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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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蘇從來不會干涉正常的世事變遷。
只要不是惡意的,欺騙的蠱惑,錢貨兩訖的、殘酷的明價標碼從來都是規則的默許。
梅菲斯特的每一步都踩在底線的邊緣,卻從來不會試着去超越限度。
祂謹慎地衡量了一切,確保祂依舊能得到五蘇的歡喜。
相比較之前的種種算計,唯獨後者的難度才是萬中無一,世上罕有。
五蘇當然是喜歡祂的。
可五蘇也喜歡萬物。
雕細琢的造物自然會得到寵愛,可橫生意外的美麗造物同樣可以取悦五蘇。
他愛萬物。
這愛有時是如此的稀薄。
到底什麼才是五蘇最喜歡的?
梅菲斯特千百萬年來,唯獨渴求的,只有這一點。
而在主沉眠後,從一切的源頭中,梅菲斯特能看到依稀僅存的希望。
人類是一種多麼奇怪的種族,擁有着醜陋複雜的慾,裹挾着極其短暫的壽數,卻能得到五蘇那麼多、那麼多的關注,是否意味着五蘇同樣對人類的情好奇?
幾位正神在主的垂憐下擁有着極為稀薄的理智,這讓祂們得以得到諸種族的信仰,但祂們卻沒有情。
或許看着安格斯表現出來的反應極為富有活力,但是那僅僅是對五蘇。
面對着領土這數百人,於安格斯來説,是爛泥是人類並沒有任何的差別。
祂不是不知道。
那僅僅是漠然。
不在乎。
諸神並不在乎信徒,那些回饋與反應只是出於對主之關注的渴求,出於本能的自然反饋。
可如果離了一切後,五蘇是否會在深以為是人族的時候,對某些情有一絲絲漣漪的變動,哪怕是微弱的,極其不可能存在的可能。
鼓譟暴動的紅越發清晰了,在五蘇的眼中,那些紅就如同絲線一般纏繞着梅菲斯特,在紅絲線中迴盪的囈語好似是萬人萬物的祈禱與情。
歡悦的、快活的、絕望的、痛苦的、扭曲的、悲哀的……無數的情在紅絲線般的存在纏繞着,勾連着梅菲斯特身上的那些不可直視,畏懼的恐懼的黑。
這一刻,祂徹底撕去人的偽裝。
殘留着造物的外表,卻極為惡意地展着神降的氣息。
倘若不是神殿的存在,現在領土的所有子民都會失控、亦或者墮落成只會唸叨着晨曦的瘋癲失智者。
梅菲斯特一步、一步地抱着五蘇走到了祭台前。
祂極為恭順地抱着五蘇跪下來。
哪怕前面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