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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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他的呼就平穩了下來,看樣子是睡着了,系統便無聲嘆了口氣。
楚棠做這個帝師任務,就跟演了一場冗長而自由發揮的戲一樣,都是演戲,哪怕當中曾付出過情,可一殺青便立刻離了出來,從不留戀,就連殺青與否,決定權都在他。
楚棠修長的手指握着,搭在被子上,指尖晶瑩。
系統從他好看的手指上收回目光,想,楚棠的選擇已經很明顯了,他再想助鬱恪一臂之力也沒辦法了,儘管楚棠可能依然有一絲心繫鬱恪,可在他心裏,本就沒有留在鬱北的選項。
寂靜的夜裏,他不好出聲打擾楚棠休息了,正要休眠時,卻隱約聽到了有誰在叫他,系統一驚,環視一週,但沒有發現異樣。
可説話聲彷彿還在繼續。
----鬱北,依舊是冰天雪地的冬季,只是快到尾聲了,結凍的小溪開始融化,宮裏的氣氛冷了又冷。
經過太醫院的救治,天花疫情穩定了,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傳染疾病很快便過去了,京城中的百姓紛紛放下了心,對皇上不盡。
鬱恪得病的消息瞞得滴水不漏。黎原盛只對外宣稱皇上染了咳疾,要為祭祖大典休養生息,便退了幾次早朝。再加上那時候有國師出面,見國師淡定如往昔,眾臣子就都把揣測的心思收回去,不敢多言。
鬱恪好後,重新出現在眾人視野中,他臉如常,只是眉宇間隱約凝着一股悲鬱的氣息,卻無損他的氣勢,反而讓人覺得他氣場更強大了,説句話都能使人兩股戰戰。
所幸朝堂恢復如常,鬱北太平一如往昔。
這一,御書房。
黎原盛站在門口,見容約往這邊走來,連忙了上去:“容丞相萬安。”容約臉有些不好,眉間緊緊皺着,語氣有些急促:“煩請替我通傳一聲。”
“皇上正在和宋將軍商議事情呢,”黎原盛正説着,餘光瞥見門簾動了動,是宋雙成走了出來,便道,“奴才這就進去通傳。”容約看向宋雙成,走上前,壓低聲音,道:“國師呢?”宋雙成抿了抿,臉似乎也有些不好看,他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説:“我不清楚。”
“楚棠前兩分明還在宮裏的,怎麼今就不見了人影?”容約皺眉道,“他就算要走,以我們的情,總該説一聲吧?”宋雙成説:“他不是已經和我們打過招呼了嗎?”容約一句哪有就要口而出,又回想到了楚棠一回宮便和他們説的話,臉一白,聲音有些控制不住:“時隔多,他沒打消念頭,還一聲不吭,説走就走?”
“知足吧,”宋雙成嘆口氣,道,“有些人都沒能得到他一聲告別。”容約下頜線緊繃着:“我不信他真的那麼無情,你我也就算了,陛下是他一手帶大的,難道他還能不與陛下説一聲?”如果楚棠真和鬱恪親自告別,那鬱恪肯定是不會同意他離開的,楚棠不會那麼心狠,連陛下也都能拒絕吧?
宋雙成小聲道:“陛下能阻止得了什麼。你沒看他這幾上朝,心情都不怎麼好嗎?你就別往陛下傷口上撒鹽了。”
“我懂分寸。”容約道。
黎原盛出來了,恭敬道:“回丞相,陛下請您進去。”
“知道了。”容約深口氣,平復了下心緒,才抬步往書房裏走。
宋雙成無法勸阻,又嘆息一聲,回身時,嘀咕了一句:“遇到國師的事,誰還能有分寸?”容約進去後,看了一眼鬱恪。
鬱恪坐在桌後,小山似的奏摺堆在桌子兩邊,他垂着眸,手裏的筆一揮而就,聲音無波無瀾:“什麼事?”
“回皇上的話,”容約行禮道,“臣今早朝聽聞陛下咳嗽了幾聲,陛下身體可還好?”他是為數不多知道鬱恪患了天花的人,因此照例請安問候兩聲是正常的事。
鬱恪道:“好,朕很好。”他合上摺子,隨意地放到一邊,抬眼看容約,道:“左相有事不妨直説。”容約道:“是。臣今過來,是因為聽聞國師已不在宮裏,臣想問國師的去向,不知陛下可否告知?”鬱恪盯着他一會兒,似乎冷笑了一下,有種自嘲的意味,但待容約細看時,他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氣勢冷冷的,説:“朕不知。”不知去向,就是説確實已經離開了,而且楚棠就連皇上也沒告知去向。
容約恍惚了一下,喃喃道:“果真如此嗎?”鬱恪看着他,不知是不是有透過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邊的笑嘲諷又憐憫,卻依舊帶着敵意。半晌,他開口道:“國師離開前,曾和朕説過會保重自己的,左相不必擔憂。”楚棠沒和容約告別,卻和他親自説了保重,鬱恪話語中明裏暗裏透着一絲炫耀,可容約此時心神不寧,尚未回味過來,只道:“那……國師可説過什麼與臣相關的話嗎?”鬱恪轉了轉了筆,説:“沒有。”容約臉煞白,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是臣失態了。”鬱恪説:“無妨。”容約問道:“陛下對國師之位如何處置?”楚棠既然離開了,也上摺子卸了任,便是再不回來任職的意思了。此位空懸,難免底下的人起心思。
鬱恪果斷道:“不處置。這個位子是他的,改天他若回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