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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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哥,你把我想得太神了吧。」我強顏一笑,「如果我説孩子的死,不是我願意看到的,你相信麼?」
「左京,幫你做事,甚至報仇,我都沒二話。坐牢的時候,你的痛苦,我都看在眼裏,你怎麼報復郝家都不為過,可是你不該這樣對何曉月的孩子,報仇不能擴大到容不下一粒沙子。」
「做兄弟,兩肋刀,就算你
我兩刀也沒事,可是做人應該有底線。」王天難抑憤怒:「左京,道上混的,禍不及
兒,你算計何曉月的孩子,這有違我做人的原則。」
「大晚上叫你出來,就是想聊聊心裏話,我不像你什麼都憋在心裏,你是玩腦子的,我不一樣,我只會用蠻力,可是我的蠻力不能用來對付孩子。」沉頓片刻,王天拋出一句話,「左京,我很難再幫你做事。我清楚,你是不會放棄報仇,像這樣的事情難保不會發生,所以…」
「所以要分道揚鑣?」我故作輕鬆,「天哥,你藉着這件事,是不是擔心,我會對白穎的孩子下手?」王天一臉驚訝:「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呼氣,深,吐納間,得到平靜,「從你調到監獄的開始,我便有了猜測,你主動提出幫我做事,我就知道你是老白安排的人,我在出租房內留下的檔案,你也看過。我以為你會一早告訴他,結果你沒有。他不知道這是我故意留下來,為的是得到驗證。而你選擇不説,是出於道義,你害怕白家會因此對付我。」
「後來你把實情告訴老白,因為我的表現令你擔心,現在何曉月的孩子死了,你就想呀,我連何曉月的孩子都容不下,更不可能放過那兩個孽種,他們兄妹身上着的是郝江化的血。當然,他們也
着一半白家的血,所以你無法接受我會那樣做,這也是你的道義…事實上,天哥,你不知道,我已經跟老白見過面…他也親口承認你是他派的人。」
「原來你早就知道,那你接下來會怎麼做?」
「怎麼做,那就是我的事了。」笑談着,將煙蒂丟下,「天哥,有句話,你説對了,你確實不該再幫我做事了。」伸手從內側口袋掏出一張支票,來時就已經準備好,就算沒有這番話,隨着囚徒計劃的正式推進,留給我的時間也不多了,接下來也不需要王天再參與,有沒有他,也無關緊要。
「三百萬,真大方。」王天看了眼支票,然後撕開,撕成一片片,撒向夜空。
「箱子還有幾十萬,我給你放車上了。」王天崩出一句話,「那…再見。」
「唔。」我點了點,沒有説再見,我不知道我們還會不會再見,所以就不承諾了。
夜風有些冷冽,翻開煙盒,從裏面摸出九支煙來,三三成摞,這幾天,死了三個人。
落葉歸,一個無
的人,如同浮萍歸葬;惡虎傷人,也是咎由自取,死不足惜,倒是這個小娃,死得有些過分,但,人生在世,離世的那些人,本就不是每個人都罪該萬死,無辜者可憐,而在命運面前,諸行無常。
王天是不是好人?是,他是個有原則的好人。
所以,他會何曉月的孩子叫屈,做的對不對?對,從他的立場説,一點問題也沒有,換做以前的我,應該也這樣覺得。
我曾經也是個好人,我還救助過一對父子,後來…我的家沒了,家人沒了。
王天指責我殘酷,何嘗不是命運的殘酷。
我沒有告訴王天,在他為何曉月孩子抱屈的時候,我的孩子,不久的將來,就要死了。
夜深人靜。
彷佛,我又回到一個人。
報仇,本就是我一個人的事,這條路走得再難,我也會走下去。
香煙,湮滅成灰,心頭湧起一句話:何曉月,我原諒你了。
再大的罪,你的孩子已經替你受了。
往後餘生,何曉月不過是行屍走,她傾注一切的孩子,永遠地離開…多餘的懲戒,已經沒什麼意義,死亡反而是一種解
。
所以,活着吧,代替你的孩子活下去,因為活着,才是囚徒留給你的地獄。
郝家溝報名參加膳食試吃實驗的村民,被通知去鎮政府領錢。
因為是縣政府主導省重點項目的落户公司,加上所推項目的在地化特,一二期由政府負責代付。
「郝明哥,前天才領了二十斤的膳食,這才吃兩天,怎麼就開始發錢了?」
「有錢拿還不好,有政府擔保,又不是黑錢,按時吃飯,把數據登記下來,後面還有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