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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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沒有妄念與僥倖,只是當事實用這種方式呈現在眼前,他所能做的只有一動不動。放任那被斬斷的糾纏曲線在掌心再次開始蜿蜒。
光陰的碎片紛紛墜落,將斷續的空白逐漸填補,最終呈現出完整的,全部的起承轉合。
曲折婉轉卻理所當然。意料之外也意料之中。充滿希望又令人絕望。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我自己都忘記了。
因為我一直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比較快樂。
他很好,關心我,也願意為我着想。雖然有時候不能理解我的想法,但我看到他開心的樣子,想想也就值得了。
放心。
但説了有什麼用呢?他又沒有身臨其境,我説給他聽也未必明白,不過是給他徒增煩惱,又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自我犧牲。最好還要忍一世一生不告訴他,免得他心懷愧疚。
那要非常愛他才行。……杭州。……那些完完整整相愛的,深邃的,被刻意埋藏的記憶。洶湧澎湃,呼之出。
傷人的從來都不是刀刃。
吳看着解雨臣。他真的從始至終沒有改變過。幾近完美的謊言,可惜在那些光怪陸離與空空如也間,他也有無法自控無法鎮定自若的時候。
怎麼會產生這種錯覺呢。解雨臣不是完人或者神明。他也是個普通人。
會犯錯會受傷會淚會逃避會害怕會軟弱會退縮會殘缺的普通人。
為何會被矇蔽,會覺得他所向披靡無所不能,會因此而質疑而傷害他的一顆真心,會信以為真,會看不到他所經歷的壓力和放棄,所作出的難以想象的付出和犧牲,會任由他獨自承受歲月的變遷,會白白虛度這樣長的時間。
明明曾經縱使朝夕相處也與相愛一個小時的長度相若,總錯覺死別的子就在前頭,恨不能時間就此停滯,永不分離。
吳終於聽見自己的聲音,出奇的平靜,“你從來都,本就沒有結婚,是不是?”解雨臣不語,微微偏過頭去。
“你看着我!”吳喝道。
解雨臣抬眼注視着他。光燈下他的臉上血盡失,蒼白疲倦狼狽而憔悴,想必自己也不遑多讓。而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
“你是因為不肯牽連我才被迫來的範塔先,是不是?”解雨臣依然沉默着。
“是不是!”解雨臣頓了頓,似乎正在承受巨大的,無以言喻的痛苦。最後他説,“是。”
“原來你也會害怕。”解雨臣的眼神已經褪去了所有的水光瀲灩晴方好,只剩下被到絕境的無奈。但此時此刻他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你在害怕什麼?”
“……我沒有害怕”
“你為什麼害怕?”
“我沒有害怕!”如果我曾經擁有這種勇氣與不管不顧,是否就會少去那些曲折與迭宕,少去那些各自緬懷的劇情,讓原本就太快而太慢的時間每一方寸都屬於彼此。
無論高升還是淪落,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何處,至死不渝。
吳一字一句,“因為你依然愛我。”解雨臣悚然變,上前掠過他拿起打印資料,拂袖而去。
第二十五章徹夜無眠。
解雨臣。
在美妥樂門前回眸的解雨臣,醉眼朦朧含笑答應的解雨臣,雖萬人吾亦往矣的解雨臣,鮮衣怒馬家天下的解雨臣,共我飛花滿袖傾倒眾生的解雨臣,一敗塗地的解雨臣,困獸猶鬥聲嘶力竭的解雨臣,痛苦的三緘其口的解雨臣,若無其事的解雨臣,用全身而退掩飾心碎的解雨臣……
我的,獨一無二的,至高無上的解雨臣。
我現在不去想他。等這單結束,等塵埃落定,等我能承受的時候。等我下定決心的時候。再去想。
吳凌晨趕到虹橋站,買好最早班車票,整個人依然恍恍惚惚,宛若夢中。檢票進站上車,靠窗的座位着透明的晨光。鐵軌延伸向遠方。窗外是江南的原野,舉目都是鬱郁蒼蒼,充滿人的神秘和傳奇。當時他也是在這樣一列火車上,方向相反,將故園連同認識他的那幾年中漸漸拋在腦後。
如今天長地久潰敗成了片甲不留,而如果我願意重新蒐集四散的紅豆,你是否願意重新成為我的勇敢宇宙。
進杭州辦,張起靈和黑瞎子正蹲在十來箱文件前盤點。顯然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就等吳帶着拼圖的最後一格返回。抬頭看到吳進來,張起靈和黑瞎子同時大驚失。大概自己臉太難看,他們誤會產品出問題了,吳趕緊從揹包裏拿出紙質版資料,“我去複印。”黑瞎子道,“你出什麼事了?怎麼看着像路上被人打了又按地上踩了幾腳?”吳勉強笑笑,“我還被人攔路持刀搶劫了呢,你要給我捐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