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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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他的那個混賬父親?
有沒有被她拋之腦後的他?
劉警官望着嚴塘有些沉重的表情,也沒有貿然去打擾。
她拿起菊花茶,又喝了幾口。
過了好一會,嚴塘收拾好自己的思緒了,不再直直地注目着自己手裏的筆記本了,劉警官才繼續説,“嚴先生也不要怪我今天有些問題問得比較……你知道的,不這麼講情面。”嚴塘搖搖頭,誠懇地説,“這是負責的表現。”劉警官笑笑,算是應下這句誇獎。
以往她去別家回訪的時候,當着監護人的面,直接問孩子這樣的問題,少不了被人賞臉。
“我比較咄咄人,也是因為艾寶這個孩子,有過受待的經歷。”劉警官放下茶杯。
“誰?”嚴塘驟然緊縮起眉頭。
“我母親?”他的聲音有些不確定。
劉警官揮了一下手,“不是,”她説,“是艾寶的第一任監護人,就是艾寶的生母。艾寶的生母有賭博的嗜好,把艾寶培養成童模賺錢,艾寶的生父,也就是艾先生,發現後想盡辦法奪回了艾寶的監護權。”
“剛好當時取證的,也是我們局。”劉警官頓了頓,有點不忍。
“我當時還是個實習的,沒負責這件事,但是也看到了點取證的文件。”劉警官説。
嚴塘的表情已經變得相當肅然了。
他緊抿着嘴,有點動怒了。
劉警官看着嚴塘,聲音裏全是一種對世事的嘆息,“這麼小的孩子,當時艾寶才五六歲吧,他媽媽為了不讓他長高,掐得他小腿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她説,“……平時為了控制孩子的體重,還不許睡覺,唉!當時説是,他媽媽是個賭徒,半夜三更自己出去了,就把小孩子鎖在閣樓裏……實在是,看着就讓人覺得心裏難受。”嚴塘現在終於懂得了艾寶所説的那句,“第一個媽媽要艾寶瘦瘦的,小小的,不説話”是什麼意思了。
“怎麼會有這種人?”他沒忍住怒氣,捏着兩本筆記本的手都不由自主地緊了緊。
劉警官搖搖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人。
她的臉上全然是一種疲憊不堪的滄桑。
嚴塘也不説話了。
他一想到自己細養着的艾寶被人鎖在一個黑漆漆的閣樓,心裏就尤為難受。
平時睡覺都要往他這邊拱,沒有絲毫安全的艾寶,在一個黑得不見五指,不見回聲的閣樓裏,他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況且當時他還這麼小,可能才五六歲出頭,連自己的恐懼都還不會表達,只能一個人軟軟地抱着自己哭鼻子。
“好了,我也不多做打擾了,”劉警官看看自己的手錶,現在都已經17點過了,“説這些也是為了告訴嚴先生,艾寶是一個不太幸運的孩子,還希望嚴先生要好好負責。”她説。
嚴塘頷首,“這是肯定的。”他説着,起身去送劉警官。
劉警官擺了擺手,“不用了,我的車就在附近,我一出你們小區的門就到了,你們這邊走方便得很!”
“你快上去陪陪艾寶吧,他一個人可能都等急了。”劉警官笑着説。
嚴塘也沒再客氣,他點點頭,目送劉警官走遠。
嚴塘轉身回到家之後,他並沒有急着上樓去找艾寶,而是走到了沙發處。
他也要平緩一下自己的情緒,他不想把這種對艾寶而言,已經過去的事情,過去的受再帶給他。
一想到艾寶曾經有過的經歷,嚴塘便覺得萬分不舒服。
嚴塘俯身,拿起沙發上的兩本筆記本。
他先看着那本屬於他母親的筆記本,注視良久,像是要把筆記本上殘餘的紅都描摹一遍。
但是最後,嚴塘還是不再看這本筆記本。
沒必要了。
他和他的母親早就是兩條不相干的線了,如此去翻閲她的過去,也不過是徒增不必要的聯繫罷了。
嚴塘又看看另外一本屬於艾寶的筆記本。
他還是尊重艾寶的隱私,不願私自去看裏面的內容的。
不過翻一下第一頁應該沒什麼吧?嚴塘想。
他就想看看幾年前的艾寶,在第一頁寫的字是什麼樣的,是不是也像現在一樣的自由奔放。部首偏旁到處飛。
於是嚴塘翻開了軟本的第一頁。
結果上面並不是艾寶的名字,而是一首小詩:“路每天,都會見到好多好多的人他們從它長長的身體上走過但是路給我説:‘嗨呀我真的好寂寞哦你是第一個聽見我的聲音的呀!’不被愛的我真的好寂寞好寂寞的”第46章玫瑰花開(十一)四十五.
只剩下一朵玫瑰花了。
怎麼樣才能讓玫瑰花永遠地留下呢?
——嚴塘把紅的硬殼筆記本收了起來,他把這本屬於他母親的筆記,放在了書房某個書櫃裏的角落處。
就讓它,和他已經離開的母親一樣,在脈脈的歲月裏蒙塵吧。
而另外一本艾寶的筆記本,嚴塘揣在懷裏,給艾寶帶了過去。
他敲敲艾寶的門,不過幾秒鐘就聽見艾寶踩着拖鞋,嗒嗒嗒跑過來的聲音。
“嚴嚴呀!”艾寶把門打開之後,就直接撲到了嚴塘的身上。
嚴塘張開手,接住一大隻軟軟的艾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