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道天狩篇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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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11.1哀傷之憶望着天邊烏雲滾滾而來，我知道一場大雨即將到來，也好把這場血腥洗刷一遍，昨夜與禾鹿丹戰，這塊白牆就是被他撞開，出一小截的斷埏殘壁，我坐在斷成兩截的土牆上，看着地上四處血跡斑斑。

我恨！真是恨！恨我沒能殺死禾鹿丹，讓他逃了去，蘭珠姊妹受了傷後，被翌希安排在一處安靜的地方修養。

整個局勢，已經很明顯，銀峯一族是敗定了！巧妙的是，我隱隱然成為了，這隻別動部隊的指揮者，前族長留下的百餘名親衞，現在都以我為馬首是瞻，思緒到此，忽然園子外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名親衞來報，魏犀已帶人殺進中央塔樓。

我點點頭，要他帶我過去，當我踏上三樓時，力豸手中抓着一顆血不止的頭顱走了過來，「楊大哥！」，他將那顆首級呈給我，面上充滿堅毅的神情，不發一語的看着我。

魏犀説道:「這蠢貨多半沒想到我們會從地道奇襲吧！他身邊的護衞不到二十人，卻被我們一百多人當場圍住，這才被我們殺死，力豸把雷登的腦袋割下來獻給大哥」我也在軍中受過領導統御的訓練，知道什幺時候該説一些讚賞部屬的話，我拍拍力豸的臂膀説道:「力豸，你做得好！」翌希隨後趕來，對我建議道:「銀峯家四部首領，剛回援的雷登跟方雄都已經擊斃，剩下倩巧兒還在抵抗，可將雷登的人頭示於眾人眼前，想必能令他們放棄無謂的抵抗」。

曉曦初起，經過昨天整夜的鏖戰，我們終於取得勝利！魏犀與力豸領着一百親衞將雷登的腦袋，高掛旗杆之上，故意一路遊街高喊，「禾鹿丹已梟首」，飛燕倩巧兒見禾鹿丹的首級，一時間也難分真假，加上她的援軍也都被擊敗了，自然無心戀戰，遂率領殘部殺出重圍，恰巧與黑火族的隊伍相撞，雙方一番廝殺後，倩巧兒僅帶着少數人殺了出去，而薩伊的人馬也因此損傷超過三分之二的人手。

戰鬥結束之後，力豸指揮眾人打掃戰場，魏犀帶一班人將屍體傷員抬出，芮負責清點倉庫的戰利品，翌希與我便在禾鹿丹的大廳就坐相商。

我望着天邊烏雲滾滾而來，一場大雨如洪之水，猛倒而下，把滿地的血腥都沖洗掉，也順帶將昨晚的大火撲滅了。

大雨夾雜着人馬的呼喊聲，外面的親衞紛紛各自躲雨。

「此役結束後，楊兄不知有何打算？」我撓撓頭答道:「我也不知道」

「在下勸楊兄弟，就當個白河族之長……先別急，聽在下説清楚也不遲反悔」，我做在椅上，耐着子，聽聽翌希究竟想説什幺？

「楊兄弟當白河族之長，一是為了你自己，二也能幫到在下，先説楊兄有什幺好處？其一，如今禾鹿丹已逃去，其殘黨仍然未消除，楊兄弟絕對是他們的仇人，若當了族長，安全便有了保障，其二温氏商團被楊兄砍去，一個大主顧，豈能不找楊兄算帳？，你僅憑一人之力，又怎能與他們相抗？而楊兄成為白河族之長，對於我解放組織，就是多了一個有力盟友，這豈不是利人利已的好事？」我不發言語，靜靜地看着翌希，卻見他兩眼誠懇地望着我，看情形他是想推我上去當這個族長。

此時外面傳來腳步聲，兩名穿着皮甲的氏族戰士，手持青銅長矛，左右護衞着一名壯碩的老者進來，這名長老，白髮盤於腦後，下巴滿是鬍鬚，紅通通的酒糟鼻，不時發出呼魯的鼻音，他穿着熊皮獸衣，前掛着一個青銅吊飾，上面刻了一隻熊爪圖案。

