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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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的瞬間,鬱恪兇狠的眼神就支撐不住了,沒有楚棠看着,他強自偽裝出來的冷靜頓時潰不成軍。
聽到楚棠那麼冷淡的拒絕,他早就心痛到無法呼,恨不得哭着求着問楚棠為什麼不喜歡他,然後像小時候那樣,哭一哭鬧一鬧就能獲得楚棠的心軟。
可這次不一樣,楚棠不會那麼容易心軟的。
想到這兒,他嘴裏都開始氾濫出苦澀。
他清楚極了。
楚棠以往對他的好,全都建立在親情上。他妄圖跨越雷池,就是在破壞楚棠對他的特殊。但那又怎麼樣呢,他這麼喜歡楚棠,他本不滿足於那一點兒親情,除了橫衝直撞之外,他能怎麼辦?
今晚楚棠能人給他,明天他就有可能去找別人成親。鬱恪想到就氣急攻心,怒火能燒了方圓百里。
等到楚棠成了親,在楚棠面前,難道他還要裝作一副君臣有禮的樣子嗎?
斜風雨絲從走廊外打了進來,鬱恪面無表情,衣服被吹得翻飛。
“皇上萬福。”長楊宮的宮侍看到他,齊齊屈膝行禮。
鬱恪身後也跟着宮侍,似乎知道主子心情不好,戰戰兢兢的,生怕惹禍上身。
鬱恪道:“都出去。”
“是。”鬱恪走出了長廊。
沒有了遮擋,霎時,瓢潑雨水毫不留情地淋濕了他。鬱恪走到楚棠的寢殿門口,一掀下袍,在佈滿鵝卵石的空地上跪了下來。
他直了桿,後背繃得直直的,跪得如同一座筆直的山。
大雨傾盆,偶爾幾道電閃雷鳴,雨幕像紗煙一樣將天地攏了起來。
寂靜無人的長楊宮,只有他一個人在雨下,孤零零的,卻又萬分堅定。
好啊,楚棠不是喜歡可憐的嗎,他現在就可憐給他看。
他最會活學活用了。
鬱恪抿着,臉龐年輕而英俊,線條冷毅,眼神陰冷。
其實他不該今晚就來攤牌的,毫無準備,和三年前莽撞的他沒有絲毫變化,半點兒長進都沒有——他現在是楚棠的什麼人,有什麼資格氣惱楚棠人給他?
楚棠多好啊,忠心耿耿,從不逾矩,還善解人意,送了人來伺候他,多體貼的一個臣子和老師,還心他的生活。
鬱恪捏了下拳頭,恨得牙癢癢。
他才不管,他就是要強詞奪理。誰叫楚棠要氣他呢,誰叫楚棠被他騙了呢,誰叫楚棠那麼信任這個弟弟和學生。
雨夜裏,烏雲沉沉,狂風大作,吹得樹枝沙沙作響,雨滴落下,濺起水花。……鬱恪眼裏忽然就落下淚來,混在雨水裏,轉瞬就不見了。他是對不起楚棠。楚棠那麼信任他,那麼愛護他,小時候將他帶在身邊護着,長大了也慣着他縱着他,都怪他讓楚棠失望了。
是他痴心妄想,是他狼子野心,全都是他的錯。楚棠做錯了什麼,要黏上他這麼個人?他竟然還敢來怪楚棠?
鈍痛如水湧來,鬱恪心如刀割,快要呼不了了。
所幸人都出去了,沒人能看見他這麼狼狽的樣子。
屋檐外,年輕的帝王筆直跪着,睫掛着雨珠,頭髮衣服全濕了。
許憶隱在黑暗裏,看着這一切,默不作聲,眼裏若有若無有着些悲憫,不知是在可憐鬱恪,還是在可憐自己可以預知的以後。
大概和這個帝王一樣,只能在雨夜裏求他不要生氣吧。
殿內,楚棠眼眸已經冷淡了下來,臉頰還有一絲氣憤的紅。
正喝着水,餘光瞥到了窗外那抹黑的人影,楚棠手一頓,抬手扔了茶杯。
杯子“噹啷”一聲打掉了窗撐,一齊掉在外面,清脆的瓷器碎裂聲中,木窗落了下來,關閉上,看不到外面的人了。
楚棠用手背捂了下眼睛,手心處還有微餘的刺痛。
第52章雨中罰跪沉沉黑夜,狂風肆,雨打枝葉,掉落滿地碎片。
鬱恪渾身濕透,跪在雨中,像一座沉默無言的雕像。
此時此刻,無人敢進長楊宮半步。
雨很大,鬱恪臉上濕痕重重,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接連砸下的雨珠打得他睜不開眼,他卻依然抿着,緊緊盯着寢殿緊閉的門。
不過半個時辰,殿裏的燈熄滅了。
鬱恪有些委屈地垂下眸,但很快就又振作起來,抬眼看向那扇門,眼神堅定,背拔,跪得更直了。
他眼裏一直隱隱有光亮,楚棠的寢殿裏黑暗一片。
許憶剛才又搬了暖爐進來,銀絲炭在黑暗中安靜地灼紅着,燻得室內暖融融的,與外面的風雨隔絕。
柔軟寬大的牀榻上,楚棠躺着,蘇繡織錦薄被蓋在身上,襯得肌膚越發白皙,如同夜裏的素光。
聽着他呼平靜,系統小聲道:“宿主?你睡了嗎?”楚棠沒説話,閉着眼睛,薄薄的眼皮似蝴蝶的羽翼,輕到透明。
過了很久,就在系統以為他睡了的時候,楚棠輕輕“嗯”了一聲。
系統小心翼翼道:“是不是我打擾到你了?”楚棠將被子拉上了一點兒,回道:“沒有。”比以前更冷淡了。系統瑟瑟發抖,忍着懼意,道:“宿主,鬱恪應該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楚棠問道。
系統:“……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我代他向您道歉,請求您不要生氣!”楚棠輕輕了口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