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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是情的基石,老白和佳慧能夠恩愛三十年,互信是關鍵。在我看來,白穎所謂的知錯,只是畏懼於錯誤造成的後果,而不是錯誤的應對方法。對不起誰都會説,但能反思自身,第一要知錯,第二要改正。而白穎始終不知錯,她以為的錯,只是最表象的錯,而非實質,至於改正,更無從談起。

郝白亂,固然是錯,但情的變質,何嘗不是大錯?如果説體的偷歡,是從被迫轉為順從,那麼白穎對我這些年的情欺騙,源又在哪裏?為什麼,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欺騙我,為郝老狗遮掩…刨除郝老狗的負面作用,白穎在傷害我之後,幾時有回饋於我的愧疚或補償?

同樣郝老狗玩過的女人,岑筱薇會因為郝白而心生怨恨,甚至為庇護我在獄中安全繼續委身郝老狗,儘管這種方式在行為上大錯特錯,但在情面,她有一種為我的思想;吳彤深陷泥潭,卻暗自收集黑料,蓄勢待發,徐琳遊離其中,也會保持適當距離,王詩芸再不濟,始終不肯丟棄丈夫送她的鉑金項鍊,哪怕體髒了,起碼在情面嘗試抓住最後的牽絆…而這些,在白穎身上,本找不到,一絲一毫也沒有。

在郝白關係敗前,白穎不曾知錯,而在我入獄這一年,她也沒有真正知錯。所謂知錯,只是知道犯錯後的嚴重程度,不是她能輕易承受而已。躲避的一年,更談不上改正,同樣是於表象的變化。這一點,我是深有體會,不是每個坐監服刑最後出獄的人,都能理解「改過自新,重新做人」這句話。她大概早已忘記男女往,也曾提過很多問題,答案其實不重要,那只是一種情述求。白穎的所謂知錯,所謂坦誠…一直在真真假假裏進行,在竭力擺郝家的污穢,將自己處於「被害」以及「無奈」的境地。

「第三條路,就是自證之路。」我若有所思,「愚公移山,衞填海,靠毅力、決心,去踐行自己的承諾…你也希望她的毅力和決心被我看到。只有破而後立,才可能破鏡重圓…即便不成功,也算是自贖已過,胎換骨…」

「三條路里,第三條最難走,確實是蠢人才會走的路,必須要沉下心,腳踏實地…」

「我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就怕她會辜負。」建議很中肯,但架不住白穎自己再入歧途。如果她還想着走捷徑,或者以小搏大,投機取巧,那所謂的改變,就是戲台上的刀槍——全是假的。

「隨她罷。」佳慧嘆一聲,「自救者天救,自棄者天棄,我只是盡點人力。」這第三條路,只是她回北京前對白穎的最後勸誡,但被老白這一撮合,反倒是我們久生情。再見時,又是煩惱。

李萱詩也有煩惱,原本就已經身心俱疲,煩惱卻是接踵而來。郝江化一貫如此,惹麻煩後便當起甩手掌櫃,害得她每每要想轍善後。

「夫人,想到辦法了?」郝江化躬身賠笑。

「坐遠點。」李萱詩蹙眉,一口爛黃牙,口氣燻得惡臭,刺她也有點悶。心有煩惱,看什麼都厭煩。

郝江化回來,直接跪求,眾保姆面面相覷,這是回來向夫人認錯賠罪?李萱詩輕咳一聲,遣退眾人。郝江化在人前給足她作為主母的面子,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不用説又遇上麻煩事。果然,這爛黃牙一張嘴,吐鄭羣雲的錄音一事,心一沉,這是招大事了。

「早跟你説過,禍從口出,跟鄭羣雲打道要小心,你怎麼就管不住嘴。他是老狐狸,你呢,就是頭豬,這下好了,快成死豬了。」李萱詩太陽,「先拖着吧。」拖?郝江化一聽,這哪行,鄭羣雲那邊可等着,這錄音太要命了,只要一,自己這狗命就嗝

「要不夫人,你能不能委屈…陪他…讓他把錄音刪了撤了。」李萱詩冷笑:「郝江化,你這是又想把我推出去給他睡,這樣就能保下你,是不是?」

「這不是想辦法,商量,商量嘛。」郝江化辯解。

「商量個,你豬腦子,這錄音多大價值,你不知道?夠抵你一條命,姓鄭的,把它拿出來,這是睡我能平的事?」李萱詩又氣又惱,「死豬不怕開水燙,這事,你先拖着他,他拿你也沒轍。他這時候丟出錄音,存心吃定你,不惜撕破臉皮,也許他背後的靠山他拿到你手裏的東西,所以他比你急。這時候,你就要穩住心態,千萬不能出去,你一,他東西到手,後果會怎麼樣,你應該清楚。」

「可是,一直拖着不也不行吧,萬一他真把錄音…」

「除非他想魚死網破,先拖着,至少還有談判的籌碼。」

「行,聽夫人的。」郝江化一拍大腿。

「你已經被綁過,難保姓鄭的不會再找時機下手。」李萱詩若有所思,「這樣吧,你把那些東西先給我保管。」

「放心,那些東西我都藏得好好的,搬來搬去太費勁,也省得夫人勞。」郝江化一笑。

李萱詩的瞳孔微縮,她發現自己錯了。郝江化也許是頭豬,自己養了這麼多年,以為是頭家豬,但其實是野山豬,又黑又老,看起來蠢,但長着獠牙。

「那好吧,你自己藏好。」李萱詩盯着他,「現在可以説説,鄭羣雲要你叫出來的,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

「沒什麼,就是…穎穎的…照片。」郝江化有些拘謹,「是我偷拍的。」照片?心頭一愣,眼眸裏盡是懷疑:「真的,只是照片?」

「真就照片,就是想拍視頻,夫人和穎穎,你們也不讓呀。」郝江化繼續説,「我猜鄭羣雲想從穎穎身上做文章,也許他背後的大靠山和白老頭不對付。」

「你是説,他們想利用穎穎的照對付白行健?」李萱詩喃喃道,「白行健…白家…」

「有這個可能,白老頭不是法官嘛,也許他們有人犯他手裏,這要是那穎穎的照威脅,興許能換什麼。」郝江化咧嘴一笑,「夫人,我拍那些照片,本意是欣賞…」

「你是怕萬一穎穎跟你翻臉,你就拿它恐嚇,要挾把照片給京京看,她也就不敢對你怎麼樣。」李萱詩一眼看穿郝江化的下三濫手段,也懶得再較真。

郝江化從李萱詩處學到「拖字訣」,便安心去縣政府上班。畢竟他被綁兩天,那邊還需要落實一下。

郝家又暫時歸於平靜。李萱詩的心緒並不平靜,確信郝江化沒有説實話。有白穎的照不奇怪,他也確實偷拍過,當初糊岑筱薇時,她也拿來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