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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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的表哥是出了榜後才被告知卷子抄襲。批改的時候沒有問題,那就是複審出了問題。
楚棠放下筆:“殿下之前為何不懲前毖後呢?”既然李微已經有了收受賄賂的跡象,那就應該一視同仁,按法處置。這樣就不會有之後的事了。
但楚棠這樣問,並非責備鬱恪,他只是好奇。鬱恪之前也處理過同樣的事,手段和他一樣,説一不二,但他為什麼獨獨對李微網開一面?
鬱恪卻以為他在怪他辦事不力,撇開了眼神,咬了下牙,小聲道:“他不是你的人嗎?”
“殿下?”楚棠沒聽清他説什麼,疑惑道。
鬱恪有些委屈,又有些不敢看楚棠:“因為李微是一開始就站在你這邊的人,我、我記不想掃你的顏面。”楚棠一愣:“臣的顏面?”鬱恪説:“對啊。而且要是我重罰了李微,那些人肯定會以為我與你不和,到時候言紛起,哥哥對我心存芥蒂怎麼辦?”楚棠卻搖頭,道:“臣不會因為莫須有的事與殿下不和。”鬱恪也搖頭,道:“哥哥從小在佛寺長大,不清楚言的厲害。”楚棠一哂:“可是殿下,權衡起來,這件事損害的是普通百姓的利益。”鬱恪撇嘴,小聲道:“普通百姓有你重要嗎?”楚棠沒聽到,説道:“如果小青不是臣府裏的人,如果今殿下沒有注意到她,那她一個尋常人家,該去哪裏伸冤?”楚棠的意思是,按照程,小青明明可以去京都官府鳴冤,為什麼她沒有去,或者説去不了?官府那邊是不是也該查查了。
要換作平時,鬱恪肯定懂他的意思了。
然而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楚棠不同意他的做法,楚棠甚至還怪他,他只是顧及楚棠的面子才放李微一馬的,楚棠居然還怪他”這樣的想法。
一聽楚棠的話,便以為他在質問他,一時難過又委屈,口不擇言道:“伸不了冤就伸不了,有什麼好在意的?天底下那麼多冤案,難道你能管得過來嗎?”楚棠眉尖一皺。
鬱恪有些害怕他生氣,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而且我這不是也亡羊補牢了嗎?你何必如此惱我。”楚棠角微微壓了一點兒,整個人好似無波無瀾的清澈湖水,讓人猜不到他心裏想什麼。
鬱恪到底年紀小,第一次見楚棠這麼對他,難過的要死,眼眶紅紅的,跟一隻氣急了的小兔子沒什麼兩樣。他還是氣不過,又道:“一個外人而已,值得你這麼、這麼罵我嗎?”楚棠看着他,鬱恪扭過頭去,避開他的目光,了下鼻子。
“殿下,”楚棠平靜道,“臣沒有罵你。”鬱恪直接扭開了身體,手心裏冒汗。
楚棠道:“太子,臣教過你什麼,都忘了嗎?”楚棠以前都教他什麼,他都忘了嗎。
鬱恪心頭一顫。
四歲生辰那天,楚棠成為他的太師後,時常會教他誦讀經典,指點史事。
“殿下,鬱北自開國以來,歷來強盛太平,但為何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鬱恪回答説:“國弱兵弱,文臣愛財,武將怕死。”所以內憂外患,契蒙攻打鬱北就如入無人之境。
“不錯。”楚棠點頭道,“公與平者,國之基址也。各司其職,就是官員對鬱北百姓的公平。”楚棠説的他都記在心上,當然不會忘。
然而他轉不過來,腦子一熱,把想的都説了出來:“可李微對你忠心,也算有用,你為什麼不保他?”其實這才是他心裏害怕的。楚棠今天對他如此真誠,萬一有一天他對於楚棠來説,沒用了、失去了利用價值,甚至丟了他的臉面,成為他的累贅,楚棠也會這般鐵面無私,翻臉無情嗎?
系統:“……”翻臉無情是這樣用的嗎?
楚棠不知道鬱恪那點彎彎繞繞,只道:“他當時是有用,但現在的鬱北,有用的人比比皆是。”鬱恪不知該説什麼。
楚棠嘆了口氣:“臣現在説的話,太子應該聽不進去。先解決了這件事,臣再來找殿下。”他走了。
鬱恪盤腿坐在榻上,已經扭到背對門的姿勢了,聽着楚棠離開的聲音,眼圈更紅了,氣巴巴的。
過了一會兒,他抹了把眼睛,下榻,走了。
宋府。
“李微大人雖有經驗,但到底心思不定。”宋雙成道,記“這次是下官的疏忽,沒有好好盯着那個老狐狸。”
“無妨,尚未釀成大錯。”楚棠道。
剛才去搜李微府邸的人回來了,抱拳稟告道:“回稟國師、將軍,李大人府上藏有十箱金銀珠寶、未登記在冊的土地房契,裏面還有一封書信,請二位大人過目。”楚棠看了之後,遞給宋雙成。接過一看,上面言辭懇切,希望李微在複審中調換文章,給他兒子一個功成名就的機會,落款正是朝中某個達官貴人。
“膽大包天,竟敢私下勾結,在科考裏徇私舞弊。”宋雙成哼道,“一個賄買考官,一個貪污厚禮。這下可一網打盡了。”侍衞又道:“李大人已供認不諱,收押地牢,聽候大人發落。”對冒名頂替、私自調換卷子的舞弊者,鬱北律令規定是抄家放。不過他們介入及時,影響不算太惡劣。
宋雙成問道:“國師如何看?”楚棠説:“既然今年科考由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