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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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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艾寶説這話的時候,神情很平靜,也很理所應當,像是在説什麼早就明瞭的道理。

嚴塘不再説什麼。

他是明白艾寶心中那套“使命論”的,在艾寶的眼裏,所有的生物的生命都有跡可循,風也好,雨也好,貓也好,人也好,都在走着自己“應該走上”的路。

他牽着艾寶,兩個人在有些積雪的地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着。

他們回去的時候,沒再走來時的石頭小路,而是一條寬敞的大路,大路兩邊的樹都規規矩矩的,橫站着看着嚴塘和艾寶走過去,注視着他們留下幾排大小不一的腳印。

回到家之後,貓先生還沒有起來。

它的神有些不好,耳朵都耷拉着,還在貓窩裏把自己縮成一塊牛餅乾。

艾寶和嚴塘都沒有去打擾它,他們悄悄地回來,坐在餐桌上,把有些涼了的早點拿出來吃掉。

艾寶把那花枝和昨天貓先生送來的山茶花放在一起,他打算等貓先生醒了再把花枝給它。

然而,讓人意外的是,貓先生一直沒有醒來。

它睡得很沉,一直睡到了下午。

“會不會是生病了?”嚴塘在貓窩下蹲下來,有些不放心地摸了摸貓的身子,看它的體温有沒有不正常。

但是這大過年的,附近的寵物醫院大多都還沒開門,嚴塘也不知道該帶貓去哪兒。

“它太累了的吧!”艾寶也蹲在一邊。

他用自己的兩隻小肥手託着白淨的臉。

嚴塘想起早上早點鋪阿姨的話,可能是這隻貓年齡太大了,昏睡這麼久,對於一隻老貓而言,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艾寶摸了摸圓圓的貓先生。

圓圓的貓先生皮柔順,還帶着絲温熱,讓人越摸越上癮。

“貓貓呀,貓貓呀,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哇?”艾寶輕輕地哼着自己的自編歌,“是今天,還是明天,才能醒來呀?”嚴塘看艾寶一個人玩得也開心的,他站起來把中午蒸好的一碗雞絲端出廚房,放在餐桌上。

這回家裏沒有雞了,嚴塘把買來準備燉湯的半隻雞切了一大塊,理清骨頭給貓客人蒸了蒸。

也許是艾寶把貓先生摸得很舒服了。

圓圓的貓先生從貓窩裏伸出了頭,它眯着眼睛伸了一個懶,把自己拉成一條長長的貓條。

“喵。”它起牀了。

它抖抖自己的燕尾服,甩了甩尾巴,從貓窩裏跳了出來。

輕盈得不像一隻圓滾滾的貓。

艾寶驚喜地站起來,對嚴塘喊道,“貓貓醒來了!”嚴塘挑挑眉,“那喊貓先生來吃飯吧,剛好我把雞絲端出來了。”至於其他的事情,嚴塘覺得還是吃了飯再説比較合適。

艾寶不清楚其間的利害,嚴塘叫他做什麼,他就乖乖地應下。

“貓貓,我們去吃飯飯了!”艾寶低頭對貓先生説道。

貓先生從自己的大業中抬頭,它正好理到自己白的領帶處。

它還是很講衞生的。

貓先生甩甩長長的尾巴,它看着艾寶指了指餐桌的方向,似乎是懂了,小跑地踱步過去。

艾寶看着跑得滾滾的貓貓,總能想到馬路上那些同樣滾滾的水泥車。

它們好像也是這樣圓圓的,呼嘯着就過去了,看着勢不可擋。

貓先生還是一如既往地懂規矩,它坐上椅子,不驕不躁的,等嚴塘把碗遞過來了才埋頭苦吃。

等看着貓吃得差不多了,進食的速度明顯變緩了,嚴塘才對艾寶説,“寶寶,你給這位貓先生説一下早上阿姨説的事情吧。”艾寶噢了一聲,他去一旁的櫃子上取下那一截枝幹。

“貓貓,這是阿姨讓我和嚴嚴帶給你的。”艾寶小心翼翼地把枝幹拿到貓先生面前。

貓先生停下了用餐,它盯着艾寶手上的那截枝幹,尾巴都停止了搖動。

嚴塘始終密切地看着貓先生和艾寶,以防貓的情緒太動,做出什麼傷人的舉動。

不過好在並沒有。

艾寶把那截光禿禿的花枝放在了貓先生白的爪爪前面。

“貓貓,阿姨説……”艾寶回想了一下,有些記不清了。

艾寶衝嚴塘眨了眨眼。

旁邊的嚴塘接收到艾寶的視線,幫他把話説完,“你的主人説很想你,要你回去看看它。”艾寶這才想起來,他噢了一聲,又轉頭對貓説,“是這樣的!要你回去看看她!”但貓先生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

它俯身細細地嗅着自己爪前的枝幹。

對它而言,每一種花,每一種葉子,每一種枝幹,都有獨一無二的味道。這些味道,人難以分辨,其他的貓或許也難以辨別,但是它可以,因為它是這個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貓。

它在這條枝幹上聞到了它的貓生裏最喜歡的一種氣息。

這樣的氣息既來自這節枝幹,也來自一個人類女

貓先生抬起頭,它對艾寶説,“喵。”然後它從椅子上跳了下來。

它坐在地上,卻沒有把枝幹叼走。

它只靜靜地坐着,看着椅子上面的枝幹。

它碧綠的貓眼裏,是一望無際的海。

沒人知道它在想什麼。

嚴塘和艾寶對視一眼,他不太清楚這位貓先生究竟是什麼意思。

或許它再有靈,再通人,也沒辦法理解這一截花枝的含義?

貓會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