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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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的紗布,他要為周錚清洗傷口,換藥。
陳國生置辦好,負手而立,擺出為嶽念廷打下手的架勢。
嶽念廷卻沒讓他留下,説自己一個人就行。
見他離開,毫不耽擱,嶽念廷開始治療。
對於傷口的處理和包紮,這個人一向專業而嫺,曾經一度周錚懷疑他有醫護背景,就算沒在醫院實過,也一定上過護校。
可嶽念廷卻告訴他,不過久病成醫罷了,看他一身傷就知道怎麼會這麼練。
嶽念廷長相周正,端莊大氣,即便沒有特別好看的五官,湊在一起也叫人看得極為順眼舒服,雖然年齡擺在那裏,某些表情下額頭眼角會顯現出一些細紋,卻因為獷的面部線條,深褐的皮膚澤更襯出一種難得的成韻味,不自覺引着旁人的目光……
近在咫尺的臉,認真專注的神情讓周錚不有些發愣,或許心思全在嶽念廷身上,換藥時周錚很木納,並沒覺到疼。
“疼就叫,在我面前沒必要忍着。”搖搖頭,周錚説他不疼。
嶽念廷抬眼看他,拿過酒瓶,浸透整片紗布,一點一點為他擦拭傷口。
這次的動作不過令周錚皺了皺眉,氣得點,仍舊沒什麼動靜。
嶽念廷搖頭苦笑,説他真是天生的擰種。
捏起鑷子不知在傷口上什麼,一道針扎一樣的刺痛攢動挑戰着痛覺神經,惹得周錚失聲叫出來,他無奈地抗議:“嶽先生,您也不能這樣成心整我啊……”
“縫合線有一處裂開,我給它好,”放下器具,嶽念廷抬頭凝視周錚,説得坦然;“你苦吃得夠多了,我怎麼可能捨得再讓你疼。”周錚怔住,低下頭,躲開這人的視線。
沒再説什麼,嶽念廷領他去早已為他準備好的卧室。
安頓到牀上,為他蓋好被子,嶽念廷將一把摺疊椅拉過來,安然地坐在牀邊,隨便從牀櫃扯出一本書,擱到膝蓋上翻閲。
屋中一時陷入沉靜。
幾分鐘後,周錚不好意思地開口:“嶽先生,我現在沒什麼,可以一個人入睡,那個您……”翻過一頁,對方沒抬頭:“周錚,你趕我?”
“不是!怎麼會呢?!”周錚急忙辯解:“我是好了,不會再做噩夢,在外面都一個人睡,已經沒那麼困難了……”
“我偏不。”嶽念廷送他三個字。
周錚啞口無言,直愣愣地望向他。
“看會兒書不影響你,睡着了我再走。”嶽念廷沒抬過頭,仍然泰然自若地翻着頁,突然他有意地停下動作,抬頭向周錚的枕邊看去。
枕頭略微浮起,裏面有東西。
站起來,他走過去,把東西出來,當看清是什麼後,嶽念廷眼底有了些變化……
那是一個泛黃殘破,凝着血跡的小冊子。
拿在手裏拍了拍,他問周錚:“這本子怎麼在這裏?”頓了下,似在猶豫,周錚還是説了實話:“是我讓陳叔從新沂幫我帶回來的。”疑惑地,嶽念廷向他望去。
“這是我爸唯一的遺物,有它,我心裏踏實,我怕丟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趕個機會就帶來了。”周唯解釋。
微微動了一下嘴角,算是接受,嶽念廷沒説什麼,把冊子回原處,坐回去,繼續看書。
靜悄悄重新躺回牀上,周錚又偷偷看了對方兩眼,剛想閉眼裝睡,耳邊響起嶽念廷的聲音:“把手給我。”一動不敢動,周錚全身上下僵得像石塊。
強硬地抓過他的手握在自己手裏,無論嶽念廷剛才説什麼現在做什麼,這個人始終沒抬過頭,目光落在書上,若無其事地又翻了一頁。
在看不到的地方,周錚臉上有了些反應,緊閉的線略微起伏,稍稍浮出笑意。
他慢慢將眼睛合上,不一會兒便打起輕微的鼾聲。
合上書,嶽念廷將這個人的手妥帖地放入薄被下,把在外面的腿一併蓋好,他輕邁到門邊,十分小心地關上門,不發出任何響動。
門悄無聲息地閉合,牀上的人卻睜開雙眼,周錚發了一陣子呆,坐起身來。
伸手從枕下掏出那本小冊子,像對待珍寶一樣,輕柔撫摸它的封皮,捲起的邊角向下折了折,打開,一頁一頁翻着,最終停在了那張最為悉的頁面上。
這是被他看過千八百遍的一頁。
上面記錄着一些奇怪的簡寫和數字:麻500,成粉300,水2000,丸4000,小耗子500,5.10號拿走100,阿雲1000,未結……
最為醒目的是在中間位置寫着一個大大的‘嶽’字,並着重畫了好幾個圈。
一遍一遍,周錚去摸這個‘嶽’字,放下冊子,他的目光開始變得深邃飄忽,落在被風吹得一搖一擺的窗簾上……
第107章一年前,新沂清瀾區。
某廢舊主樓的地下暗房。
嘩啦一聲,水花四濺,一整桶水面澆來,本能地倒一口冷氣,周錚清醒了。
意識恢復,首當其衝便是滿嘴的血氣腥甜,嚥進喉嚨的血唾沫讓他察覺到自己的牙牀又開始泊泊血,自從在新沂遠山林區遭到伏擊,被強行拔去那顆有着定位跟蹤裝置的牙齒後,傷口就一直不停地滲血,鐵鏽糜爛的血味充斥口腔,揮散不去。
不僅僅是嘴裏,鼻腔,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