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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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吃飯前都會上十三個大海碗，裏面盛着黃金鑄造的生薑堆，寓意為江山永固，固若金湯。

同時這十三口碗這代表着十三個省是否遭受天災或者外族入侵，如果哪個省出事了，那代表那個省的碗是不會上的。

「原來每次吃飯前給我看的姜山是這個意思啊」熊峯恍然大悟。

上官婉言道:「也不盡然，其中也有追憶太祖憶苦思甜之意。」説到憶苦思甜熊峯不嘆，自己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奢侈了。

每天這麼大桌子東西大半都是要倒掉的。

熊峯想了想便提出要勤儉節約的計劃來，説每天四菜一湯。

哪知熊峯還沒説完就遭到了上官婉言的強烈反對，連身邊的小福子也開始勸説起來。

熊峯有些生氣的説:「愛妃，你可知這天下還有多少窮人填不飽肚子，這每一粒米都是民脂民膏啊。朕率先垂範提倡勤儉有什麼不好！」上官婉言微微欠身道:「皇上説的不錯，但皇上可曾想過臣子們怎麼辦？」熊峯愣了一下，心想朕勤儉節約和臣子有什麼關係，他們想學就學不學拉倒唄。

但上官婉言的一番話讓她幡然醒悟，也讓他明白了這個封建等級社會的基本規則。

「皇上，您身為一國之君，普天之下皆奉您一人為尊。皇上的吃穿用度必須是最好的，沒人敢僭越或者效彷。若是您一餐只食四菜一湯那一品大員就只敢三菜一湯，二品京官也只敢兩菜一湯。如此類推下去臣妾想不到四品以下的官員該吃什麼。百姓也惶惶不可終，生怕哪天因為多吃了一個菜而犯下了欺君犯上的罪。」熊峯了太陽，沒想到光知道吃飯居然有這麼多門道。

封建等級制度真是害死人啊，熊峯在內心呻丨道。

他甚至忘了自己是封建制度最大的受益者。

「不如這樣」熊峯放下了自己按壓太陽的手，「讓尚膳監作一批泥塑剪紙。」上官婉言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熊峯。

熊峯笑着指了指桌上的菜餚:「每樣都做一個假的出來，每次只有眼前的幾樣是真的，這樣不就行了？」上官婉言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

倒是小福子一下跪了下來，説什麼讓御膳作假這可是欺君之罪，他不敢去傳達。

熊峯笑了笑:「這是朕讓做的，誰敢追究就讓他們追究朕！」小福子跪在地上唯唯稱是。

熊峯吃飽喝足就回寢宮了。

臨走前，上官婉言突然神秘兮兮的説，讓他秘密召見一下欽天監的逍遙子。

不一會逍遙子來了，看樣子是一個牛鼻子老道。

他一身白道袍纖塵不染，見到熊峯也不下跪，只是拱了拱手。

説什麼臣乃是逍遙道的人，只拜逍遙上仙。

熊峯笑了笑沒説什麼，但小福子不願意了。

小福子眼睛一瞪，站到熊峯旁邊狐假虎威道:「大膽！見到皇上還不下跪，拱手作揖是什麼意思？給我拖出去打！」門外呼啦啦冒出來一大隊太監，七手八腳地架着逍遙子就要把他架出去。

逍遙子也不反抗，只是靜靜地盯着熊峯。

熊峯看他好像骨頭硬的最後還是揮了揮手錶示無妨。

然後讓小福子和一眾太監都出去，自己要和逍遙子單獨聊聊。

熊峯看着逍遙子説道:「説吧，找朕什麼事？」

「皇上怎麼知道是臣找皇上呢」逍遙子回答道。

熊峯笑了笑，用手指了指逍遙子微笑着説:「你這個牛鼻子老道，手眼通天啊。連朕的皇后你都能聯繫到。説吧，怎麼聯繫到皇后的，敢隱瞞的話你知道後果的。」逍遙子深施一禮，口尊聖上恕罪:「臣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啊，這才通過臣的妹妹聯繫到皇后娘娘。臣的妹妹是皇后娘娘的琴藝先生，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干係，請皇上聖明。」熊峯對上官婉言的忠誠很放心，只是對他到底想幹什麼很有興趣。

熊峯讓他起來，詳細説説看。

逍遙子搖了搖頭，説不可説。

「那你到底要幹什麼？」熊峯説道。

逍遙子靠近熊峯，低聲説了一句。

熊峯大吃一驚，又驚又氣的説:「什麼！你竟然讓朕去逛……」還沒説完逍遙子便做了個聲的手勢，熊峯也反應過來乖乖地閉上嘴。

熊峯低聲説:「你讓朕去那種地方幹什麼？」逍遙子沒説話，給了熊峯一個信封，説到了門口再看。

熊峯又一臉怪異的問道:「這件事皇后知不知道？」逍遙子點點頭。

熊峯更惑了，看着逍遙子説:「她也同意讓朕去……呃那種地方？」逍遙子笑了笑，説去了你就明白了，並且説最好七天之內去，要不就晚了。

説完他就走了熊峯一個人坐在龍牀上冥思苦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上官婉言遠遠的看到逍遙子出來了，便起駕回坤寧宮了。

臨走前她又看了一眼乾清宮的寢宮，微微一嘆氣。

她身邊的貼身宮女疑惑的説皇后娘娘不進去嗎。

上官婉言自言自語道:「桃，你知道紫城正陽門前有什麼嗎」叫桃的宮女説奴婢愚鈍不知道。

「是吼魔」上官婉言看着南面兩眼空空，「吼魔是龍的天敵，傳説中以龍為食。先祖在正陽門設了兩尊吼魔的石像。一隻朝內，叫盼君出，希望皇帝多出去體察民情；另一隻朝外，叫盼君歸，希望皇帝不要在外沉溺享樂要趕緊回來處理政務。」桃道:「好矛盾啊，桃不懂。」上官婉言看了看桃，撫了撫她的頭，像看自己女兒一樣愛憐地看着她:「矛盾嗎，臣妾也是這麼想的。」她在桃面前不應該自稱臣妾的，但她此時已經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面對何人。

桃疑惑的説:「皇后娘娘，您為什麼不對皇上説這些呢。」她天真的以為自稱臣妾就應該是説給皇上聽的。

「盼君出又盼君歸，錦繡君莫醉。」上官婉言又自言自語了起來。

桃用疑惑的眼睛看着她。

上官婉言問她聽過寄征衣嗎，桃點頭。

「念來聽聽」上官婉言道。

桃疑惑的背誦着:「寄君衣君不還，不寄君衣君又寒。寄與不寄間，妾身千萬難。」上官婉言問懂了嗎，桃説不懂。

上官婉言愛惜地摸摸她的頭，説你一直不懂才好。

「近幾好好準備一下，皇上要納妃了」

「回稟皇后娘娘，給翼王千金的一應事物早就準備好了」

「不是她，皇上還要納一個妃子，你去吩咐下去。」

「是，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