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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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視女人,是你最不該犯的錯誤。你在女人身上吃的虧還少麼,盲目自信會害你的。」我沉默幾秒:「是你告訴我不要相信郝江化身邊的任何人,也包括你。也是你説,我們是易關係,無關信任。」
「我是説過這些話,我生氣,不是你懷疑我,而是你騙我!」吳彤看着我,「我們有過約定:説出口的,不允許欺騙,不能説的,可以先隱瞞。你懷疑我,但你想要否認。你…違約了。」的確,我錯了,不是懷疑錯了,而是明明懷疑,卻在否認;而另一個錯,就是吳彤提醒,我好像真的有輕視女人的心態,傲慢與偏見似乎也在心裏滋長,自以為囚徒計劃算準一切,但在細節着墨的地方,我會不會被仇恨矇蔽眼睛,低估郝家女人?起碼,在吳彤和我談易前,我沒看透她,起碼何曉月揹着我和白穎合作,我一樣沒預料到,如果我不保持警覺,這樣的事情一多,會不會陰溝裏翻船?囚徒的計劃不會受到影響,但卻影響到我是否能親眼看到郝家覆…
「對不起,是我沒違約了。」我鄭重向吳彤道歉。
「我生氣了,道歉沒用,你得賠。」她噘着嘴,「違約要接受處罰。」
「合理。那你想怎麼罰。」
「沒想好,先欠着吧。」吳彤話剛出口,又變了主意,「不行,你會耍賴,唔,那這樣…」説着,勾出尾指,「拉勾。」拉勾?!我有些無奈,孩提時跟李萱詩拉勾,我又跟瑤妹和筱薇拉過勾,最近還跟郝萱拉過勾,這實在很兒戲。
吳彤卻彷彿當真,勾過我的尾指,就是拉鈎上吊又不能不許變的説辭,末了還用她的大拇指壓在我的大拇指上,説是加個蓋等於畫押。
「是不是覺得我很無聊,明知道是騙人的把戲,還搞這麼正式。」她淡淡一嘆,「郝家大院那些齷齪事,你只是猜的,但我是親歷者。見慣成人世界的卑鄙和髒髒,就會渴望孩子的純粹,總覺得大人就算再壞,再惡…總不會騙小孩子吧…」
「你就先把我當小孩子吧。」吳彤的眼眸黯淡下來,「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問吧。」吐納呼,順便調整心緒。
「我知道你的目標不會只有郝江化,郝家,應該還有她們,當然也包括我,我們的易關係是暫時的。」她若有所指,「你會給我什麼樣的結局?」
「為什麼你會怎麼想?」
「都説了,女人的直覺。」落寞裏強顏一笑,「我知道她們中有人想乞求你的原諒,沒用的。」
「這不是一句原諒就能結束的事情,我甚至覺得,你連你自己也不會放過。」
「所以,你又怎麼會放過她們,放過我呢。」我的心一沉,女人的直覺,真是匪夷所思。
「你這兩天有些變化。」我跳開話題,「好像沒什麼安全。」
「你有沒有聽過炸山的聲音?我小時候聽過。」吳彤沒有直接回答我,「我家後面就是一座山,經常能聽到有人埋炸藥去炸山石,轟隆隆,很嚇人,後來山給封了,不再讓炸山採石子了,可是那種爆炸轟山的聲音,我一直記得。」
「山腳下有朵小花,它的旁邊長着雜草,可是我不覺得它是草,它就是花,比起温室裏的花卉,這朵小花很好養活,一點陽光,一點雨,它就生長得很好,後來這山被人埋上炸藥,經常炸山採石子,這朵小花生
