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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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淮安看他惺惺作態,鼻尖脂粉味經久不散他鳳眸中劃過一抹嫌惡,冷冷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閣下多慮了。”月上撐着手肘點了點下巴:“哦,對了,這東西是陛下扔給微臣的,微臣也不知是何意,不知丞相大人可知?”語畢,他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這塊玉佩雕刻着龍紋,背面是一個安字,乃慕脩幼時平素隨身攜帶之物。
月上不知此為何物,可他卻很清楚這塊玉象徵了什麼。
宋淮安面沉如水,捏着玉佩的手指一一收緊,旋而起身,接過月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不過這男寵想讓自己不如意?那他就能肆意了嗎?
宋淮安冷笑着將酒杯扔到月上的身上,語帶嘲諷道:“月公子難道不識字嗎?”月上見他飲下那酒,聽了這樣的嘲諷,被酒杯中殘餘的體打濕了衣襬,臉上笑意也絲毫不減,反而愈發豔麗,逐漸轉變為扭曲。
“微臣出身貧寒,跟丞相大人可不一樣,確實沒上過學堂,也不識幾個字。”他話音一轉:“不過我們做男寵的,伺候好陛下才是首要,只要御塌之上功夫好,這識字與否重要嗎?”一個七尺男兒,將伺候男人的榻上功夫説得這般理所當然,似乎還引以為傲。
宋淮安腔莫名浮上一層煩躁,眉心浮出明晃晃的厭惡,不愈再跟他廢話,轉過了身去,顯然是連看他一眼都覺得玷污了自己眼睛。
他冷冷道:“酒我已經喝了,你的目的已達到,閣下現在可以滾了吧?”月上看着他的背影,笑得嬌豔:“呵呵,這是自然,丞相大人就慢慢等死吧。”説完便走到廊下,撐起傘離開了宋淮安慢慢回過頭,望着院外朦朧雨幕,五臟六腑被攪碎一般劇痛,喉間湧上鐵鏽味天空悶雷滾滾,一陣攜着風雨的寒風從大門捲進殿中,熄滅了殿中的燈火。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閃電劃破天空,照亮了他慘白的面容宋淮安嗆出一口烏黑的血,泣血般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迴盪“殿下,你終究還是負了我,哈哈哈哈”就像諸多話本中寫的一樣,人死之前,或許是真的能夠在腦中看到走馬燈的,並且看到的都會是自己一生中最為難忘的記憶。
宋淮安覺他的思緒混沌中,似乎飄到了很遠,飄到了很多年以前......
啓安貳佰玖拾貳年,天下旱魃為,淮江等往北一帶一年半載無一滴雨水,河落海乾,數以萬畝的糧食莊稼顆粒無收。
乾旱整整持續了兩年,大批逃難的難民陸陸續續從各地湧向皇城逃難,從天下往下看,淮江往北一帶的江河還有農田乾裂成恐怖的蛛網狀,不誇獎的形容,那幾年路邊隨處可見乾涸而死的難民屍骨。
那樣的不詳災禍年,是宋淮安遇見慕脩那一年。
宋淮安覺自己輕飄飄的,像是飄在半空中,意識模糊他看到小時候的自己跪在樹林裏,骨瘦如柴的背影,稚的小手瘋了一樣的刨土將五指刨得鮮血淋漓,終於埋葬了母親的屍身。
那時候他已經接近三天水米未進了,拖着僅剩的一口氣走到了樹林邊緣,身體搖搖墜得彷彿下一秒就會倒地而亡。
邊緣處是一個陡峭的山坡,山坡下一條寬闊的馬路,看樣子應該是一處官道。
索天不亡他很快,他便聽到不遠處傳來若隱若現的馬車聲,且越來越近十歲的少年乾裂出血的瓣抿了抿,狠狠咬了咬牙,掐準了時間滾了下去。
若是運氣不好,大概那一年他就死了。
官道之上,一輛馬車正勻速行駛過來,一身穿布衣身材魁梧的男子坐在前面趕車,看似農民打扮,稍微有點眼的便能發現這名男子極其隱藏下的鋭利殺氣,那坐姿和眼神明顯是受過專門訓練。
正當馬車駛過一個草坡下的時候,一道黑影以眼看不清的速度從山坡上衝下來,最終停在路中間不動了。
“籲——”男人瞳孔一縮,千鈞一髮拽緊了繮繩,馬蹄揚起偏了個方向落下。
如若不然,那路中間的小孩此時大概已經被活活踩死了。
“..外面發生何事了?葉裏。”馬車中傳來如同清泉撞擊石壁般的聲音,只是稍顯稚。
葉裏,天子暗衞營總統領。
葉裏面謹慎之,跳下馬車蹲下身探了探路中間那稚童的脈。
隨後回到馬車旁,單膝跪地抱拳:“回稟太子殿下,從山坡上滾下一個小孩子,全身都是傷,應當是逃難的難民。”沒有人知道,當朝皇太子慕脩早在幾前就已秘密出宮往淮江往北一帶微服私訪,這次旱情太過嚴重,已經導致朝野動盪人心惶惶。
少年慕脩剛要起身開車簾就被趙承德拉住了,此時的趙承德還是個清秀小太監“太子殿下,你這是要幹什麼?”少年慕脩目茫:“自然是救人啊。”
“太子殿下三思啊,給他點銀子就行了,這些難民一路向南不知染了多少疾病,您身份尊貴怎麼能接近難民呢,若是有個好歹,皇后娘娘和陛下定會扒了奴才的皮啊”少年慕脩有些為難的瞥緊了眉頭,又開車簾看了一眼路中間那奄奄一息的少年:“趙公公,太傅自小便教導本宮君子之道,既是君子又怎能自恃尊貴而枉顧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