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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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府可能會一直冷清下去。為此,她還嘆過,那麼大一個國師府,開銷如
水,沒有主人,居然還能撐得下去,
費極了,心疼死她了。
走之前,她越過許多攤檔看了一眼。咦,馬車怎麼真停在國師府門口了?
管家一臉笑容地了上去。
高高低低的販賣攤檔遮住了視線,她現在才看到門口候着的人,心裏嚇了一跳。
許憶率先下車,掀開簾子。
管家彎候着。
楚棠扶着許憶的手下了馬車。
門口的人跪了一地,恭敬道:“拜見國師。”管家看了一眼他臉上的面具,不敢妄自揣度,低着頭,道:“國師大人,一切都已安排妥當。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小的。”楚棠沒説話,回身,伸出一隻手。
鬱恪在馬車裏忐忑不安地呆了一小會兒,忍不住想看外面的情況。剛鑽出半個腦袋,就看見楚棠那隻瘦削修長的手。
他燦爛地笑開了,撲了上去,被楚棠握過的左手不由自主便遞了過去。
楚棠卻避開了他的左手,接住他撲過去的身子,手上微微使勁,輕鬆將他抱起。
管家目瞪口呆,許憶面無表情。
鬱恪本以為自己撲上去太失禮了,沒想到會被楚棠接住。
愣了一下,小手抱着楚棠的脖子,他情不自用臉頰蹭了蹭。蹭完發現自己太得寸進尺了,有些害怕地去看楚棠的臉
。
記彷彿抱了一隻黏人的小貓回家,楚棠面不改。
管家控制着自己不要多想,嚥了咽口水,道:“這……這位是……”是小小少爺嗎?!老爺在天有靈,看到自己這麼早就有了個孫子,會不會高興得暈過去了!
“是太子。”楚棠道。
管家在心裏狠狠掌自己的嘴,趕緊道:“恭太子殿下。”
“恭太子殿下。”門口的人又磕了一次頭。
鬱恪乖乖趴在楚棠身上,還沒反應過來這些話是對他説的。楚棠便拍了拍他的背。
鬱恪猛然意識到什麼,着楚棠冷淡的目光,他竟然讀出了點兒鼓勵的意味,緊張地
了
口水,學着記憶中他父皇的模樣,努力保持鎮定,道:“免禮。”説完,鬱恪都開始擔心自己如此幼稚的聲音會不會讓大家不服。
眾人起身了,低着頭不敢看他。
鬱恪似乎看到楚棠笑了下,淡淡的,很快就沒有了,但他好像真的看到了。他的不安頓時如煙消失,被一抹驚豔和興奮取代。
我做對了是不是?所以他是在為我到高興嗎?他是真的希望我做太子的嗎?
如果我一直都這麼乖,這麼聽話,做一個合格的太子,他對我的利用之心會不會淡一點兒,從而分出一絲真心對我?
鬱恪的胡思亂想被書房裏的冷香打斷了。
書房整潔,古籍頗多,文房四寶,排列整齊,古古香的。管家是上一任的管家,深得楚棠父親信任。他猜測楚棠在佛寺久了,可能更喜歡靜心的薰香,便點了朝貢進獻來的冷檀香,聞着如伴青燈古佛,安平人心。
楚棠命人去打盆水來。
回過神時,鬱恪發現自己的手握在楚棠手中,白的手心上,鮮紅的血
了一大片。
楚棠給他擦了擦,塗上許憶送來的藥,拿條白手帕包紮好。
小孩子皮膚,傷口很明顯,觸目驚心的,楚棠動作很輕柔。
鬱恪想起了之前在跑馬場看到的一幕。
八皇子練習箭,從馬上下來時,因為侍從手腳笨,沒抱穩他,他就小小摔了一跤,腳上受傷。皇后和父皇聽聞,大怒,下令杖殺了那個奴才,皇后轉身便心疼地給八皇子吹了吹傷口,輕聲細語問他痛不痛。
楚棠沒有問他疼不疼,也沒有給他呼氣。但他願意抱着他,親手幫他包紮傷口。他還願意冒天下之大不韙,無視了嫡長的八皇子,堅定地讓他這個庶出的皇子做太子。
鬱恪還年幼,形容不出自己什麼心情。但那一刻,他迫切想長大,想抱着楚棠,像他抱他下馬車那樣。又想牽他的手,像他牽他上光明殿高台那樣。
強大而堅定。
可能因為在宮中孤身一人久了,鬱恪覺得自己莫名依賴着楚棠。
“為何擅自離開京都?”書房中,楚棠清冷的嗓音響起。
鬱恪一愣,反應過來他説的是一個月前的事。
彷彿有了靠山,他心中的委屈如開閘的水了出來,趁機告狀,道:“皇后想要殺我。”那時他還奇怪,宮中都這麼亂了,皇后居然還有閒心騰出人手來殺他這個籍籍無名的庶出皇子。沒想到是她和丞相狼狽為
,留有一手,暗度陳倉,等着鬱北安定下來便扶八皇子上位。
楚棠摸了摸他的頭。
鬱恪就不委屈了。兩隻小手拉住楚棠的不放,像是在玩一個喜歡的玩具,還用他的小音嘰嘰喳喳説着皇后之前怎麼欺負他。
他也不是想楚棠為他出頭,他只是想和楚棠説話。
楚棠不喜歡説話,那就他説吧。
“八皇兄他經常聯合其他年長的皇兄欺負我,扔了我喜歡的玩具……”楚棠彷彿很認真地聽着記,偶爾端起管家送來的茶給鬱恪喝。
出神間,他想起宣讀聖旨時這孩子愣怔而驚喜的眼神。
楚棠心裏微微嘆息。那應該是一種對權力的仰慕,因為孤立無援,因為時常被人冷落,被推入谷底,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