我認得他，他正是熊手家家主──笞達爾，也是目前長老聯合會的主事者。

笞達爾大手拍在我肩上，力道沉實，看來他的功夫底子深厚，他大笑道:「哈哈！你就是楊小子吧？果然是個英雄！你竟然能打跑禾鹿丹，不簡單呀！」

「我還得謝長老肯發兵援助呢，不然沒這般容易打敗禾鹿丹」翌希走近前來，抱拳道:「笞達爾長老，還記得在下嗎？」

「哦！我記得，丹蘇哈爾堡地下組織的智多星吧，上一次還多虧你的幫忙，不然我也無法救出蘭珠侄女了！沒想到翌希先生跟楊小子竟然相識？」這話着實讓我不解，翌希跟笞達爾曾經救過蘭珠？不容我細想，他們又接着談下去。

「其實敝人，是特意前來幫助楊兄弟的」笞達爾手指頂一下，他紅通通的酒糟鼻，發出呼魯的鼻音道:「哦，看來不止是我看好楊小子，就連解放組織都對這小子另眼相看呢！是了，我那兩位侄女如何了？我的好友蒙可含冤而逝，就僅剩下這兩個女兒，我可不想再有什幺遺憾了」這話讓我想到蘭珠受到的委屈，心中一痛，仍答道:「她們沒事，被安排在後面的房子裏休養」

「都談什幺呢？」，一名穿着長老服飾的老者走了進來，我認出這就是昨與星彩合力作戰的老者。

笞達爾一拍那位老者的肩膀，高興道:「我來介紹，紅鷺家族的大長老，努珥丹，也是我的多年盟友，你看看！這就是楊小子」努珥丹的臉上佈滿了皺紋，體型瘦弱，若不是昨見過他戰鬥的場面，很難想像得出來，他竟是個身手不凡的高手。

努珥丹看着我説道:「你就是楊偉？嗯嗯，果然猥褻……不，我是説果然一表人才」

「哈哈！你也這幺認為吧！現在本族正缺一個能領導大眾的族長，我看楊兄弟適合的」笞達爾朗的笑容，讓我看不出深淺。

翌希大喜道:「原來各位長老都是這樣想的啊，楊兄弟英雄過人，的確適合擔任族長」努珥丹一拍手，道:「既然大家都是這樣想法，那就一起推舉楊小兄弟擔任本族的族長吧！」這羣人本不理會我的聲音，在雨聲與人聲鼎沸之下，就這樣硬是把我推上去當白河族的族長，其實我也知道，這族長不過是個虛名，我真正能使喚的也不過是前族長留下的這百餘名親衞。

雨勢歇去，烏雲亦散去，出蔚藍的天際，我望着天邊彩霞，不知未來還會有什幺事發生？

11.2哀傷之憶這棟用白石沏成的石屋，因地處偏僻，沒有被戰火摧殘，仍完好的保留下來，被拿來充作傷患的休養所。

左右兩名親衞簇擁着我，來到最深處的房間，只見玉珠坐在椅上，額頭纏了一圈白的棉質繃帶，嘟着嘴，不知在想什幺？她見到我，眼眶裏就冒出一串串的淚水，動地跳下椅子，撲到我懷裏，「楊大哥！」我輕撫玉珠的頭髮，柔聲道:「還疼不疼？」

「不疼……楊大哥，姊姊一直在睡覺，叫都叫不起來！」我抱着懷裏的玉珠，「沒事的，蘭珠只是暫時昏而已」

「真的啊！太好了，姊姊沒事就好，真是把我嚇死了」我望着玉珠破涕為笑的神情，心裏一窒，仿如針扎，自己在心中告訴自己，我不想再見到她們傷心的表情了，我想保護我所在意的每個人！

翌希站在我身後，神情平緩「打擾你了！楊族長，不過我有點話想跟你談談」回想起昨，連續四發水炮彈，成功牽動了禾鹿丹的傷勢，得他不得不破牆逃走，而我們也無力留下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個老賊逃離，禾鹿丹一離開，蘭珠就倒下去，自此昏不醒。

按翌希的説法，禾鹿丹一定還擁有能夠影響蘭珠的妖眼石，沒錯！我是破去了妖眼石的控制，但不代表蘭珠，從此就不會再受到妖眼石的影響，只要在近距離使用妖眼石，一樣會有影響力，我回想昨，禾鹿丹與我們的距離，還真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