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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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崖溪之地,耕稔甚饒。北三府多仰給焉。南地如淮軒等府地窄人稠,即在豐收之年,亦即仰食於崖溪”。
北三府指的就是風隴、留夏和左鈺。而淮軒等地是商賈聚集之地,人口密集而耕地稀少。所以崖溪兩地糧食的外運是中央朝廷和地方政府的一項重要任務,可以説虞朝絕大部分地區與崖溪形成了糧食供銷關係,本地自產不夠,他們就從崖溪之地補。
盤踞如此強大的糧倉,樊家自然也有自己的商隊,而對着北三府這重要的“客人”,樊家派出自然也不是小商隊。
這支商隊一般從留夏過天瀾抵達瑤京,然後從瑤京南下一路回青溪,之後再走另一條路上留夏,如此循環往復。現在他們還在瑤京修整,明就要離開瑤京了。
“淵自會遣橋叔去問上一問。”樊淵低頭看着手中的紙,沉聲道。
本是方家一家之事,現下又牽扯出樊家商隊,比起方家無據可查,樊家這可是明面上的商隊。一家如此,兩家如此,到底有幾個世家會如此誰又説得清?眼前這位到底是姓程,乃是皇室親王、當朝攝政王。世家和皇室一旦發生了摩擦,再小的事情也就變得麻煩了,何況還不是小事。
程斐瑄本就不是愚笨之人,聽聞樊淵這般表態,已經隱約明瞭樊淵心中掂量。
程斐瑄暗自嘆了口氣,説到底就是君行不信他。
“不急啊。”程斐瑄若無其事地強調着,“君行,世家能存在那麼久自然有他們一套行事準則,他們沒那麼糊塗,我們也沒那麼糊塗。”樊淵從前就不是世家子弟,原主也只是一心讀書,對家裏的事不甚上心,因而沿用的一直是局外普通人的角度考慮。程斐瑄的話可算是給他提了個醒,樊淵沉片刻,這一句話也是真心實意:“蒙君指教了。”程斐瑄鬆了口氣,曉得樊淵是聽進去了,也就輕鬆了起來:“唔,還有一事。待羿族使節一事過去,我可能得離京南下一趟。”
“明察?暗訪?”樊淵不曉得南邊有什麼事值得攝政王親自跑一趟,故而稍有好奇一問。
“説是暗訪,但該打的招呼都要打的,有點門道的合該都知道,算得上半是明察了。”程斐瑄不緊不慢地説完,便吃了口面,讓樊淵自己先去想。
樊淵心裏把種種可能想了個遍,倒也有些眉目。在他記憶裏,元載帝那曾經中途夭折的變法的重心就在南邊,如今元載帝即將親政,該做的準備都要做好,身兼暗衞首領的齊王自然得跑上一趟。
元載帝對他這個皇叔還真算得上信任,就是那些提防,也似乎只是把齊王當成權臣而非可以爭奪皇位的對手。
這種信任頗為古怪,樊淵至今沒看懂這兩叔侄到底是怎麼如此痛快地確認了分工,一君一臣,再無二話。
“還有嗎?淵觀你還有話想説的樣子。”樊淵低頭動了動筷子。
“咳咳,到時候……我可能……可能會和令尊……談談。”他説完就緊緊盯着樊淵,仔細觀察樊淵的反應。
樊淵聽罷微微蹙眉。
他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對原主的父親自然也是尊敬的。只是到底隔着一層去看人,記憶裏帶着原主的主觀看法,樊淵也不好斷言自己的這位父親對程斐瑄會是個什麼態度。
程斐瑄這一去自然是談正事,他會這麼説其實也就是在問樊淵他們之間的事到底可以發展到各種程度。
樊淵心中坦蕩,並不在意這種小心翼翼的試探,可他還真不好説出個確切結果。
“也好,淵恰好有份家書想給父親,便勞煩你幫忙順路帶過去,可行?”樊淵若是寫家書自然是有樊家人送過去的,之所以需要程斐瑄順路,自然是因為信不是普通的家書嘍。
程斐瑄隱約意識到了什麼,連忙一口應下。
樊淵告別時,程斐瑄還在磨磨蹭蹭坐那裏不走,奈何樊淵還得按時當值,程斐瑄也不至於真的去拽着他不放,只得想着別的時間再去找他。
正是初通心意之時,只要和樊淵在一起,或是在想樊淵有關的事,程斐瑄似乎時刻都處在極其興奮的狀態,然而只要一分開他就又變得很不開心。
“暴戾”的齊王殿下,在他人眼裏這幾是比平更喜怒無常,難以琢磨了。
樊淵去翰林院當值時,人人都在議論今朝堂上楊述得蒙聖命,只怕這事一結,多年沒有升過官的楊述終於可以往上爬一爬了。自然,樊淵這個探花郎也是多次被提及,無非是翰林院的年輕人裏,屬他們二人最為前途光明。
樊淵雖不似原主那般清高,藉着楊述遊廣泛之故,也和翰林院的同僚們關係有所緩解,但比起楊述的八面玲瓏,樊淵的人際自是要弱上一籌的。
楊述陪同羿族使者去了,樊淵在這翰林院的當值便也冷清不少。
樊淵一人看書,到也沒真閒着。比起從前做為螢都使的忙碌,現下的工作也只是讓他有了更多自由支配的時間去謀劃別的事。
他在寫奏摺。
身為翰林侍讀的樊淵自然是有上表的權利的,無論是討論政治還是風花雪月都是被允許的。
今聽齊王説起即將南下一事,樊淵自然知道已經到了一個不錯的時間來寫出這麼一份奏摺了。等到元載帝真的親政再寫,也就失了這難得的先機了。
與其説元載帝想變法,不如説歷經六王之亂的虞朝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