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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作為白家的家主,僅僅以父親的身份,希望女兒能痛改前非,重新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自然,他也沒忘記,給岑筱薇的承諾,也要給她,更重要是給左家,給左京一個代。

通過公安警的配合,白行健已經得知,白穎已經帶着女兒靜靜回到長沙,沒有繼續耗在郝家溝總是好的。至於翔翔被抱走的事情,公安這邊也進行反饋,他不會放在心上,哪怕留着一半白穎的血,不屬於左京,不屬於白家女婿,這孩子不會得到認可。

確認白穎所在的出租屋,老舊小區,車在附近停下。

「白先生,需要我陪您上去麼?」白行健搖搖頭:「你就在下面等着吧。」父女見面,會有很多話要説,外人還是不便介入。

王天想想,也就沒堅持,安心坐在車上。

幾分鐘,有人從樓梯衝出閘口,王天定眼一看,面驟變:郝江化?

扯開安全帶,下車,確認這奔跑出來的,就是郝江化,瞧着慌慌張張的模樣,當即想要衝上去截住。但他沒有這麼做,而是心裏湧起不安,立馬衝進樓道閘,幾個健步便往上衝。

一上來,便聽到那房門大開,立馬有人哭天喊地,叫喊着「爸爸…」王天的身體一晃,他已經看到白行健躺在地上,白穎正在嘗試急救。

頓覺眼前一黑,巨大的不安,撲面而來。

接到王天的電話,我有些發愣,然而他接下來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徹底將我打懵,措手不及。

「怎麼了?」佳慧看到我接起電話,整個人便僵在那裏。

我沒有回答,不知該怎麼開口。

佳慧的面有些凝重:「到底怎麼了?」依然沒有開口,這個消息太突然,我無法想象她知道,將會怎麼樣。

我只能上前,將她緊緊摟住,摟在懷裏。

「你抱得太緊了。」佳慧有些不適應,想要掙,這時候,她的手機鈴聲也響起。

我知道,它大概是什麼電話,而我,不能阻止。

佳慧接通電話,幾秒後,臉便僵住了,手機從她的手上直接滑落,砸在地板上。

緊接着,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響徹整個房間。

「啊!」聲音不高亢,卻充滿傷心和絕望,將幾的温情沖刷得蕩然無存!

佳慧眼水崩出,嚎嚎哭泣,她從未這麼失態,像是孩子般,委屈和悲傷,我只能緊緊地摟着她。

嘗試給她温暖,我清楚,這時候,我的手只要鬆開,她本站立不住,她的腿已經軟下去。

這一刻,她的神支柱…塌了!

陪伴她三十多年的丈夫,老白才是她真正仰賴的擎天柱。就在剛才,王天的那通電話,帶來一個壞消息。

老白被緊急送醫,進行搶救,很遺憾…

遺憾,就意味某種結果,老白死了。很突兀,但他真的死了。

強撐悲哀,佳慧在我的鼓勵和打氣下,她終於平復下來,只説了一句:「我要去見行健,馬上!」最快的速度,趕去機場,搭最快抵湘的飛機。

在見到老白最後一面前,佳慧除了淚,沒有再説一個字。

不到三個小時,就趕到長沙第一醫院。在太平間,佳慧看到老白,再也控制不住,伏身痛哭。

一旁的醫院院長連忙寬節哀,老白去世的消息就是他通知給佳慧,畢竟死了一個首府副部級的大法官。

短暫的告白,屍體將由專車負責送京,以老白的級別,肯定要葬在首都,而不是就地安葬。

從太平間出來,白穎和王天都在,靜靜緊緊靠着白穎,她還不能體會失去外公,失去親人的痛苦。

「啪!」佳慧狠狠地扇了白穎一耳光,哽哭道:「説呀。」白穎低着頭,眼眶泛紅,沒有做聲。

我看向王天:「怎麼回事?」

「白先生想跟女兒單獨聊,我就沒跟上去。」王天解釋,「結果,我在樓下看到郝江化…」

「我本來想攔着他,擔心樓上會出事,就衝上樓,看到白先生已經躺地方,白小姐在急救,我叫了救護車,醫院進行搶救,人沒救回來。」聞言,佳慧就要往外衝,被我一把抱住。

「放開我,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郝江化…」佳慧歇斯底里,「你放開我…我要給行健報仇…」

「冷靜點…冷靜!」我大喊,懷裏的她,彷彿化身母獅般,氣力驚人,竭力想要掙,我只能死死得按住。

「去叫護士,快去!」很快,護士便趕來,直到給佳慧打了針,她才平靜下來。

「一切有我…給我,好不好…」我只能竭力規勸,「郝江化,我不會放他…冷靜,讓老白走得安心…」好不容易哄睡佳慧,護士帶人先找個房間休息一下,財政部的副部長,院長會妥善安排。

目光落在白穎身上,這時靜靜跑過來,黏着我:「爸爸…」弱弱的聲音,格外的刺耳,如果不是大庭廣眾,如果不是在醫院,我也許會一腳踢開。我的內心已經壓着一團團的烈火。

我答應老白等他回來,可惜,他再也回不來。

「我不想的…我沒想到他會來找我。」着我的目光,滾滾殺意,白穎明顯慌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你媽叫我回來,我已經照做,我躲着郝江化,可是他還是找上來,然後我爸就上來…他一氣,人就不行了,我不知道他有心臟病…」看着白穎這麼蹩腳的説辭,我真替老白心寒。

「你想説是李萱詩叫你回來,她再叫郝江化上門,你是無辜的?還是郝江化自己找來,你是被迫?他們怎麼知道你租房位置?就算他們能上門,你為什麼要給郝江化開門?」我冷冷地看着她的楚楚可憐,相比她的演技,台詞顯得毫無説服力。

「像你這樣的人,要怎麼改變?不,你不會改變,因為,你不會覺得自己錯。哪怕嘴上承認,心裏也不好承認。」

「你永遠覺得,那些後果都跟你無關,你是無辜的…都是別人在害你…你聽不進勸告,卻喜歡自以為是…」

「我能期待你改變麼?不,你本就無可救藥!」她還想張嘴解釋,但看到我又心虛低下頭。她應該清楚,我已經説中她的真面目。沒有代價的改變,從來只是虛言。

白穎言不屬實,王天上樓並沒見到老白倒下的真相,但以老白的承壓能力,絕不可能只看到白穎和郝江化在一起就會氣到瀕死,除非…

悲哀,為老白悲哀,他沒有倒在換心手術的手術枱,也沒有因為積勞成疾去世,他本可以以一種抗爭的狀態,近乎烈士,而不是死得窩囊。

忽然間,我有些慶幸,慶幸我還沒有離婚。這樣,我就還是白家的女婿,我能夠成為佳慧的支柱,能夠肩負白家的善後。

如果不曾看過白家家史,也許我會不管不顧地打擊報復,但現在不行,從這一刻直到老白下葬安息,我都不能有多餘的動作。白家需要臉面,無數的眼睛都會注意,白家的時代結束,但歷史留名,白家不能留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