在這裏,靠它自己是逃不掉的,我就在想呀,這山要是被炸,被炸飛的石頭會不會一下子飛過來,把小花砸死、壓死,就跟其他雜草一樣被埋在下面,然後腐爛、發臭…」
「這麼多年來,我對危險很,所以格外的小心,也許直覺便是這麼養成的。」吳彤凝聲嘆息,「你在郝家溝埋了累,郝小天、郝燕、郝傑…誰都不知道你是怎麼埋的雷,可是這引線就攥在你手裏,你隨時都會點燃它,然後郝家就不復存在了。如果誰也不了,能不能別讓石頭壓到我,我不想爛在地裏,也別讓我做第二個郝燕。」沉默,又是沉默,良久,我才嘆了口氣:「你太悲觀了。」
「誰也不知道爆炸的後果是什麼,也許它是啞彈,也許它是原子彈。我也給不了你想要的承諾。」
「只能保證,在你聽到郝家溝響起爆炸聲,在郝家被炸彈轟飛的時候,我會站在你旁邊,除非…你提前終止易。」吳彤的
情,兩副迥異的轉變,我也是在後來嘗試尋找吳彤,才從她的家人裏有所瞭解。温順的小女孩會因為環境的變化成長為小大人,她可以像大人一樣承受很多事,但內心她其實是個小女孩。在被郝江化得手那年,她才二十一歲,在人生花期最好的時候花卻凋零了,小女孩沒有大人的壞心思,所以郝虎暗諷她當時不諳處置,而當她在郝家這個大染缸,看着一干女人被染髒、染黑,污穢不堪,漸漸她就明白了,以她的方式生存着,夾縫求存。
山溝裏出鳳凰。在吳彤向我講述的雞窩故事裏,她就是醜小鴨,即使飛不走,她也從不覺得自己應該是隻雞,也正因為這樣,她看到白穎從一個天鵝掉進雞窩裏,可以飛卻不飛走,不免幾分唏噓。後來,這雞窩被拆了,滿目瘡痍,看着一地的雞飛狗跳,誰也沒想到,沉悶的醜小鴨決定展翅高飛,像一隻天鵝飛出郝家溝,帶走一樣特別的寶貝。
吳彤調整心情,算是恢復秘書本:「你叫我出來,不是聽我説閒話,説吧,你想問我什麼。」我便向她打聽雅室,並沒有提到白穎的事情。
「雅室?聽名字狠雅,據我所知郝家並沒有這樣的房間,不過如是是地下室一類的建築…」吳彤想了想,「有次徐琳住在郝家,她和李萱詩睡在一起,我在房間外偷聽,好像她們有提過雅室…所以徐琳是知情…你們的關係…不找她問問?」我知道吳彤在提我和徐琳被抓姦的事情,沒有糾纏在這上面,我繼續問道:「除了徐琳,還有誰知道可能?」吳彤表示她也不清楚,她雖然是李萱詩的秘書,但在郝家的工作和生活作息都很刻板,也就是晚上靠着聽牆才知道些不為人知的事情,至於郝家偷建雅室,她
本掌握不到。
「筱薇姐不可能,她要是知道肯定跟我説了,何曉月在做山莊行政主管前是郝家的生活管家,她最有可能知道。」吳彤提出她的看法,「另一個就是王詩芸,原因,你應該能猜到。」我的臉一僵,吳彤説到王詩芸,那話裏的意思,她已經聯想到雅室和白穎存在關係。
一個只有郝李徐三人知道的雅室,現在忽然被提起,郝李不會説,徐琳是知情的,那麼比如有第四個人吐,吳彤推斷是白穎,按圖索驥,這雅室最有可能做什麼,那最相似白穎的王詩芸,便存在知道雅室的可能。
車繼續朝公司開,既然説要看金魚,這程還是要走的。在李萱詩的辦公室,我看到那缸金魚。
悠閒自在,吳彤將它們養得很好。扯進去一包魚料,金魚覓食。
「公司有很多監控,不過這間辦公室沒有,她也不會把重要東西留這裏,所以很安全。」吳彤從手包裏掏出一個小袋。
登時到臉頰的肌
一跳,她居然又拿出一包跳跳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