨着莫里斯的車隊進入一個獸人的聚集點，幾個女人發現這裏簡直是一個超級大雜燴。在半獸人的地盤上，其實她們已經覺得人員組成很雜亂了，幾個種族混雜在一起，到了獸人這裏才發現更為雜亂，大街上你可以看到各種種族的混雜在一起，各種語言彼此混雜着。就算你不會獸人語，也沒關係，有專門的中介幹這個，幫你翻譯，替你涉，幫你採購，不過這個信用嘛……就比較堪憂了。

「好久沒看到外來的人類的，尤其是法恩人。你們是要住店？」看着莫里斯的車隊進入聚點，找到人族的旅店，店主臉上都笑開了花，畢竟這鬼地方人類是真的少，那麼很多時候他就不得不把房間租給其他種族，而其他種族，和人類的習慣又有很多差別，導致不是服務出問題就是掃尾麻煩，而人類就沒這麼多問題，只要錢到位，總能想到點子服侍好客人。

「是，這裏收錢還是物資？」

「都行。都是人類的話，金幣更合適。」店主笑眯眯的着手，收下了莫里斯給出的金幣，然後讓店員給安排了兩間簡陋的石頭屋子給他們，把牛車拉到旅店的後面拴起來，因為是聚點的生意，所以只要進了店的車，就不會有人有什麼想法，有想法是要被趕出集市或者治安隊打死的。

「就兩間破屋子，除了大以外一塌糊塗，要價倒是不低。其他人先安頓一下，維納你跟着我去掃一圈市場，購買一些必須品，羅莎莉你……算了，你劍離不離身都一樣，艾拉你暫時武器別離手，你們兩指揮女奴們幹活就行了，自己不用幹。」莫里斯代完事情就帶着維納去市場上收購物資，畢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採購也無非是食物，燃料，水等，逛了一圈也沒多久，獸人的集市很少能淘到什麼好東西，所以採購完必須品，就回到了人族的旅館。然後看了眼也在房間裏坐着的朱諾。

「她怎麼也在這邊？拴牛車旁邊看車去。車被人偷了怎麼辦。」朱諾聽到莫里斯的話，默默的站起來，準備往屋外走，然後就被維納又按了回去。

「他和你開玩笑呢。」朱諾的尾巴晃來晃去，她現在還不能理解人什麼時候算是開玩笑，什麼時候算真的，説起來，狼人不會開什麼玩笑，説什麼就是什麼。剛才她還真以為這個壞心眼的人要把她當狗一樣栓車旁邊看車，結果被維納告知是開玩笑，也不知道確定不確定，所以繼續看着莫里斯。莫里斯看着朱諾的眼神，擺了擺手。

「既然維納發話了你就待著吧。」於是朱諾又坐了下來，突然她想到這麼一個問題，貌似只有人類才閒着沒事這麼坐着，她應該除了睡覺儘量保持隨時能進入戰鬥的狀態來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被人類給同化了……維納則有點奇怪莫里斯今天進集市還買水的行為，就發問了。

「咱們從來沒缺過水，今天干嗎要買水，那個水混的要死，一股味道，估計得濾一遍，何必話這個冤枉錢？」

「因為有魔法道具所以咱們不缺水，但是我們不能讓別人看出來我們不缺水。

不然別人就會想你為什麼不缺水，如果讓人知道了咱們有能到水的魔法物品，你猜猜他們會不會分分鐘從一臉和善的憨憨變成最狂暴的劫匪？獸人的地盤不收税，但是你不能不買水……水就是税，税就是水。在這裏你們如果要洗澡不要讓女奴們伺候了，自己偷偷洗，洗澡水也別隨便倒，過濾了繼續用，心裏有陰影就給女奴們喝去。」幾個女人出一臉便秘的樣子，想到喝洗澡水這種事情怎麼都不舒服，但是聽了莫里斯的話還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坐一邊的朱諾覺得自己可能越來越像個人類，而不是狼人了，自從吃了人類燒而且加了調味料的食物以後，生什麼的就覺咽不下去，以前自己好像也沒那麼怕冷，現在也會怕冷，以前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洗澡，現在每天都被人洗的乾乾淨淨的，而且還穿起了沒防禦功能的衣服，在草原上，穿衣和披甲是一個概念。

入夜以後，朱諾躺帶鋪了毯子的地上，看着同樣在自己旁邊打地鋪的這個男人，覺得真是奇怪，明明是隊伍的掌控者，牀卻要讓給幾個女人睡，不應該是你睡牀然後她們睡地鋪嗎？

「別想些有的沒的，早點休息。」另外朱諾覺得自己想什麼他都好像知道一樣，總是自己想什麼他就會説對應的話。夜深了以後，朱諾突然到在自己旁邊打地鋪的男人有什麼動作，想想可能是去上廁所吧，就稍微蜷縮的更緊了一些，繼續睡自己的。莫里斯起來的算悄無聲息，但是他知道至少維納和朱諾都知到他起來了，呼有明顯的異動。走出房間，莫里斯的目光雖然望着天空，其實已經看向了法恩的北境之外。

「真沒想到，你能執着到這個地步……不過也好，畢竟，得有個魔王死一次，邊境的威脅最好也緩一緩，不然他們就下不了決心下狠手，這個世界就會這樣繼續的無趣下去……你這麼一來，世界就會變得有趣了，説起來我真的應該謝謝你……」莫里斯嘴裏碎碎念着，然後聽到背後的響動，於是把目光轉向跟着他出來的維納。

「你出來幹嘛？」

「看看你在幹嘛……」

「常看月亮，僅此而已，老習慣了，你先回去吧。」

「不用我陪你會？」

「不用。早點休息。」維納看莫里斯發話了只好自己先回了房間，莫里斯則憑空手頭多出了一把摺疊椅子，撐開然後坐下來，繼續望天，想到後面還有好多的勢力得算計，有好多事情得安排，還要符合自己隊伍的進度，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事情越多，可能發生的幺蛾子就越多，這需要費很多腦子，還要花很多的力氣，不過想到後面的快樂，莫里斯還是打起神，開始思索，同時一些使魔開始離開莫里斯的身體，飛向遠方。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幾個女人發現莫里斯面帶微笑的看着羅莎莉，維納和艾拉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從彼此的眼神裏都看出來了一絲茫然和意外，還有意思警覺。看起來對方都和自己一樣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而且對方和自己想的一樣，不能讓莫里斯得寸進尺的把羅莎莉也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