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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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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久才平復下來。一天的舟車勞頓加心緒起伏,他也很快就睡着了。……在鬱北之前,是在鬱北很久、很久之前,中原有一個國家,也叫鬱北,與它對立的,是一個叫鬱南的國家。

兩國積怨已久,經常打仗,使得民不聊生,怨聲載道。可上層貴族和皇族依然不知民心所在,執意戰。

突然有一,鬱南的皇帝暴斃,太子臨危受命,登基之後,要繼承先帝遺志,繼續打仗,直到將鬱北納入囊中為止。

經過那麼久,有些大臣開始醒悟,不想再打了,上書勸鬱南新帝。新帝不肯,執意要打。

鬱南新帝有一個幕僚,叫楚棠。

從新帝還是太子時,楚棠便跟着他了。有傳言説楚棠是新帝的入幕之賓,也有傳言説他是新帝要納入後宮的人,只是楚棠不願意,他便不強迫楚棠。

總之他很受皇帝寵愛,皇帝一登基便將萬人之上的國師之位送給了他。

按理説,這樣的權臣或多或少會讓人仇視。但楚棠不一樣,在很久之前,他治國理政的能力便可見一斑,足以叫人心服口服——想當年,太子也是被他的才華折服,才千里迢迢請他出山,助鬱南一臂之力。

新帝執掌權力,便到國師一展宏圖抱負的時候了。

朝廷氣象一新,軍隊訓練有素,很快,在他的籌謀下,鬱南一連打了很多場勝戰,鬱北不得不認輸臣服,還送了最受寵愛的十三皇子過來作質子。

十三皇子叫鬱恪。

人人都道他受盡寵愛,可皇宮裏見不得人的細碎手段,既能折磨人,又能叫人説不出來,更甚者,誰叫十三皇子在兩年前變成了個神智不清的傻子呢?

楚棠和鬱恪,一個國師,一個質子,本該不是有集的人。可有一次,質子從宮侍的監視下跑了出來,逃到了御花園。

那天大雪紛飛,宮女都穿着厚厚的衣服,來往於園中。一匹紅火的駿馬停在楊柳樹下,正噴着熱氣踢蹄子。

十七歲的質子穿着錦衣,卻沒有穿鞋,赤着腳就跑到了這裏,在雪地上踩出了一個個腳印,凍得發紅發紫,他卻毫不在意,漫無目的地來到了橋頭,茫然地四顧,忽而停住了目光。

楚棠一身白衣,披着件黑披風,及長髮半挽,撐着傘走到樹下,牽住了馬。

宮女紛紛行禮道:“楚國師萬安。”寒風偶爾吹開他披風,質子能看到他衣襟上繡有海棠,雪白無暇。

楚棠彷彿也見到了他,轉過身來,淡淡的目光像落在身上的雪花。

“你……”質子往前走了一步,喃喃道,“你是誰?”楚棠看了他一會兒,漂亮的都沒張開過,似乎是懶得開尊口。

質子痴痴道:“我聽他們説過,你是他們的國師,叫楚棠,對不對?”楚棠沒聽到他説什麼,看了看他有些發青發白的臉,側頭問宮女:“他是誰?”

“回稟國師,他是鬱北的十三皇子。”質子見他移開了眼線,心裏一慌,又往前走了一步,伸手道:“別走……啊!”

“嘩啦”一聲,他掉下了湖,水花與碎冰四濺。

四面八方都是水,爭先恐後地湧進他的腔。鬱恪半睜着眼,依然執着地往岸上看去,努力想看清那人,卻被寒冷刺骨的水颳得眼睛生疼。

慢慢墜入湖底時,他意識模糊了,好像聽到了腦海裏響起一道機械陌生的聲音:“你想和他在一起嗎?”

“想……”他的話淹沒在了水裏。

睜開眼時,鬱恪看到了那人近在咫尺的雙眸,淡淡的,如夜漆黑。

“殿下沒事吧?”他道。

鬱恪坐了起來,才發現他被人救了起來,身上披着楚棠的披風。他渾身濕透,髮絲衣服滴答地掉水,渾身發顫,卻説不清是冷的還是從靈魂深處帶來的戰慄:“你別、別走。”鬱南的楚國師笑了笑:“我不走。”他招招手,幾個宮女走了過來,神緊張,鬱恪認出她們是伺候自己的人。

“照顧好殿下。”楚棠回頭道,“殿下回去喝一碗熱薑湯,仔細身體。”鬱北來的質子恢復了神智,卻依然相信那個虛無縹緲的聲音。

他問:“你是説真的嗎?”那聲音説:“是啊。”説話的時候,鬱恪在院子裏曬太陽。突然,破爛的牆角鑽進了一隻狐狸。

那聲音道:“不過不是這一世。”

“我能給你什麼?”那聲音笑了笑:“我是由你生死一線間的執念創造出來的,自然聽從您的命令。”人的執念會創造這些虛無的東西嗎?或許會,或許不會。

可鬱恪真真切切聽到了那個聲音。

後來,他回了國,做了鬱北的皇帝,與鬱南的楚棠分離。

初見、相識、往,楚棠一直對他無意,禮分對他,他便只能小心地藏起那些心思,不敢表

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

那冷淡的目光永遠留存在他心中,是他黯淡的後半生裏,永誌不忘的光亮。……鬱恪躺在牀上,緊閉雙眼,似乎在做噩夢,額頭上的青筋跳動了一下,然後他醒了過來,在黑暗裏無聲地了口氣。

他顫抖着手,往右邊摸過去,直到觸到楚棠温熱的手,他才閉了閉眼,鎮定下來。

楚棠似乎睡得很安穩,鬱恪看着,目光温柔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