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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説郝李在亡父墳頭的媾和,荒唐可恥,那麼在一旁覬覦母親誘人身體,可望不可得,通過代入郝老狗去臆想李萱詩,甚至還能擼管
的畜生,我大概也是古往今來第一畜生王八蛋不孝子!哪怕父親在世時,缺少陪伴而使得父子關係淡薄,這依然不能作為藉口。
過去的我,現在的我,將來的我,哪怕復仇成功,我也永遠沒有重回孝子的資格。坐牢的一年,我能夠審視自已內心,理智告訴我錯了,可是,即便是現在,隱藏在心裏,甚至復仇烈火都沒有抹去的惡殘念,那是慾念的執着,對某個人的執念…骯髒,無恥,我唾棄,我厭惡,我能夠用理智去壓抑,去封閉,將它壓在深淵,萬劫不復,但它依然存在…身體裏
淌着她的血
,是否也繼承她的
亂,
惡,慾望…
陽光猛烈,彷彿灼烤我的,我的臉頰很燙,無顏以對,理智越清楚,越明白自已要做什麼,可是,它同樣在提醒,我的軟弱和畸
,哪怕被壓在角落瑟瑟發抖,但它們還是存在,人
的弱點和缺失,並沒有因為復仇而消失。也許,唯一的解方,就是在夕陽落幕的時候,埋葬它們。但現在不行,囚徒計劃還沒完成,這艱難的兩個月,無論如何,都要走完。
「軒宇哥,我來看你了。」岳母將手搭在碑上,我以為她會説什麼的話,然而並沒有。她只是沉默,靜靜地,除了一句開場白,什麼也沒有。
悶熱忽然有了一絲清涼,原來岳母抓過我的手,一起擱在碑石上,還是一個字沒説。長時間的沉默,鼻尖似乎嗅到她的體香,手掌接觸手掌的貼合,彷彿有一種原始的動。我的理智並沒有沉浸在桃
旎,甚至連一絲男女幻想也沒有,但生理的
官彷彿起了「自嗨」的化學反應。
這或許就是道長所説「走火入魔」的表徵,越壓抑,被壓抑就越反彈,反抗不了,就會從其他地方找尋宣
出口。抑或是我的身體裏本就
淌着
惡,滋養着各種慾望的惡魔,是它們
噬我,還是我抱着它們,在末
來臨時一同毀滅呢?
岳母鬆開我,往後退了幾步,走到中央,朝父親的墓碑鞠了一躬。
「京京。」岳母神情凝重,「當着你爸的面,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你可以不回答,但不能騙我,更不能騙你爸。」
「好,你問吧。」
「你…是不是有戀母情結…」岳母盯着我,「我指的是李萱詩。」最新地址發佈頁:www.91ks.onlinewww.91ks.onlinewww.91ks.online(蘋果手機使用safari自帶瀏覽器,安卓手機使用chrome谷歌瀏覽器)我一愣,我沒想到,岳母會問這麼的問題。很想否認,但我不想欺騙她,要承認麼?當着亡父的面,我説不出口,當着她的面,我不想把我的不堪表
出來,攤在她面前,攤在陽光下,這會讓我無所遁形。
我想沉默,可是沉默是否意味默認?看着岳母明亮的眼眸,她在等待我的答案,心有掙扎,咬牙,還是回應:「是。」我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但還是忍不住偷看岳母的反應。
然而,岳母的臉很奇怪,嚴肅、糾結,隨即釋然,整個人鬆弛下來,彷彿卸下某種壓力。
「説真話,沒什麼不好。」岳母似有,「穎穎,會説真話麼?」兩個月後,一切塵埃落定,回首梳理,佳慧才向我坦白,彼時她問我是否這個問題,其實源於白穎跟她説了郝萱的身世秘密。如果我回答是否定的答案,她就會把這件事告訴我,但我承認有戀母情結,這反而讓她遲疑了。佳慧相信我的坦誠,她同樣認為白穎沒有在這件事説謊,所以她把懷疑鎖定在郝李兩人身上,至於誰在誤導白穎還吃不準,但她已經覺察到這其中有貓膩。
