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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思念,闊步多年,他想念她的身影,想念她的氣息,也想念她的兩個孩子。
「今天怎麼一個人?」一個清淺的成女
聲音,「沒見你的那位司機保鏢。」郝留香睜眼,笑道:「事實證明,山莊的安保很好,我很安全不是麼?」
「給他放個假,在房間休息吧。再説了,和美人共浴,他要是傻站着,也比較煞風景,琳姐,你説呢。」徐琳笑了笑:「你是我們銀行的大客户,行長送一瓶酒過來,就在前台,希望您不要拒絕。」
「這酒…」郝留香微微皺眉。
「這酒算不上好酒,但味道還不錯。」徐琳道,「不介意請我一起喝吧。」
「美人相伴,不管是泡湯還是喝酒,都是一樁美事。要不然,我一個男人獨飲,太無趣了。」
「不是有您的保鏢?」
「一個男人喝酒是無趣,兩個男人喝酒,那可就是無禮了。」徐琳一笑:「你我要是帶給美女過來,算不算無禮?」
「美女?」郝留香道,「是李姐?」
「不,是你的學姐,白穎。」徐琳饒有意味,「也就是那位畫中人。」郝留香淺淺一笑:「這酒,我還沒喝,好像已經醉了。」人生如局,命運人,人生如酒,滋味幾何。
回到房間,將那塊油畫布給蓋上,然後靜候佳音,果然,不多久,徐琳便領着白穎登門。
「你好,學姐。」沒有玩世不恭,着裝整齊,禮貌,彬彬有禮。
白穎頷首問好,跟着徐琳進入房間,她帶了一瓶好酒,説是藉着喝酒,把郝傑這事説了。
喝酒總是比較容易成事。
徐琳解釋,這是經驗之談。
白穎看着畫架,畫板被蓋住了,不知道畫什麼。
「你喜歡畫畫?」白穎隨口一問,她需要找些話題,以便進入狀態。
「嗯,閒下來的時候,偶爾會畫上一幅。」郝留香道,「我喜歡畫畫,總想着能把美好的事物留住。」白穎眼神一默,是啊,可以的話,她也想把過去的美好留住,可是左京,是否還會給她這個機會呢。
美酒美人,並沒有任何香豔,但喝酒往往品的是深意,別有深意。
聽着徐琳和白穎的講述,郝留香輕晃着酒杯,小飲一口,良久,他緩緩開口;「我可以幫忙,但…」
「你有顧慮?」
「那倒不是,琳姐和學姐開口,我怎麼會拒絕,但我還不認識郝縣長,他也未必會答應,這畢竟是郝傢俬事。」郝留香一臉平靜,「不錯,這新區項目,我是有興趣,也可以投資,但這不代表他會賣這個人情給我。」
「只有你肯幫忙,他那裏你不用擔心。」徐琳很有把握。
郝江化想延遲退休,那這個新區項目就必須要搞好,郝留香這尊大金主,他怎麼會得罪。
這次喬定這件事,既拉近白穎,又在郝留香面前得人情,銀行業務也有望達成。
翌,郝江化出院,李萱詩等人得到通知,沒有趕去縣醫院接出院,而在在郝家準備。
鄭副市長親臨郝家,這當然算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只是一想到他和郝江化説到那個易,李萱詩心裏很不是滋味。
確實,她曾經陪過鄭羣雲一次,但也就那麼一次。
那是為堵住這傢伙的嘴,郝江化酒醉睡了鄭家兒媳,這把柄着郝江化在她面前跪求,再加上他博取副縣長的當口,她只能妥協,卻還不得不裝作不知道,讓郝江化在鄭羣雲勉強演一齣戲,也算保留些顏面,為了縣長夫人這個頭銜,也也因為返税金和企業補貼,她是咬牙忍了,後面郝江化再求,也只讓何曉月去陪,大不了事後給錢補償。
大領導來訪,李萱詩特意讓人收拾一番,尤其是郝小天,直接縮在屋裏,染那種病,是不宜在這種情況下出現,最好的辦法就是杜絕這種可能。
但,令李萱詩有些詫異,隨着郝江化回來,前後幾輛車,除了鄭羣雲,還有些生面孔,但最令人側目,是那個穿着一襲黑衣裙的女人。
她的懷裏抱着一隻貓,郝江化殷勤地陪着她,一步步走來。
伴着一聲貓叫,四目相對,她的眼神卻比貓叫更鋭利,像是一把尖刀劃在口。
「緬娜小姐,這位就是我夫人。」郝江化連忙道。
緬娜笑了一笑,沒有出聲,卻是懷抱着黑貓,走進了郝家。
郝家最奪目的便是那張做工考究的長方形餐桌。
那是李萱詩向能工巧匠,親手定做的梨花木餐桌,為顯莊重,設計許多規矩。
「梨花木,夠氣派。」緬娜抬眸一看,「有誰介紹一下,這有什麼講究麼?」郝江化一拍腦袋,別看緬娜一副亞洲面孔,但她是美泰籍,對中華古制傳承並加以改良的規矩自然不同,連忙上前好好解釋一番。
「我聽明白了,南北席位固定由郝太爺和你坐,東邊是女眷…」緬娜踱步到緊挨着北座的首席,「據舊制王朝的規矩,這應該是家裏地位最高貴的女
的座位,我沒理解錯吧?」
「沒錯。」郝江化點頭,這是他夫人李萱詩的座位,規矩也是她親手設計,從來沒人敢僭越。
「謝謝。」緬娜微微一笑,然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她坐了下去。
李萱詩的臉上彷佛被了一鞭子,她看着那個端坐在那裏的女人。
緬娜似乎渾然不在意,將懷抱的那隻黑貓放在桌上。
「喵兒!」一聲貓叫,叫破了郝家的沉靜。
彷佛,也打破了什麼。