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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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那邊。”車在房門口停了下來,湯執替徐可渝開了車門,徐可渝走進去,管家等在門口。
這天晚上,徐可渝有些失魂落魄,不像以前一樣非要去湯執房間,自顧自走回了房。
過了許久,湯執快要睡着的時候,徐可渝卻忽然來敲了敲湯執的門。
湯執沒開門,隔着門問她:“怎麼了?”徐可渝在外頭很輕地對他説“謝謝”,然後就走了,很難得地又讓湯執記起最早那個沉默寡言的徐可渝。
他內向無害的,羞怯善良的高中同桌。
説不清是為什麼,可能單純是閒着沒事幹,或者是拿人太多錢財,所以附贈很少的一點點關懷,第二天湯執起了個大早,站在樓梯旁,守到了徐升起牀下樓。
徐升衣冠楚楚,湯執還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擋在徐升面前,一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一邊對他説:“徐總,早上好。”徐升並不怎麼耐心地問湯執:“你有事嗎?”看上去一副不想聽到湯執説有事的表情。
雖然打過腹稿,但真的和徐升面對面了,湯執又猶豫起來。
説到底,他想對徐升説的話,都是徐升的家事,而他只是徐升僱來穩定徐可渝情緒的演員。
徐升和徐可渝怎麼溝通,和他沒有關係。
只是徐可渝昨晚像夢遊似得在湯執房門口説的謝謝,總在湯執耳邊迴響,催湯執硬着頭皮對徐升説:“徐小姐好像很需要你的關心,特別是和親戚在一起的時候。”他本來還想繼續告訴徐升,徐可渝兩次遇見徐明悟兄妹時的詳細經過,不過被徐升的眼神攔了下來。
徐升看着湯執,起先沒説話,只是他的神情,讓湯執覺得他在建議自己立刻回房。
湯執站着沒動,又過了幾秒,徐升開口了。
“知道了。”徐升説。
但緊接着,他又像提醒似的告訴湯執:“不過你不必真的當她是你太太。”湯執愣了愣,看着徐升,張了張嘴,道:“那倒沒有。”徐升垂着眼,看了湯執片刻,突然又説:“昨天晚上你抱她的時候,不是很正常嗎?”
“試西裝那天,怎麼嚇成那樣。”他説得含蓄,不過意思不大客氣,像是在表達前幾天傍晚,湯執在客廳裏被徐可渝緊緊擁住時的失態樣子太過刻意,他覺得是假的。
湯執如鯁在喉,想同徐升爭辯幾句,但昨晚在晚宴上安徐可渝時,他是一直抱着她,因此也的確沒辦法反駁徐升的話。
他和徐升對視了許久,覺得自己好像是笑了笑,才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接下來的兩週,湯執繼續盡心扮演徐升要他扮演的角,陪徐可渝做這做那,不過沒再和徐升説過話。
當然,徐升顯然也並不在乎。
徐可渝加大了運動量,幾乎每天下午都跑去市中心一個跳團舞的健身房,晚上才回來,而且不要求湯執跟着。
湯執和徐可渝的相處時間變得少了一些,漸漸放鬆了警惕,卸下防備,專心地等待着律師的到訪,與婚期的來臨。
婚禮的前夜,湯執難以避免地輕微地失眠了。
濱港的四季都濕熱,但房間裏很乾燥。
湯執很早就回了房,把冷氣開在二十三度,躺進牀裏閉上眼睛,手臂壓在薄軟的被子上。
他嘗試入睡嘗試太久,閉着眼睛直到以為自己睡着了,忍不住試探地睜了一下眼睛,發現自己本沒有睡着。
湯執坐起來,看了鑲在牀邊的電子鐘,凌晨一點。
他毫無睡意地坐起來,看着漆黑的房間,發了一小會兒的呆,不再強迫自己入睡,下了牀走到窗邊。
夜晚的湖讓人不敢久視,湯執覺得口渴,房裏的水喝完了,便躡手躡腳地推開門,走下樓,開了吧枱邊的一盞小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只喝了沒幾口,忽然有個聲音叫他,他回過頭,是穿着睡衣的徐可渝。
徐可渝的頭髮披在肩頭,皮膚蒼白,手裏拿着一張剛摘下來的面膜,丟進了垃圾桶。
“你也睡不着嗎?”她問湯執。
湯執“嗯”了一聲,徐可渝又説:“我在樓下看了很久的湖。”
“我以前看着湖,一直想你。”她向湯執靠近了一步,湯執才發現他們的距離比想象中更近,她問湯執,“你想不想跟着我哥做事呢?”昏暗的暖光線中,徐可渝臉上還有沒幹透的華的亮晶晶的反光,她直勾勾地看着湯執,讓湯執產生想逃的衝動。
但湯執不能,他明天和徐可渝結婚,要讓徐可渝保持平靜,便支吾着想話題:“我都可以,你呢,現在想什麼?”徐可渝微笑起來:“我在想明天的婚禮,還有小時候的事。”
“我很喜歡那個小花園,在那裏,我總是可以想很久。”她指了指通往花園的玻璃門。
方才她走進來時沒關門,恰好有風吹來,把輕薄的窗簾吹得鼓了起來。
濕熱的湖風穿過乾燥的冷氣,貼着湯執的身體,融進他的皮膚和房間。
湯執應了幾句,想回房間,徐可渝説:“陪我坐坐嘛。”説罷,她走到了沙發邊,坐了下來,又向湯執招招手,湯執邊走過去,坐在另一個單人沙發上,注視着徐可渝。
所幸,徐可渝沒有強迫他坐到她身邊,只是自顧自説:“我小時候總是一個人坐在這裏,因為他們都不回家。你還記得嗎,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