「走吧。」岳母挨着我,傘下,我和她的距離很近,卻比來時更緊張,因為我承認戀母,儘管心裏已經不認李萱詩是我的母親。
「這就完了?」為了化解尷尬,也只能隨口扯點閒。
「我和你爸聊了悄悄話,悄悄話,你肯定聽不見。」岳母的聲音低落,但不曾沮喪。她在心裏向亡者傾述,與我父親相關的兩個人,一個是我,另一個是李萱詩。
回到車上,她又問我一個問題:「如果我不針對李萱詩,你是不是還會攔着我對付郝江化?」
「會。」我承認。
「你一出獄,就開始在對付他了。」岳母恍然,「所以你擔心我破壞你的復仇部署?」
「這也是岳父的意思。」其實,她還是錯了,我的復仇並不是從出獄才開始佈局,而是在坐監時就在進行佈局,但正式啓動的確出獄後。
「原來他也知道,也是,他是大法官,倫理案他經手不少。」岳母嘆口氣,「公媳亂倫,他應該早就猜到了,卻一直瞞着我。」
「岳父也只是猜測,是我去北京那次,他才跟我談到這件事。」我實話實話,「岳父要是出手,只能公事公辦,這件事鬧大,對白家影響不好,容易落人口實。我和岳父通過氣,報仇必須我來,我也不希望你們站到我的對立面。」
「郝江化這種人,貪贓枉法肯定跑不掉。」岳母一時嘆息,「要整他,我出手會比行健要快的多,絕對能讓他判死。」這話不是無的放矢,岳父是首都大法官,想要查辦郝江化,層層下來,太繁瑣了,尤其在地自有系統屬地保護,而岳母就不一樣了,財政部的副部長,各省各地的財務調撥,分配,尤其是專項款上,她能着力的地方就太多了,想要查實郝江化幾項「數額特別巨大」完全不是問題。
「我不想要他死,死太便宜他,坐牢等於養老。」我重申立場,我的仇,只能我來報。
「私仇私刑,這條路並不好走。」岳母沉頓片刻,「那穎穎呢?你打算怎麼辦?」我一時語,半晌:「岳父要我留情面,你想我怎麼樣?」
「作為母親,我希望她能跟你重新和好,這樣對孩子也好。」岳母將目光投向窗外,「作為岳母,我一樣心疼你。我不能要求你繼續接納她,那樣對你太不公平,也強人所難。」
「説真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很擔心她會做什麼瘋狂的事。真要有那麼一天,京京,你能拉她一把麼?」
「再大的錯,至少,別讓她爛在淤泥裏。活着,受着,就看她自己造化。」我輕聲應允,這已經是最大讓步,岳父岳母都沒有選擇用白穎捆綁我,同樣的,我也不能一腳踢開了事。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但為人父母希望能為子女求些許機會,剩下就看她自己能否開悟,正如我在岳母面前承認戀母,白穎能否在我面前坦誠她和郝江化的過往呢?起碼目前,她做不到。她能告訴岳母,只是岳母能幫她,而她不告訴我,大概是害怕我的不原諒,又或者得知真相的過報復?只有她自己知道。
駛離陵園地界,岳母表示不回白穎那裏,説是房子太小,也沒多餘的房間,讓我尋一間酒店,我想她是被郝白的事情衝擊了,又是飛機又是坐車,身心俱疲,她需要一個鬆弛、幽靜的環境進行梳理。
「我在長沙租了一套兩室一廳。」在岳母同意後,我便開車過去。這套房子有陽台,卧室有浴間,陽光、吹風、熱浴,臨時休憩還是足夠了。趁着岳母去浴室沖澡的功夫,我將另一間卧室角落的那份裝有dna報告的文件袋給踢到牀底的牆角處,隨後將幾處凌亂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