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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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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點頭。

謝淵對阿怪説:“阿怪有一個重要的任務,那就是看着小野,別給壞了。”

“小野很乖的,”阿怪説。

很乖的小野坐在牀板上笑得很開心。

彼此陪伴的子總不至於太過難熬,即使再艱難也想要用力活下去的人們。於阿怪和小野來説是長跪於火車站不起的歲月,於姜詢和謝淵來説是世界劇變之後的措手不及。

時光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活在陽光錦繡裏的人匆匆幾年,活在陰暗裏掙扎的人度如年但仔細算算也是不過是如此。

姜詢漸漸習慣了蔣指甲油的味道,習慣了楊能滿屋子的酒味和閒來無事不問原由的打罵,習慣了藍林巷的陰暗冰冷。時間越久他越想念重安。

他走過大廣場的時候看到了重安市已經基本重建的新聞,一個半大的孩子站在廣場裏哭了起來。

謝淵哄他:“不哭不哭。”此時已經是二零零零年的秋天了。

二零零零年的秋天,謝淵和姜詢已經十一歲歲了,阿怪十三歲了,小野也有十歲了。

這一年,謝淵和姜詢的師父陳三入獄了。入室搶劫罪,判了五年。

姜詢和謝淵是聽楊能和蔣聊天的時候聽到的,楊能説,陳三想幹票大的,入室盜竊遇上了主人提前下班便成了入室搶劫,後來還沒有出小區就被警察抓了。

幸災樂禍,問姜詢謝淵:“你們師父坐牢了,你們難過不?”他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自討無趣,抓了一把瓜子殼丟在了離得近的謝淵身上,罵道:“都是些悶葫蘆!”入冬之後,楊能去了趟臨省,帶着一個兩個多月的男嬰。

那是他在公園裏抱走的。那孩子是抱出去散步的,和其它老太太跳了會兒舞,回來之後嬰兒車裏的孩子就不見了。一個家庭,好幾個人的人生,就此改變。

楊能從來不會把偷來的孩子抱回藍林巷,他有提前約好了的買家,按買家的要求去偷的孩子,然後得手之後直接送去。當年帶回了謝淵砸手裏了,他後來長了記

這一單他掙了十萬,然後他玩牌輸了七萬,蔣打麻將輸了三萬,前後不過一個多月。

倆輸錢了,就有人倒黴。其中首當其衝的就是阿怪和小野,即使同樣是沒有依靠的孩子,同樣生活在藍林巷,健全的孩子和殘缺的孩子所面臨的,都不一樣。

這個冬天,阿怪的腿生了很嚴重的凍瘡,長期跪地的膝蓋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阿怪不喊疼,如果不去小野不小心碰到了,他疼得面部扭曲,大概誰都不會知道。

“前兩年也沒有那麼嚴重啊,”姜詢看到之後倒了一口涼氣,“要擦藥。”

“沒藥,他們也不會給我買藥,”阿怪語氣平淡,“沒關係,以前也這樣過,天來了就好了。”

“那你明天不跪了行不行?”姜詢問。

“不跪,錢就會少,錢少,晚上的時候就吃不飽。疼的話,忍忍就過去了。我怕捱餓。”阿怪説。

姜詢和謝淵誰也不敢勸阿怪明天不去跪着,因為他們都太害怕捱餓了。在這個房子裏,捱餓永遠都會伴隨着黑暗與寒冷。

謝淵盯了一會兒阿怪的腳,去牀下的箱子裏找到了一件針織衣,那是他來到柳城時穿的衣服。

謝淵把衣服裹在阿怪的膝蓋上,囑咐説:“這樣的話應該會好些。”阿怪點頭,用寬鬆的褲腿遮了過去。

謝淵和姜詢已經不僅僅是在公車上偷錢包了,楊能擔心有人看到他們臉,從兩年前被人抓了現行打得很嚴重之後,就開始讓他們遊蕩在柳城各個人滿為患的地方。

兩年前,謝淵用鐵絲勾住了一個年輕女人的錢包,往回勾的時候套住了衣服的線,被抓了個正着。

那個面容緻的女人反手便是一記耳光,把當時不過九歲的謝淵扇到了商場的台階下。

謝淵一直記得她説了什麼。她説:“有媽生沒媽養的小癟三!”那個女人不解氣一般,用細高跟踹了他好幾腳。

那時候謝淵彷彿看到了蔣,那是一樣的細高跟。踩在身上像針扎一樣。

姜詢拉起謝淵就是跑,跑了很久才發現本就沒有人追。

那時候,那個孩子想,原來有時候人活着並不是以人的樣子來活着。那些泥潭裏的人,活得如同螻蟻。

而楊能的算盤打得響,他會榨乾這些孩子身上的每一滴血下雪了,謝淵和姜詢站在天橋上看着雪花落入車裏。

“姜詢,重安下雪嗎?”謝淵問。

“重安的雪也很大,”姜詢説,“我和姜南喜歡打雪仗,姜韻喜歡堆雪人,她堆一個,我和姜南就偷偷給她打倒,然後她會追着我們打。”謝淵努力回想了一下,説:“我不記得帝都下不下雪了,好像下,好像不下。”姜詢問:“你還相信你的爸爸爺爺會找到你嗎?”

“會的吧,”謝淵説,“只是,他們怎麼還沒有找不到啊……”時光一點點地逝,消磨他一天一天的期待和等候,怎麼他們還沒有找到他呢?

謝淵怕自己動搖,又怕自己不肯動搖卻怎麼也等不到結果。一九九七年的那個夏天,媽媽把他帶到了離家太遠的柳城,然後把他扔在了這個陌生又寒冷的城市。

關於家,他只記得那兒是温暖的。

不過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