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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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温坐在墳頭前,一直到傍晚,亮光一點點下沉,餘温想喊楊帆回家,但喊不起來,於是盤腿陪楊帆坐着。楊帆依靠着餘温,説:“你説,我什麼時候死啊。”楊帆到餘温的肩膀顫抖了一下,餘温看着楊帆:“你想什麼呢,我不是還在嗎?”
“你會離開嗎?”
“當然不會啊。”
“那你以後放學別忘了去接我。”餘温看着眼眶泛紅的楊帆,想起那天楊帆哭的昏天黑地,説話都是痰音,摸着眼淚站在自己學校門口的場景,鄭重的點點頭。
晚上,楊帆躺在餘温的旁邊,伸手抹着餘温的手問:“你手為什麼一直這麼涼啊。”
“是你的手太熱好嘛?”餘温説道。兩人躺了一夜,他們還有一年就要上初中了,總覺長大是那麼遙遠的事,但他們手頭的錢給醫院後,留下的已經不夠等他們長大了。
作者有話要説:小可愛們有什麼建議歡留言哈~~~~~☆、8餘温的手依舊冰涼,電視裏説冷空氣馬上就要南下,兩個還沒煙囱高的小孩獨自在屋裏支起一個土爐子。
冬天來了,在街上漂久了的餘温知道,哪裏可以搬來煤炭渣,晚上,餘温讓楊帆站在門外等着,自己翻牆進去,從陰溝不停的往外推煤炭渣,餘温想着多一些,於是不停的往廠子裏面走,兩手的指甲縫裏全是煤渣,餘温不停的拋,像條發瘋的狗一樣,用手不停的把煤渣拋進袋子裏,然後從陰溝捅出去。
楊帆害怕,這是楊帆第一次在夜間偷東西,他什麼都不用做,餘温讓他老老實實的站在牆下等自己出來就可以。餘温趴在牆上,喊了一聲楊帆,嚇得楊帆站在下面一哆嗦,一口白牙飄在牆上,餘温渾身都是煤渣,和黑夜融為一體。
餘温把手進洗手盆,還沒有動,水就瞬時變了顏,來來回回洗了幾次,指尖的煤炭渣都沒有洗掉,水漸漸的變清,開始出血的顏,煤渣裏摻雜着玻璃,刺進了餘温的手心裏,餘温一點都沒有察覺,洗手的時候,還以為手太涼了,是熱水刺的發痛,沒想到手心被劃了一道道小口子。
楊帆看着餘温已經洗的發脹都還沒有洗乾淨的手,心裏一陣陣的難受,這個冬天怎麼辦?雖説爺爺在的時候,和現在並無二異,都是要在凌晨去偷煤渣,但今年,爺爺不在,楊帆總是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楊帆伸手握住餘温的手,他靠近爐子邊的手面發燙,而另一面依舊冰涼,楊帆把餘温的手翻了個面,説:“你是不是傻啊,你來回翻一下,不就都暖和了。”餘温把手回來,手心的一面有傷口,被爐子裏的火烤的發癢難受。楊帆握着餘温的手,餘温就像攥着一個小火爐一樣暖和,而楊帆覺自己的手就像握着門外的冰溜子。
楊帆握着餘温的手,問:“像不像電視裏那些傳授神力的,我武功蓋世,你受了傷,我給你傳神功療傷。”餘温不開心,説:“那你夏天別把跟火燒似的手擱我胳膊上涼快啊。”
“不一樣好吧。到夏天你就武功蓋世,給我傳神功了。”楊帆伸手摸摸自己的胳膊,又摸摸餘温的胳膊,接着問:“你説咱兩為什麼差這麼多度呢。”
“我上哪知道。”冬天裹挾着寒風,大雪,外加偶爾爆發的寒不停的襲擊着餘温和楊帆,餘温和楊帆也沒有辦法,依舊是照樣過。
手凍的通紅在大街和商場裏撿瓶子,鼻子凍得一直在不停地水。餘温和楊帆不喜歡在家裏待着,家裏太冷了,沒事就在書店坐着,坐在台階上暖和。
節來臨,楊帆坐在書店的空調邊看書時,被一個大叔拍了拍肩膀,問:“小朋友,你和誰來的?”楊帆指了指餘温。
“那你的家人呢。”大叔接着問道。
楊帆又指了指餘温。餘温雖説比楊帆大兩歲,但因為營養不良,還沒有發育,只是臉上和鼻尖爆出了幾個痘痘,預示着青期的跡象。
書店要拍一個新宣傳片,經理正在書店裏挑選長得可愛乖巧的小朋友。楊帆一眼就被選中了,他的頭髮軟軟的趴着,腦袋小小的,眼睛還沒有張開,也是小小的,但看着人説話的時候,眼睛裏亮亮的,閉上嘴嚴肅的看書都讓人誤以為他的笑,實在是太可愛了,經理在一書店的人中,一眼就看到了他。
“那他呢,能一起嗎?”楊帆指着餘温問。
經理搖搖頭,雖説餘温和楊帆一起讀六年級,但實際上,餘温本該上初二了,他的臉上開始冒痘,嘴邊還有幾要鑽出還沒有冒尖的鬍鬚,他的臉瘦的跟個猴子一樣,顴骨高高的,不笑的時候,一副憤世嫉俗的樣子,一點小朋友該有的可愛都沒有。
楊帆拍了那個宣傳片,除了那些有關係被排在第一排的小學生外,楊帆是站的最靠前的,他的手裏不是對聯,是書店的一個宣傳娃娃,雖説都穿着書店統一製作的小棉衣,但還是能在人羣裏一眼就看到楊帆,那是楊帆第一次因為自己的臉,賺來第一筆錢。
錢並不多,只是書店發的一個壓歲紅包,只有十塊錢,還有一張代金券。楊帆用代金券加上十塊錢,買了一本《童話大王》送給餘温。
節,沒有爺爺包的餃子,楊帆和餘温搗鼓的餃子全都掙開了,兩人對着鍋吃完黏成一團的麪疙瘩,跑到城市的中心屏幕上看晚,路上飄蕩着刺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