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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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沒辦法,手指點了點狐狸的鼻子,腕上的佛珠發出細碎的碰撞聲。
鬱恪滿意地閉上了眼。
----鬱恪年輕體壯,沒坐一天馬車就去騎馬了,踏雪身邊跟着火雲,一邊和宋雙成説話,一邊時不時轉過頭去看看馬車裏,彷彿在確認他安不安全。
坐了幾天馬車,楚棠無比想換回騎馬。
“陛下,臣坐得痠,還是將火雲還給臣吧。”鬱恪慢悠悠駕着馬,道:“哥哥的風寒好了嗎?”
“早已痊癒。”楚棠道。
鬱恪又道:“手上的傷呢?”那一點子紅痕,塗了藥一晚上就消了。
楚棠道:“也已痊癒。”旁邊的宋雙成聽了,湊過來道:“國師受傷了?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傷楚國師?”
“不止吃了豹子膽,還吃了蠍子草,活該滿臉包。”鬱恪對楚棠道。
沒聽清的宋雙成一頭霧水,聽清了的楚棠也一臉困惑。
鬱恪笑了笑,好似雨後初晴,拉着楚棠出來:“好了,太醫説不許在風口,容易着涼,現下過了蔚瀛,暖和了許多,風景也好看許多,哥哥出來陪我們瞧吧。”出了西北雁門關,就是熱鬧繁華的城鎮了。
宋雙成慨道:“陛下或許忘了,十六年前那一晚,被國師救下後,臣和陛下回京都,一路也是從雁門關經過此地,馬不停蹄。”鬱恪道:“朕沒有忘。國師送的那匹馬車,有一匹是紅
的。我記得。”
“陛下好記。”宋雙成笑道。
楚棠聽着,邊生出些淺淺的笑意。
鬱恪一瞬的目光都移不開了。
回京都的路上,會經過一個行宮,即帝王離京時居住的宮室,是先帝之前就有的,覆地三百餘里,建得無比豪大,富麗堂皇,和宮中差不離。
一行人在臨安停下了。
行宮的人收到皇上要駕臨的消息,一早就準備上了,天沒亮就在大門口等候。
見到數十個錦衣侍衞,當先騎馬的是眼的宋將軍,後面還有兩位年輕男人,一個劍眉星目,氣度非凡,一個蒙着白絹,雙眼漂亮得不像話。
後面還有一輛馬車,但想來大人物都不在裏面,一看就知道前面那兩個看起來沒什麼架子的人才是他們要等的人。
行宮長使立刻了上去:“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身後一堆宮侍跪下,齊聲道:“恭
皇上!”鬱恪沒有説話,
邊笑意微淡。
長使心一凜,仔細琢磨了下,又一拜:“參見國師大人,參見將軍。”楚棠頷首,以示聽見了。
鬱恪笑道:“平身。”他回頭道:“國師和將軍辛苦,還去歇息。”
“是。”行宮和京都的宮殿差不多,走了幾天,楚棠也累了,不拘住在哪兒,一路上,長使點頭哈地和他介紹,他神
淡淡的,長使便識眼
地閉了嘴。走到長楊宮,楚棠沐浴完就歇下了。
帝王來到此處,上下官員自然嚴陣以待,又顧及皇上説了不要招搖,私底下獻媚阿諛的動作卻仍不少。
這一,南枝宴會,開筵共賞,亭台佳致,雕欄玉砌。
金碧輝煌,酒暖氣軟。鬱恪坐在最上方,一邊喝酒,一邊和楚棠他們説話,下方的官員也和氣融融地談。
宮女獻舞,纖白膚。離開了滿是男兒氣的西北軍營,現下到了温柔鄉,宋雙成眼睛都挪不開了。
一舞畢,舞女各自過來。
領頭的舞女一身紅衣,佩環噹啷響,走過來給皇上斟酒:“陛下,這是臨安最有名的酒,叫蓬萊。”官員們裝作沒看見,不經意撞見同僚的視線,齊齊
出個都懂的笑。
她要將酒杯送到皇上嘴裏,皇上卻一把接過,一飲而盡,眼神半點兒都沒分給她。
舞女奇怪,順着皇上的目光望過去。
那個白衣國師坐在皇上左側,只出一雙眼睛,卻好看得緊,只一看就差點兒將她心神都奪去了。
舞女趕緊定了定神,繼續悄悄看。
許是那些官員猜測國師喜歡白,安排過去的舞女都是穿白衣的,清靈靈的純潔模樣,乖巧地跪坐在國師身邊,偶爾温聲軟語地説幾句,懂事極了。
或許就是因為她懂事,國師清冷的眸都透着温柔,話不多,卻沒冷着她。
説不清是因為豔羨還是什麼,紅衣舞女有些想和她換一個人伺候。
忽然聽見身邊傳來一聲輕微的碎裂聲,紅衣舞女背脊一涼,立刻收回視線,低下頭:“可是這酒不合心意,陛下可要換一壺酒?”皇上放下杯子,語氣冷淡:“不用。”他的目光仍在國師和白衣舞女身上打轉,涼涼的,又熱熱的,似乎燃着一團冰冷的火焰。
紅衣舞女看着酒杯上隱約的一道裂痕,打了個冷戰,悄悄想,難道陛下也喜歡穿白衣服的?
第49章陛下息怒不止是紅衣舞女看出來了,在一旁小心觀察皇上臉的長使也發覺了,彎
小聲道:“陛下可要換人?”鬱恪涼涼道:“換什麼人?”他氣勢太大了,紅衣舞女握着酒壺,俯首不敢出聲,噤若寒蟬。
楚棠往這邊看來。
鬱恪深口氣,擠出個和煦的笑:“不必換。都伺候得很好,重重有賞。”所有人一喜,朝上方的人跪拜道:“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