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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江化不願回答,直到刀鋒一劃,糙的臉皮被劃開,近兩寸的裂口。

鮮血順着皮,齊齊滲出。火辣辣的疼痛,那是女人赤的威脅。

嗦不出話,但郝江化還是能動手。指了指自己,又罷了罷手,然後兩手一攤。

「你想説,這東西放在哪裏,只有你自己一個人知道,除了你誰也找不到。」白穎説出自己的看法,見郝江化吃痛點頭,心裏已經明白。

「既然這樣,我就能放心了。」女人輕蔑一笑。

郝江化僵住了,上一秒,他還自信能那些把柄保命。下一秒,就覺臉上的刀口被劃得更長,差不多快拉到三寸。

火辣辣,血淋淋,染一嘴。第一次,真切受到死亡的恐懼,這鋒利的小刀,可以輕易切開糙如樹皮的臉皮,一樣可以給他抹脖子。

「怎麼,不明白?」一面用刀劃開衣衫,一面舉刀在他的膛肚腹比劃起來,似乎在找下刀的位置。

「雖然沒拿回東西,是個遺憾。但,既然你説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別人誰也找不到,那我就不找了。」

「死無對證,一了百了。」説着,她盈盈一笑,「啊,找到了,應該是這裏…」一刀落在肌膚,橫向這麼一切,頓時皮開綻,髒污的膛,一抹鮮紅,燦爛奪目。

「為了引你上當,我甚至還要忍受自己,用骯髒的污穢,去合你,去侮辱我媽…」口裏唸唸有詞,手裏也不停歇,又是找到一處下刀。不狠,熱個身而已。

「我每念一次,就覺得難受,越難受,越厭惡、越憎恨…只有這樣,我才能積累情緒,來我做這樣的手術。」説到着,她宛然一笑,「考考你,為什麼打麻藥,不能全麻?」笑意裏帶着冷意。

郝江化眼珠外凸,額頭的青筋暴起,臉容因為這疼痛而扭曲變得猙獰,卻偏偏喊不出來。

上半身,沒打麻藥,痛不生,下半身,打了麻藥,想跑卻跑不掉。

接下來,這個瘋女人會做什麼,會不會劃開他的腹,敲碎他的肋骨,還是破開肚子,將裏面的腸子扯斷?

郝江化無法想象,疼痛讓他難以思考。

白穎卻笑得更愉快:「郝爸爸。」輕喃着三個字,手中刀卻狠狠割開他的皮

「郝爸爸,你怎麼不嚎啊,你不是很喜歡我叫這樣叫你…」那是記憶裏最黑暗的三天,不忍回溯的絕望。

鮮血,染紅,白穎笑得更媚,眼裏已有深深的痛苦。不着急,慢慢來。

刀,一處,一處,血,也一處,一處。一抹抹的絕望。

據説古時管這種細緻的手工活,叫做:凌遲。

疼痛,切膚之痛。但相比這疼痛,絕望的窒息如海席捲而來。鼻血湧出,喉頭髮甜。眼珠子彷彿已將爆裂。

郝江化忍着疼痛,強提一口氣,撐起手臂,借力一滾,朝門口滾撲。人到絕境,就會迸發出力量,嘗試所能想到的一切方法。

他不是隻會玩女人,也會玩命。再這樣下去,他會被這個瘋女人活活整死。

於是,郝江化奮力一搏,白穎眼睜睜看着他折騰,走了幾步,便將他拖了回來。

手術,有醫生,也要有病人。倒不一定是人,也可以是畜生、烏龜、王八蛋。

手術推進到一個小時,距離麻藥過去還有很長時間。

但郝江化已經撐不住了,倒不是快死,而是他看不到希望。

「殺…我…」喉結擠出兩個字,與其被慢慢折磨死,倒不如一刀殺了,他不覺得這瘋女人會突然改主意放自己。

「我會的。」白穎繼續刀,每一刀都儘量傷體表,只是看起來嚴重,當然,疼痛,是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