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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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楚棠想了想,回答道:“會吧,聽説長了天花的人,好起來後都會留疤。”門上響起“嘭嘭”兩聲,像是什麼碰撞到了門,悶悶的。
楚棠都能想象到鬱恪整個人靠在門上的情景。
他這樣彆扭地伸着手出來,門後定會歪歪扭扭地站着,聯想到平裏鬱恪愛歪頭靠在他肩上撒嬌的一幕,他此刻應該還把頭靠在門上,説不定那兩聲碰撞就是他額頭敲門發出來,那場面,要多鬱悶就多鬱悶。
鬱恪悶聲悶氣道:“我不要。哥哥本來就不喜歡我了,再毀容……我就更沒機會了。”楚棠眸光閃了閃,似乎閃過了一絲笑意,聲音卻半點兒聽不出來,正經道:“我説笑的。陛下玉樹臨風,一表人才,上天愛惜這樣的相貌,不會讓你毀容的。”
“哥哥嘲笑我,”鬱恪聽到他的讚美,居然沒高興起來,低落道,“你在安我。可我知道的,就算好了,也是會留疤的。到時候我就沒臉見你了。”是沒臉見你,而不是沒臉見別人。
鬱恪也只有在楚棠面前,才會這樣像女人一樣在意自己的臉。
楚棠眉尖挑了挑,是一種很漂亮動人的神態:“我不在意長相如何。”鬱恪兩隻手掌合在一起,中間是楚棠冰涼的手,那厚厚的布料快要將他的手都給捂熱了。
“真的?”鬱恪聲音染上了驚喜,不一會兒又失落了下來,“那萬一我活不下來呢?”楚棠道:“怎麼會?陛下吉人天相,自有神佛庇佑。”鬱恪嘟囔道:“哥哥安我也不用點心。”
“會活下來的,”楚棠的聲音明明淡淡的,卻莫名有一種讓人鎮定下來的力量,道,“我以前也患過天花,不也活下來了嗎?”鬱恪驚訝萬分:“不可能!”楚棠全身上下就沒有半點兒疤痕,怎麼可能患過天花?
他立刻收回手,像是怕楚棠下一秒就碰他似的,篤定道:“你騙我。哥哥你快走,不要染上這病。”鬱恪要關上門,就聽見楚棠淡定道:“我騙你做什麼?”楚棠沒有半分要闖進來的意思,似乎只是在陳述事實,卻有着令人相信的從容。
患過天花的人,好像不會再患第二次。
鬱恪猶猶豫豫的,心在“不想楚棠染病”和“我可以見見楚棠”兩邊來回跳躍,最終還是前者佔了上風,他狠下心道:“那哥哥也不能以身犯險。若是因為我而令你陷入危險,即便將我千刀萬剮了也不足惜。”楚棠似乎輕輕笑了下。
鬱恪繼續道:“京中近不安寧,哥哥若想回家,便早點回吧,我已經吩咐下去,諸事都安排妥當了,你別擔心鬱北。哥哥一定要平平安安的,這樣我才能安心養病。”若是放在平,能接近楚棠一點兒,鬱恪一絲機會都不會放過。今天這樣推拒楚棠,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現在説這些話時,更是心如刀絞了。
他在心裏默默安自己,反正以後他會找到楚棠的。
沒有什麼比楚棠的安危更重要。
他是想楚棠留下來,這個願望早就深深埋在他心底,做夢都能夢到他祈求楚棠不要離開。可一切的前提是楚棠平安喜樂。
楚棠在門外,嘆了一聲:“陛下這麼乖啊。”鬱恪扯了扯嘴角,道:“我乖乖的,哥哥心裏對我的喜歡是不是就多一點?”
“這倒是。”楚棠點點頭,道,“既然陛下要養病,我就先告退了。”鬱恪下意識就道:“等等!”叫別人離開的是他,這會兒叫人停下的也是他。
楚棠似乎還沒走,冷淡的聲音道:“怎麼了?”鬱恪忐忑道:“哥哥,你會想我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的人都特別脆弱,特別想親近信賴的人,他真的好想見一見楚棠啊。可隔着這一扇門,楚棠難得有耐心,他卻得藏着掖着,小心着不讓楚棠沾染到一絲不潔。
門後面,他舉了下手,衣袖滑落,出了手腕上一道道紅疹子。病情來勢洶洶,他身上長了很多皰疹,紅腫不堪,彷彿下一刻就要潰爛似的。
可想而知,這些皰疹之後會化膿、會破爛、會結痂,一樣一樣,都是毀容沒什麼分別,更何況他手腳、臉和脖子上長了好多——如果楚棠稍微碰到他,那説不定楚棠會被他危及。而且,這樣醜陋的病狀,讓楚棠看見,也是髒了他的眼。
鬱恪現在都不敢看鏡子了。
楚棠平靜道:“會的。”鬱恪笑了笑:“好。”楚棠不再開口了。鬱恪捏住拳頭,死死咬着牙,才不至於讓自己説出挽留的話。
他貼在門上聽了好久,外面安靜了下來,楚棠應該走了。半晌,鬱恪力似的,靠着門緩緩跌坐了下去。坐了許久,他才慢慢起身,一瘸一拐地回到牀上。
他的背部和腿上也長了好幾塊斑狀的紅疹,像灼燒了一片皮膚,火辣辣的疼。
這種狼狽的樣子,還是不要讓哥哥瞧見的好。楚棠走了……也好。他遲早要走的,如果不是因為他使了苦計,楚棠早該走了,哪裏還會停留在這裏,以至於有染天花的危險?
對楚棠安危的擔憂沖淡了離別的憂傷——其實他還是很傷心的,畢竟楚棠是離開他、離開鬱北,這十幾年的生活,他看起來並沒有一點兒留戀之處。可除了傷心,他又能怎麼樣,楚棠從來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