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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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認識的人裏面,織田最放心不下誰。
織田思來想去,發現自己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和自己通話的太宰治。這個答案並不是叫人驚訝的,織田很理所當然地接受了自己會有這種想法的事實。
這倒不是説,太宰治內心脆弱如紙薄,經受不住朋友的死亡;也不是在説太宰治是個無法好好照顧好自己的人。
織田相信從前沒有自己出現過的生活裏,太宰也能過着生活,那麼在以後沒有自己存在的子,太宰治就不會説「沒有你,我活着也沒有意思」這樣的話,他還會依舊按照自己的步調繼續過着生活。
但,這就讓織田作之助很難解釋自己為什麼會放心不下太宰治。
畢竟看起來,似乎也沒有什麼好擔心他的。
而且,他和太宰治的人生原本就像是兩條平行線,只是因為一些事情開始往同樣的方向不斷地往前疾馳。在這兩條人生上,他看得到太宰,太宰也看得到他,卻很少會互相干涉。
太宰他聰明通透,也以自己的方式尋求人生與活着的意義。而織田自己也很少會開口去阻止去太宰治要去做的事情,因為他沒有權利去對別人的人生置喙,更何況他本身就是一個淺薄乏味的人。
只是有一天——大概是三年前還在太宰治手下做事的時候。
太宰治站在天橋上,撐着自己的下頜,低頭看着底下公路車如川。他鳶
的眼瞳是空
的,像是穿透物質的本體直達到其他更深的看不到摸不着的事物上。織田他自己就站在他旁邊,跟着一起看天橋下的行車。
“織田作,如果我死的話,你會笑嗎?”這裏的“笑”並不指的是一種外顯狀態,而是一種心態,代指一種心情,愉悦的,快的,解
的,灑
的。任何好的情緒都可以跟它沾邊的。
太宰治頓了頓,眉目間是倦怠又鬆散的神,慢騰騰地説道:“人啊,明明一點兒也不瞭解對方,也錯看對方,卻視彼此為獨一無二的摯友。他們的這一生不會了解對方的真
情,待一方撒手西去,還要為其哭泣,唸誦悼詞。*”他啊,是在完善自己的人設,還是滿足自己的深情呢?
可是人,還總是追求這些形式主義來滿足自身的。死去的那個人就算知道對方並不完全是真心,還是會希望對方為自己淚,畢竟他也把對方當做摯友對待過。所以至少這樣的小報酬也要得到,哪怕是虛假的。人真是軟弱呢。”太宰治維持了相當長的沉默,最後終於看向織田作之助的方向:“你就不説點什麼嗎?沒有想法嗎?”織田作之助不太記得當初自己説的是什麼,但大體上的答案也是這樣。
“我只是覺得做好自己就好了。對方是真是假,於我又有什麼關係呢?太宰君會這麼想,是想要從別人身上得到什麼嗎?”他確信,太宰治是渴望追尋某些東西的,但是太宰連這種想法都要進行否定。
太宰治的鳶瞳微微睜大,最後扭過頭,沉默了片刻才説道:“給你一次嚴重警告,你這算是惡意揣測。我太宰治,會想得到什麼嗎?”會。
織田一直這麼想,但是再沒有像這樣開口説了。
太宰治一直都是不直率的人。以至於很長時間,織田都覺得自己總是讓太宰治並不開心,至少他每次見到自己的時候,也總會帶點生硬疏離的態度,並沒有像是面對中原中也那樣生氣的姿態。所以,被廣津柳
稱説太宰其實
喜歡自己的時候,織田除了
謝之餘,更多的是驚訝。
大概是從那次假裝槍,也就是遇到森首領,他問自己是不是認為自己合適當一名黑手黨員的那次,織田看到驚慌失措的中原中也,也看到了站在他旁邊的太宰治,就像是
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孩子。
織田對上那樣的表情時,覺心口是
疼的,
覺是抱歉的,自己不該開這種玩笑,尤其是在太宰治面前做這種事。如果自己能夠幫上太宰一點點事,那就好了。他是這麼想的,但是太宰治心口總是封閉的,哪怕前一秒
一些破綻,他也可以完美地在下一秒繼續保持無動於衷。
所以織田一直都不知道該如何幫助他。
比起説,果然還是做更為實際。
如果他留在港黑是為了尋找一件東西的話,織田想幫他一起找,直到找到為止。
然而那天晚上,就在全家討論織田是否要當全職作家的的家庭會議上,他收到了太宰治的幾個電話。一開始還是接通了,但是他沒有説話;之後兩次他在織田一接通的時候,就立刻斷了聯絡。
莫名地,織田就是懂得了太宰治的言又止,於是耐心地等下去。
直到太宰終於發了一句短信——「你什麼時候才願意告訴我,你當小説家了」,織田作之助並不希望生活和工作混淆在一起,每個人在自己的心目中的位置都是規定好的,有些人關係再好,也不能説某些話;有些人哪怕只是萍水相逢,也可以掏心掏肺。對於太宰治,他像是對待其他港黑同事一樣,並不會説自己做的事情。
可織田作之助還是選擇了只有太宰治會喊的「織田作」作為自己的筆名,雖然有偷懶的成分,也有想不到該取什麼名字的成分,但是織田也有想過,以他那麼聰明的人,他會知道的。如果看到這個名字,哪怕全世界都沒有告訴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